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天昊也覺得上官寒有些誇大其詞。幾年下來,邊關這塊土地他們已經摸得再熟悉不過,連只鳥兒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更別說是個大活人了,再說了,百合那個小鼻涕妞他們從小看着她長大,有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
看見雲翔與上官寒對上了,雲翔又拼命向他使眼色,他只得硬着頭皮上前打圓場道:“上官伯伯,不如我們打個賭,我們分頭去找百合,看誰先找到。”
上官寒心繫軍隊的瘟疫,懶得和他們兩個小輩計較,哼了一聲,揮手說:“也好,我看你們兩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們有本事去找,就去找好了。鼎兒,咱們先去軍營看看。”
他的話正和樊鼎的心思,見這裡到處都是陸續進關卡的軍隊,一時半會兒百合不會有危險。倒是那些生病的官兵,正在受着病痛的煎熬,能夠早一點時間救他們於水火,纔是當務之急。
上官雲翔友好地拍了拍樊鼎的肩膀說:“樊大夫,一路辛苦,先隨父親好好休息,咱們晚上接風宴見。”
上官寒帶着樊鼎和醫務人員到了駐地的大營。
將大夫們安頓好後,上官寒說:“鼎兒,你還是第一次來邊關,伯父領你四處走走。熟悉一下情況。看看邊塞的風景。”
樊鼎確實從沒有來過西北邊塞,只見到處一片黃色。土地是黃色的,城牆是黃色的,房屋也是黃色的,就連大風吹過,揚起的灰塵也是黃色的。空氣中洋溢着一陣陣的燥熱。
樊鼎跟着上官寒走上了高高的城樓。他驚奇地發現,城牆內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城牆之外是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的戈壁灘。地上大都是裸露在外的碎石和砂礫,除了幾棵稀稀拉拉低矮的耐旱植物外,連棵像樣的樹都沒有。打眼望去,一片蒼涼和荒漠。
爲了保衛國土,上官家的兒郎幾十年如一日帶領將士們用自己的青春年華和血肉之軀駐守這裡,爲的就是保衛大禹國人民的平安與幸福。他的心裡油然升起了一種崇高的敬意和感動。
他忽然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如今的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他對上官寒說:“上官伯父,風景以後有機會再看吧,我想先去見見這裡的軍醫,瞭解一些有關疫情的情況。”
上官寒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知道他心裡記掛着病人,讚許地說:“好,我們這就去軍營。我也正想去看看那裡的情況呢。”
走進軍營深處,空氣中飄來陣陣中草藥的味道。在副將的帶領下,上官寒和樊鼎來到了臨時搭建的,簡陋的醫療站。
只見軍隊僅有的幾個軍醫,正在周圍的帳篷間裡裡外外忙碌着。院子中支着一口大鐵鍋,裡面煮着的中草藥冒着熱氣,護理人員正一碗碗地盛出來,一路小跑地端去餵給病人喝。
可能是太忙了,沒有人顧得上關心來的是什麼人。
樊鼎指着那些帳篷問副將道:“病人都在這裡了?”
副將看了一眼樊鼎,又看着上官寒欲言又止,不知是不是應該回答。
上官寒眼睛一瞪說:“如實報來。”
副將嚇了一跳,一縮脖子,打了個立正大聲說:“報告大將軍王,由於大夫和藥品的短缺,這裡住的只是重病人,病情較輕的都在外面休養。”
“外面?”樊鼎疑惑地看着副將問道。
副將指着將士們的駐紮地解釋道:“就是在營帳裡。”
樊鼎想都沒想說:“不行,所有的病人都要隔離。”
副將看着上官寒狡辯道:“可是...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軍醫和藥材......”
上官寒打斷他的話,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盯着副官,和隨行的將官,嚴厲地說:“閉嘴!樊大夫是朝廷委派的神醫。今後,凡是軍隊有關傷病醫藥這一塊的事,都聽從樊大夫的指揮,由樊大夫安排。膽敢違令者,先斬後奏。”
彤紅的太陽像一個火球徐徐落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下,帶走了光明,也帶走了熱量。黑夜來臨,戈壁灘的氣溫驟降,練兵場上早已點起了堆堆篝火。接風宴開始了。
將士們都聚集在了這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熱鬧。
樊鼎顧不得參加接風宴,草草地吃過晚飯,就投入了緊張的救援工作中。
經過走訪,樊鼎發現這場疫情來勢兇猛,已經有將近幾千名官兵或多或少地感染。由於隔離措施不嚴謹,疫情還在繼續蔓延......
爲了防止疫情進一步傳染擴散,當務之急是先做好隔離措施。
在樊鼎的指揮下,軍營專門闢出了一塊空地用白布圍住作爲疫病隔離區。所有患了瘟疫的官兵都自覺轉移進了隔離區接受治療。
一連好幾天,樊鼎都和邊關的軍醫們吃住在一起,聽取了他們的臨牀報告和研究了他們對病情的記錄,又去隔離區看了生病的將士。可是,越是深入瞭解,他越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因爲,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有找到疫情的源頭。他隱約覺得,這場疫情不簡單,不排除是人爲造成的。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上官寒。
上官寒一聽大怒,當場拍板,調集人員查找疫情的源頭。
運送糧草和醫護人員的後續部隊陸陸續續來到了邊關,上官雲翔和秦天昊幾乎天天守在關口,恨不得將通過的人員一個個地排查,愣是沒有發現上官百合的影子。他們又帶人翻遍了整個大營,還是一無所獲。他們都在懷疑,是不是上官蘭兒會錯了意,上官百合壓根就沒有來邊關。
眼看到了說好的時間,上官雲翔和秦天昊灰頭土臉地出現在了上官寒的住處,上官寒和樊鼎正在一面吃飯一面談論查找疫情源頭的事。看他們進來,上官寒就知道他們撲空了。
見樊鼎也在,上官雲翔先發制人問道:“樊大夫,找到百合了嗎?”
樊鼎邊吃飯,邊說:“伯父和我這段時間比較忙,還沒有時間來得及找人。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