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內。
處理好武媚孃的傷口,安小書懸着的一顆心算是落了下去。
她雖不是專業的醫生,包紮這種事倒是比一般的護士更爲專業。想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受傷什麼的在所難免,看的多了自然就會了,練的多了自然就熟了。
放心好了,別看我這樣,可是專業的,不會有事的,而且也不會留疤。在沙發一角坐下,她拍着武媚孃的肩道。
謝謝。
恢復神智的武媚娘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激動,嘴角扯出一個笑意。
不過這些笑看在安小書眼裡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一個剛剛纔發生了那種事的女人,怎麼可能還笑的出來。這事要擱別的女人身上,估計早鼻涕眼淚一把一把,哭哭啼啼個沒完。
但這個人是武媚娘,一切就都不覺得奇怪了。
別的安小書不清楚,但武媚孃的脾氣她是知道的,這個在外人看來很溫和性格好的姑娘,骨子裡卻軸的要命。
生在貧苦家庭的她,幾乎比誰都要強,二十出頭的她有着一般女孩沒有的穩重成熟,幹練。
這聽起來像是誇獎的話,但安小書也明白,堅強不一定就是好事,尤其對象還是一個女人
很多人都說,當一個女人堅強的時候,要麼是環境所迫,要麼是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關於這兩樣,武媚娘幾乎是佔全了
所以自從知道這些開始,安小書就特別心疼這個姐妹,跟她一比,自己的人生不知道要幸福幾百倍
我想老鳥鳳隊也不是故意的。興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
都說勸和不勸分,發生了這種事,其實安小書心裡是責怪老鳥的,但她猜想武媚娘心裡應該也是這麼想,她只能委婉的安慰。
武媚娘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
安小書也算識人無數。但這會兒她卻有些看不透武媚娘。按她的舉動來看她是恨老鳥的,不然不會那麼過激,但竟然恨。又爲什麼連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
所以,她想不通,更猜不到。
一會兒去我那吧。這麼晚了,安小書不知道武媚娘有沒有去處。但不管如何,她都想盡自己的一點心。
不用。我有地方住。
武
謝謝你reads;。武媚孃的話打斷了安小書即將出口的話,忽然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小書,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武媚娘這話,讓安小書心中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
吐吐舌頭。她艱難的笑笑,咱倆誰跟誰啊。不用那麼客氣。
仔細一算,她好像真的沒有爲武媚娘做過什麼。
不過,這在武媚娘看來卻是未必。
從小因爲家庭的緣故,武媚娘很少有真正的朋友,別看她對誰都笑臉迎人,但真正能走進她心裡的人卻不多。安小書便是爲數不多的一個。
記得一開始她們是在網上認識的,那時的她們因爲隔着網絡,才能毫無顧忌。後來相遇,才發現這個世界原來這麼小。
武媚娘也不是從一開始就對安小書放下芥蒂的,大概是因爲之前在網絡上就認識,才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快速的成爲朋友。
並且武媚娘也發現,自從安小書三番四次的替自己解圍,她心裡已經不只是感激那麼簡單。
對於這個從小不受人待見,性格要強的姑娘來說,安小書的每一次相助,都被她牢牢的記在心裡。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對於安小書來說算是舉手之勞的事,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所以,兩人之間,並不是一句謝謝就能割斷的,但除了這樣,她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去感謝她。
說了她覺得矯情,不說她心裡寢食難安。
那不去我那也可以,總得讓我送你回家吧。安小書道。
我可以
停再說這樣的話,就是不把我當朋友我可生氣了擺出兇惡的表情,安小書威脅着。
沒有什麼比看着朋友強顏歡笑自己卻幫不上一點忙來的受挫,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安小書真心憋的難受reads;。
而且,這麼晚了放武媚娘一個人出去打車,她實在放心不下。
好吧。看她態度堅決,武媚娘總算沒有再拒絕。
