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矇矇亮,上官雲翔就和秦天昊吃過早餐就帶着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找樊鼎。他們首次與樊鼎一起辦案,想要留給他一個好的印象。
在隔離區外軍醫帳篷附近,有一棵高大的胡楊樹,深秋的寒風瑟瑟,黃色的樹葉已經凋零。可是,蒼老的樹幹依舊挺拔筆直。他們約好在大樹下會合。
秦天昊眼力極佳,遠遠就看見身穿一身樸素白色衣袍的樊鼎站在大樹下。
“大哥,你看,二哥已經來了。”秦天昊激動地指着樹下的一個人影叫道。
上官雲翔聞訊,順着天昊指着的方向仔細看去,果然看見了樊鼎。
這時,天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金光萬丈,籠罩在樊鼎俊逸挺拔的身上,就像鍍上了金身,顯得無上的神聖高貴,彷彿天上的神明降臨人間。一時間,上官雲翔,秦天昊和一衆士兵被晃花了眼,都愣愣地看呆了。
有個士兵喃喃地說:“天哪,我看見了什麼?神仙...是神仙下凡來保佑我們了......是天佑咱們大禹國啊......”
那個士兵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朝着樊鼎所在的位子連連磕頭。
另外的士兵齊刷刷地跟着跪下叫道:“天佑大禹。大禹必勝!”
樊鼎或許是聽見了聲音,擡頭看見了他們,舉手打招呼道:“大哥,三弟,我在這裡。”
樊鼎用的是內力傳音,直到聽見樊鼎的聲音,這一夥人纔回過神來。連忙向樊鼎的方向奔去。
那些士兵,看見樊鼎就像看見了神仙,虔誠地跪下行禮。弄的樊鼎一頭霧水,看着上官雲翔和秦天昊求解釋。
上官雲相帶着隊伍一路向西,走到了大營扎住的邊緣才停了下來。樊鼎看了看地形,大營西面緊靠着一條小河,河邊是一片胡楊林
。大風吹過,漫天飄舞着金黃色的樹葉。
在領隊軍官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伙房開始例行檢查。剛剛用過早餐,伙房的大師傅和勤務兵收拾停當,正聚集在了帳篷裡等着上官雲翔例行問話。
樊鼎讓秦天昊支走了軍官,讓士兵將伙房的大師傅叫了進來。大師傅叫馮樹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兵油子。他長得一臉絡腮鬍,膀大腰圓,一身黑肉,大家送他個外號叫黑胖子,他從十六歲就跟着上官寒的部隊,長年鎮守邊關,有些年頭了,是看着上官雲翔長大的人。要不是他作戰時右手被敵軍砍斷,落下了殘疾,他早就成爲軍官了。上官寒愛惜士兵,當時,想要給他一筆錢讓他退役回老家養老。可是,他堅決不肯。他是個孤兒,部隊就是他的家,將士們就是他的親人,他捨不得離開。他從小忍飢挨餓,志向一直是長大做個廚師,能頓頓吃上飽飯。最後,他選擇了做個火頭軍。上官寒滿足了他的願望。
話說回來,雖說這種例行檢查他見得多了,但這次是上官小將軍親自帶隊來,他們這裡又是疫情的發源地,重災區,心裡不免還是有些忐忑。
他討好地給上官雲翔和秦天昊端上新泡的茶說:“兩位少將軍光臨,是我們的榮幸。不知少將軍想要問些什麼,我一定絕不隱瞞。”
上官雲翔還是客氣地指着樊鼎說:“根叔,這次負責檢查的人不是我和天昊,是我大哥樊鼎大夫,你只要好好配合他,我們絕不爲難你。”
他將樊鼎介紹給馮樹根,提醒他樊鼎是大將軍從京城請來的神醫。
馮樹根一愣,他已經聽說過了樊鼎的大名,只是沒想到,他會屈尊降貴來到他這個小夥房。更沒想到的是,樊鼎竟然如此年輕!
他仔細打量着樊鼎,不禁叫絕,他長這麼大年紀,還從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他的舉手投足間洋溢着與身俱來的王者高貴,但眉宇間卻又是普度衆生的慈祥。他自覺閱人無數,但還沒有見過如此令他一眼就想臣服的人。
他點點頭說:“好,樊大夫儘管問。”
樊鼎看了一馮樹根,這是一個正直的人。雖然被歲月磋磨得有些圓滑,但絕對是條漢子。
秦天昊已經拿出了他的小本子,準備記錄。樊鼎認真地看着馮樹根說:“根叔,請你將疫情前後發生的事好好回憶一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就這樣?”馮樹根又是一愣,他以爲樊鼎不知道要提什麼刁鑽的問題。
樊鼎笑着說:“是啊,我就是想了解疫情發生的經過。”
馮樹根在他溫暖的笑容中沉淪,放鬆了警惕。
他說:“我不是沒有懷疑,可是,我不止一遍地觀察了伙房裡的每一個人,好像他們都沒有通敵理由。有的人自己連同親友,同鄉也患上了疫情,上吐下瀉丟失了性命。”
馮樹根爲難地撓了撓頭。
上官雲翔不甘心地說:“根叔,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漏掉什麼人?”
“會不會是那些你熟悉的賣菜人下毒?”秦天昊冷不丁加上一句。
馮樹根搖搖頭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爲了防止貪污,採購員和伙房不是一個系統。說白了,軍隊有專職的採購員,我們伙房只管領食材做飯,和銀子不搭界。”
看着三雙期待的眼神,馮樹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過,提起這事,我倒是還真想起了一件怪事。”
上官雲翔看着他閃爍其詞的眼神不滿地說:“根叔,你今天是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像個娘們兒。你平時不是快人快語,挺爽快一人嗎?”
馮樹根尷尬地笑着說:“你叔我不是因爲沒有證據,怕說錯了傳出去冤枉人嘛。”
秦天昊把手裡的筆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黑着臉沒好氣地說:“這屋裡就我們這幾個人,根叔,難不成你是信不過我們?”
馮樹根賊兮兮地站起來關上門,連忙解釋道:“我怎麼會不信你們。只是,這件事關係到我的頂頭上司,不得不謹慎。”
上官雲翔拍着胸脯說:“疫情關係到你我以及全軍將士的性命,你儘管說,就算說錯了,有小爺我爲你兜着。”
馮樹根一拍大腿說:“叔要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