玫果感到末凡貼在她後腰上的手掌出奇的滾燙,心砰然亂跳,垂下眼瞼不敢看他的眼,輕推着他的胸脯,輕聲道:“末凡,我們不能…….”
“不能什麼?”他伏低頭,呼吸輕拂着她耳邊的秀髮,脣輕碰了碰她紅得透明的耳廓。
玫果打了個戰粟,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放縱自己的情慾,萬一母親所說的話應驗的話,那末凡……不能……絕不能讓他冒萬分之一的險,“末凡,我們不能這樣。”
末凡輕笑出聲,聲音裡並沒有帶着情慾的渾濁。
玫果擡眼看向他,他深眸清亮,又哪來的情慾,原本就泛紅的臉龐更是窘得象是要滴出血來,惱羞成怒地低斥,“還不放開我。”
末凡微笑着,雙眸卻瞬間一黯,“我是有仇必報之人,等我報了仇,就放開你。”
“報仇?”玫果愣看着他,他們之間何仇而來?難道又是那惡魔小P孩兒時的惡行?
迷惑間,末凡的臉在眼前瞬間放大,他微抿着的脣輕輕壓在了她咬得紅豔的脣上。
他輕含着她的脣瓣,呼吸輕掃着她面頰,陣陣輕癢。他沒有更多的動作,近距離看着她的眸子裡,卻多了些炙熱。
她感觸到他脣上的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誘惑的同時,也感到了他吻的青澀。男女之間的歡愛對他而言只怕遠不如他爲人處事來的的老道熟練。
然而他這份青澀卻讓她的心臟猛然一緊,幾乎透不過氣來,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完全失去了規則,心臟更是象是隨時都要跳出胸膛。
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緊張的忍不住,輕舔了舔脣,卻碰觸到他滾燙的脣。他的呼吸瞬間一窒,眼裡的火焰越加的旺了。
他放開她的脣,微側開頭,壓下正在滋長的情慾,再回頭時,脣邊帶着一抹淡笑。
玫果輕咬着漲紅的脣瓣,她該責問他,或者該向他發火,罵他這樣輕薄她,但她什麼也說不出來,脣邊還有他淡淡的味道。
狠狠的瞪向他,他全不避忌的笑看着她,“這是你惹我的結果,以後看你還惹我不惹。”
玫果恍然大悟,他所說的報仇,是自己早上的時候捉弄他而親了他的面頰。臉上剛剛開始淡褪的紅潮又重新渡上了紅霞。
“我困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窘迫而亡了。
他側身翻開,手臂卻沒再縮回,枕在了她頭下,柔聲道:“睡吧。”
玫果翻來覆去,終於象貓兒一樣,卷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睡夢中她十分不安穩,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輕聲低喃,“我不要做皇上。”
直到感到一隻強壯的手臂將她擁緊,才慢慢安穩下來。
一覺醒來,身邊已沒末凡的身影。
坐起身看向屏風,哪裡還有他的衣衫的蹤影,淡淡的失落從心間飄過。
小嫺在珠簾後探頭進來張望了一回,小跑着去打了水來服侍玫果梳洗。
“末凡呢?”玫果睨向門外,也不見他走動。
“末公子這才走開一會兒,小姐就想他了?”小嫺掩嘴謔笑,在被她一個冷眼刮來之時,忙忍了笑,“末公子被皇上招去了。”
玫果心裡暗喜,姨娘果然對自己的提議引起了重視,末凡出頭之日不會遙遠了,望了望梨花角櫃上的沙鬥,離晚膳時間還早,吩咐小嫺去廚房備些末凡喜歡的菜餚爲他接風。自己則拿了小金弩獨自向後花園逛去,疏鬆疏鬆筋骨,過過手癮。
一角明豔的衣衫下襬從樹後飄出,玫果只覺腦袋一熱,怒火直接上了頭頂,略轉了個角角,果然見佩衿斜靠在樹杆上,仰望着天空發呆。
玫果眯了眯眼睛,端起小金弩一箭射出,短箭直接插入他耳邊的樹杆。
佩衿側臉看着眼前輕顫的短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順着箭飛來的方向,看見一臉怒容的玫果。
忙站直身,撥出短箭,恭恭敬敬的略一彎身,行了個禮,雙手捧着短箭遞給玫果,“長公主。”
玫果上前兩步,卻不接他手中的箭,冷眼看着他,“你怎麼還在這兒?”
佩衿尚沒回答,身後傳來平和的聲音,“我讓他留下的。”
玫果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心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他平時做事,沒一件不合自己心意,可這次,他這是怎麼了?冷哼一聲,也不回頭。
末凡不急不慢的渡到她身邊,“郡主只是說這事交給末凡處理,並沒說要怎麼處理,那末凡留下他,也並不算違了郡主的吩咐。”
玫果被他鑽了空子,又急又氣,指着佩衿,“你明知道我要他滾蛋,你還要留下他?”
“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是郡主的夫侍,只是皇上將他留在宮中辦事,如今郡主也大了,他也該回到郡主身邊了,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末凡仍是不慍不躁。
“那我去找皇上退貨去。”玫果橫了眼臉色泛白的佩衿,氣匆匆的轉身就走。
末凡極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郡主。”
“放開。”玫果甩開他的手,又再急走,卻被他攬入懷中。
“郡主容得下所有人,爲什麼獨容不下他?他有自己超出平常人的能力,留在郡主身邊,利多於害。”
“你對他知道多少?我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人在我身邊。”她一想到他周旋在宮廷中的女人中間,甚至出賣肉體,充當某種特殊的職業就覺得全身發麻。
“不多,但末凡自認,所知較郡主還是要多些。”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他和寒宮鈺是什麼關係,難道我要把這些歪風邪氣帶回弈園?”她會設法放園子裡的男人自由高飛,但絕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院子裡做些苟且之事。
“只要郡主肯讓佩衿回弈園,佩衿今後絕不會給郡主抹黑。”佩衿搶在末凡開口之前,開口哀求。
“你爲什麼非要跟我回弈園,你這麼做,真的很讓我懷疑你的目的。”玫果掙脫末凡的束縛,逼視着佩衿。
“在郡主面前不敢相欺,對佩衿來說,皇令就是天,皇上要我服侍郡主,佩衿就得遵守皇令,否則就只有一死。如果郡主執意不肯接佩衿,請郡主一箭射死我。”佩衿說完,將手中的箭遞於玫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