兩人打開門的時候,屋外的兩個男人已經抽菸完畢,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走吧。安小書朝着西陵昂示意,一副看不見老鳥的樣子。
我送老鳥剛想說話,西陵昂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目光掃過武媚娘身上,老鳥不得不將所有的話吞了回去,苦澀的笑笑。
保重。看了眼已經大步走出去的兩人,西陵昂朝老鳥說了兩個字,忙跟了上去。
保重老鳥像被人狠狠踩中尾巴,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着女人遠去的背影,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凌遲他的心,一種莫名的恐慌襲上心頭,明明兩人相隔不過幾米,卻讓他覺得好似十萬八千里。
甚至,她這決絕的一去,就像再無相見的可能
心臟處猛的一抽,老鳥伸了伸手,才發現乾啞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響。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關上,隔絕了視線,也從此隔絕了兩個人的世界
把武媚娘送到目的地,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3點。
安小書感覺這一趟,比在部隊跑了十公里還累
一躺上牀,她就急急喘着氣,讓自己放鬆一下。
明明疲憊的想沾上牀就睡覺,可是一閉上眼,大腦又異常的清晰。滿腦子都是武媚娘剛剛說的話,還有決絕的神情。
那種感覺,就像她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安小書想問,但猜到武媚娘肯定不會回答也就作罷。
怎麼了把她摟進自己懷裡,西陵昂心疼的理着她的頭髮,問道。
其實安小書剛想回答,在看見男人的那張臉後突然又像想到什麼。哼哼一聲。毫無預兆的將後腦勺留給他。
盯着她的頭髮數秒,西陵昂終於無奈的搖着頭,小妞兒。腦子抽了
你才抽了你別忘了,剛剛的事還沒完呢,沒看出來我還在生氣
首長大人當然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她在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後纔想起這事。
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安慰着,乖。不氣了。
我氣不氣關你什麼事少假惺惺了,你們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受了剛剛老鳥的影響,安小書這會兒不免對西陵昂產生了連帶責任。
老子不是好東西。你是好東西男人嚴肅着臉,正兒八經的問。
安小書被問的一愣,臉鼓的像剛剛出爐的包子。轉身惡狠狠的瞪着他,西陵昂
嗯。忽略掉她故意拔高的分貝。西陵昂只當她是親暱的叫自己名字。
臭男人,你太可惡了
乖,小聲點,一會兒被別人聽見。
竟然怕別人聽見,還敢欺負我
他哪裡敢欺負她啊明明都是她覺得他好欺負才是
乖,不鬧了,很晚了,對寶寶不好。
一聽他提到寶寶,安小書氣焰一下就消了。
明天再跟你算賬
辦公樓。
叩叩叩,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reads;。
頭也沒擡,西陵昂冰冷着嗓音,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老鳥要死不活的模樣出現在門口。
首長。
難得聽到這麼正經的招呼聲,西陵昂動作一頓,擡頭看着他,不禁皺眉。
什麼事
啓稟首長,小的是來告假的。老鳥一手關上門,一邊說道。
告假西陵昂不解的看着他。
老鳥慢吞吞的走進,在他對面坐下,神情模樣看起來都是狼狽和疲憊,下巴點點的胡茬不難猜出他昨晚想必一夜沒睡。
陰沉着臉,西陵昂倒是一點不顯得同情,給老子注意點軍容別當自己是犀利哥。
老鳥呵呵笑着,伸手摸了摸下巴,尷尬道:正好,您老現在也別埋怨了,告完假,您老就不用看見我了。
怎麼回事。不太習慣他的說話方式,西陵昂沉着嗓子。
沒事,這不好久都沒休過假了,想請您老開開恩,放我幾天。
少給老子盡整些幺蛾子西陵昂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拍,嚴肅的道。
哪敢啊。老鳥訕笑道。將手裡的文件恭敬的放到西陵昂面前。
西陵昂看也沒看,只是緊緊盯着他,到底怎麼回事
沉默幾秒,老鳥終於嘆了口氣。
頭兒,你不是知道,還問。
你幾歲了別給老子整的像是失戀的高中生
西陵昂這話聽起來有些像是在責怪,但老鳥清楚,這不過是他鼓勵人的一種方式,誰讓他是西陵昂,想苦口婆心的安慰誰,那簡直不太可能。
而且,作爲男人,這種變相的損,顯然比苦口婆心的勸來的有效果。
我又不是你,失戀了還能把所有事處理的緊緊有條。老鳥這話聽起來不知道是誇還是貶,但也沒有爲自己辯解。
失戀怎麼了失戀能有多丟人反正更丟人的事他已經經歷了。俗話說的好,丟臉算個毛,丟多了也就習慣了
而且,他也真沒有西陵昂的自控能力,當初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專心的工作,老鳥自認他是辦不到了。
要麼說人家能是首長,而他只是他手下的兵。
對於老鳥來說,飛了二十幾年,這是第一次栽了,還栽的很慘。所以他需要時間來養傷。
要多久
一個月。
思考了一會兒。西陵昂竟然答應了。
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臉上的表情複雜,只說了兩個字,保重。
告假成功,老鳥忽然覺得一下輕鬆了
歪着腦袋,他充滿笑意的目光在西陵昂臉上停住,頭兒。我忽然很好奇。你倆到底是怎麼和好的
雞婆首長大人甩給他兩個字。
哪裡啊,我這不是想學習一下經驗嘛。老鳥很無辜,不死心的繼續說。別那麼小氣嘛,說來聽聽。
其實他真的只是想借鑑一下,試想一下像西陵昂這樣的大冰塊都能成功,難道他真的藏有什麼不外傳的絕技
真的想知道西陵昂忽然眯起眼睛。
老鳥忙的湊近一點。使勁的點頭。
絕密
砰的一聲,可憐的老鳥頭被磕在桌子上。神情呆滯。
首長,不帶這樣玩的
還兄弟呢你這像話嗎老鳥頭放在桌子上不肯起來。
西陵昂恨鐵不成鋼的把文件拍在他的腦袋邊,要睡覺,滾回去睡。別打擾老子工作。
老大,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教一下你那不傳之密唄。
見過女人撒潑。沒見過男人撒潑,尤其是像老鳥這樣的爺們。首長大人覺得真心丟人
倒不是他吝嗇。而是他真沒有辦法,要是有也不會當初拿槍出來威脅。而至於安小書爲什麼會在那樣決絕的離開後再次回來,他自己也搞不懂。
要說真有什麼想法的話,西陵昂倒是很想跟老鳥說:沒事少整點幺蛾子,多用點心,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你那套花花腸子。
我哪裡花了
老鳥自認早就從良了,不花很多年了。
老大,你就告訴我吧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我就睡在這裡不走了憋了半天,老鳥終於憋出以上這句話。
西陵昂嘴角一抽,如果手裡有鞭子,他鐵定一鞭子抽過去了老鳥自己是不知道,他此刻的樣子到底有多賤。
不想休假了眉毛跳了跳,西陵昂淡淡的問。
老鳥一個哆嗦,趕緊的坐直身子。
沒等他說話,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而西陵昂在接起電話幾秒後,臉色猛的陰沉下來。
老鳥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見西陵昂站起身徑直往門外走。
心裡一驚,老鳥忙的跟了過去。
老大,你去哪
西陵昂就像沒聽見,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快要把人凍僵reads;
老鳥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因爲他鮮少看見過西陵昂這種架勢。
看見他開車駛出軍區,老鳥也忙跟了上去。
掠奪者巨大的身軀像是火箭一般在公路上飛馳,西陵昂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跌到谷底
電話是老爺子身邊的警衛員打來的,而報告的正是老爺子的行蹤。
本來這種事他是沒有太大的興趣知道,但老爺子剛剛去的不是別處,而是東宮。
幾乎不用想,西陵昂也知道他去的目的。
上次的事情,老爺子沒有從自己這裡找到突破口,自然是把主意打到了安小書身上。他不敢想象老爺子的那些話讓安小書知道了會有怎樣的後果,那些他都無法接受的事實,讓她如何承受
他現在只希望儘快趕回去,哪怕阻止不了什麼,他也想保護在她身邊
車子一路疾馳,好不容易趕回東宮,看着別墅外戒備森嚴的陣仗他心中一驚,有些步伐不穩的往大門口走。
終歸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拳頭握的死緊,額頭突突直跳的青筋顯示着他此刻的憤怒。
別墅的大門被他毫不留情的推開,砰的一聲撞在後面的牆壁上
沙發上端端正正坐着的老爺子竟然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好一跳,轉過身怒目圓睜的與他對視着。
阿昂
人呢
隨着衝口而出的話,西陵昂大步走到老爺子面前。
被人這麼莫名其妙的吼,老爺子半天反應不過來,什麼人
你裝什麼傻
裝傻老爺子被他吼的怒氣也上來了reads;。
我哪知道什麼人
他本說的是實話,剛剛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安小書。他也還在奇怪,結果西陵昂後腳就到了。
最好跟你沒有關係
甩下這句話,西陵昂就大步的上樓往主臥去。
房門被推開,屋內空蕩蕩的一切讓他的心臟猛的收緊
下意識的他就去查看衣櫃。好在她的東西都還在。
終於他的視線落在牀頭櫃的一張字條上。
我回家一趟,過幾天回來。字條上是她飛揚的字跡。
太過熟悉的畫面,讓他來不及多想忙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她的號碼,可是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該死咒罵一聲。西陵昂又大步下樓。
老大。你剛剛趕到的老鳥還一頭霧水,本來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哪知西陵昂只是開車回家。
但他的話還沒有完。前一刻纔在屋子裡的西陵昂,下一刻已經再次衝出屋子。
搞什麼老鳥抓了抓頭,鬱悶的不行。
小兔崽子,看那德行老爺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邊罵着,雙手氣的微微發抖。
老爺子。這麼巧啊。老鳥見狀,忙的變換了表情,狗腿的招呼道。
老爺子哪裡還有心情跟他嗑嘮,一屁股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爺子。首長這是
老鳥看這架勢,不像是因爲兩人吵架所致,再說了西陵昂前腳一到。老鳥後腳就到了,就算吵架。也沒那麼快吧
我哪知道,莫名其妙老爺子生氣的拄了拄手裡的柺杖,目光落在面前的老鳥身上,忽然意識到什麼。
雖然有些事由自己口裡說出來不太合適,不過如果這人換成鳳少卿不知道又會怎樣
而且,鳳少卿和西陵昂的關係老爺子是知道的,他之所以不肯聽自己的,大半的原因是因爲十幾年前的事。可是鳳少卿卻不一樣,也許用着他那個角度去勸,西陵昂多半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
這麼一思索,老爺子隨即嚴肅起來,卿子,坐下。
啊哦。可憐的老鳥被老爺子盯的心裡毛毛的,卻不敢有怨言。
我老爺子今天有個事想請你幫忙。雖然這麼重大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事關西陵昂的前途,老爺子也無暇顧忌。
老爺子,您看您,說請就太見外了,有什麼事吩咐我就好,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好不愧是阿昂的兄弟老爺子讚賞的點點頭。
一路風馳電掣的奔到安家,西陵昂一顆冰冷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動。
一想到兩個月前的事,開車的手不由有些發抖,一種莫名的恐慌又浮上心頭。
明明昨晚還好好的,他不明白她這樣到底是因爲什麼他自認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絲毫沒有觸怒她。
而唯一的只是那天晚上他拒絕她的事,他不是不想碰她,相反的想的要命,只是一想到老爺子的那些話,心裡就跟針扎一般的疼
該不會她也是知道了什麼
一個多小時候後西陵昂總算到達安家。期間他打過無數的電話,一開始還只是通了沒人接,後來竟然關機了。
車子仍是在半路被人攔了下來,西陵昂忍着直接碾過去的衝動下車,渾身散發的寒意讓人爲之一震,似乎誰敢再阻攔他,他就將誰揍扁reads;。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又一輛車就開了過來,在他身旁停下。
守衛沒有攔那輛車的意思,看見車牌號反而鬆了口氣。
劉小姐,你來的正好。經過上次的事,守衛不知道到底是該將西陵昂放進去,還是不放。
怎麼了劉蕊下車問道。
剛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看見了西陵昂的車子,本來還有些疑惑,以爲是安伯伯的客人,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不經意對上西陵昂的眼,劉蕊不禁一震
這人好大的氣勢甚至讓她有種不敢認真觀察他的駭然。
你是但她還是不得不問。
西陵昂緊緊擰着眉,沒有答話,盯着別墅方向的眸子漆黑一片,讓人感覺他隨時都有可能硬闖過去。
劉蕊呼出一口氣,尷尬的一笑,隨後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哦,你是來找三小姐的吧
西陵昂總算有了搭理她的意思,收回目光看着劉蕊。
三小姐應該在家的,你進來吧。難怪劉蕊覺得西陵昂很眼熟,這樣的人哪怕只見過一次,也是讓人很難忘記的。
跟守衛交代了一聲,劉蕊就打開車門重新發動車子。
而西陵昂,好在沒有真的硬闖,跟在劉蕊的車子後面駛了進去。
別墅的大門是開着的,在門口就能聽見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急切而熟悉。
:原來第一次見岳父是這樣滴摸下巴。。。
明天終於可以見到岳父鳥。
岳父大人好相處嗎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