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樊鼎要去佛堂禮佛,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見時間已晚,他匆忙向着佛堂的方向走去。由於初來乍到,路不熟悉,看見前面的兩條岔道,不知該走哪一條。這時,聽見身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上官蘭兒走了過來。
上官蘭兒見他站在路口正在猶豫,朝他微微一笑說:“鼎兒,這麼急是要去哪裡?我在後面叫了你幾聲都沒聽見。”
樊鼎行禮道:“上官姑姑,我去佛堂。”
上官蘭兒說:“正好我也去,一起走吧。”
將軍府諾大的的佛堂莊嚴肅穆,上官蘭兒領着樊鼎走了進去。他們的心裡都有着對佛祖同樣的信念,充滿了虔誠。
看着像一張白紙般純潔的樊鼎,上官蘭兒感覺到責任重大。將樊鼎送到了他們兄妹的身邊,這是端木良忍對她的信任,將樊鼎培養成爲大禹國的棟樑之才,是他今生的願望,也是他對大禹國的奉獻。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從女人細膩的直覺,隱約感覺到端木良忍對樊鼎除了師徒關係更有着如同父親般的感情,難怪上官寒會有誤會。
二天不亮樊鼎就起來了,從小,他就養成了聞雞起舞的習慣。他走出院子,在院子後面選了一處偏僻之地,脫去外套,練開了劍,出了一身的汗,東方開始亮了。只見冬青從遠處一路小跑着過來,叫他回去用早飯。他拿下掛在樹杈上的衣服,跟着冬青回去。
東方,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照亮了大地。樊鼎和冬青走進院子的時候,看見百合已經等在裡面。
聽見腳步聲,百合揚起明媚的小臉迎了出來,歡快地叫道:“鼎哥哥,你起得真早,都練功回來了。我給你送早餐來了。”
樊鼎走進房間,看見桌子上放着的食盒,芍藥和小桃正在從裡面端出熱氣騰騰的早點。連忙道謝。
百合狡黠地笑着說:“你吃過飯我們就啓程,相國寺離京城有一段路程,我們趁早去,晚上能趕回來。”
樊鼎洗漱了一下,匆匆吃過早餐,兩人騎上馬就出了門。
相國寺建在城外的梵淨山半山腰,騎馬需要一個半時辰。
在通往相國寺的路上,他們策馬奔騰。
一路上,看見有不少香客,有的乘着馬車,有的騎馬,有的結伴徒步都在前往相國寺。
樊鼎奇怪地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有這麼多人去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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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笑着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是大禹國一年一度的淨瓶節,百姓都要去相國寺燒香拜佛,據說,這一天,觀世音菩薩降臨凡間體恤民情,求子的,求婚姻的,求財的等等,有求必應。”
樊鼎明白了,難怪這麼多人前往。
他們到了山腳下,就看見熱鬧起來。路邊的小販張燈結綵大聲吆喝着自己的商品,男女老少穿着新衣有說有笑地往山上走。百合拉着樊鼎擠進人羣上了山。遠遠看見了相國寺雄偉的廟宇,聽見了寺裡傳出的渾厚有力的鐘聲。
離相國寺不遠的空地上擠滿了人羣,有耍把式的,說書的,唱曲的,賣小吃的,有些像新月國的廟會。
樊鼎和百合二話沒說,直接進了相國寺。
相國寺內,人頭攢動,香客絡繹不絕。有的在求姻緣籤,有的在求財神,有的在求官運......
百合一心想去求支姻緣籤,看着樊鼎在一旁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對樊鼎說:“鼎哥哥,你先進去看看,我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去了,在這裡等你。”
樊鼎點點頭,跟着人羣,向大雄寶殿走去。寺內廟宇衆多,樊鼎虔誠參拜,無一疏漏。
大雄寶殿位於相國寺最裡面,也是最高處。樊鼎仰望雄偉的廟堂,踏上高高的石階走向大殿。
跨入紅漆的門檻,樊鼎就見如來佛祖的金身塑像腳踩蓮花座高大宏偉地矗立在大殿的正中,塑像前的香案上擺滿了鮮花,香爐裡青煙嫋嫋,跪拜的香客一撥又一撥,絡繹不絕。樊鼎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到有空位時跪在瞭如來佛祖的像前,倒頭便拜。
拜完後,直起身時,看見身邊的蒲團上跪着一位四十歲左右,面容憔悴,身體羸弱的中年婦人,她的旁邊是一個穿着水綠色長衫,脣紅齒白的俊美少年。
看見樊鼎注意那婦人,綠衣少年不友善地也朝他冷漠,傲慢地瞥了一眼。
樊鼎上前行了個禮問道:“這位夫人,請問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綠衣少年不客氣地護住婦人說:“關你什麼事?你纔有病呢,走開,離她遠一點。”
樊鼎見他不爽,欲言又止,轉身向殿側走去,那面牆上擺放着十八羅漢塑像。
他隱約聽見那綠衣少年對婦人說:“母親,別聽他胡言亂語,你身體好着呢,慢點起來,當心腳下。”
原來他們是母子。這個婦人明明病的不輕。而這個少年卻不知,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樊鼎搖搖頭心想。
綠衣少年攙着那位婦女站了起來,跟在樊鼎後面的人羣也向大殿側走去。
隨着人流,一圈拜下來,走出大殿時,樊鼎就聽見身後人聲嘈雜,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說:“這女人病的不輕,還不趕快送醫館找大夫去看看。”
又有一個人涼涼地說:“這裡是荒郊野外,十里之內沒有人家,哪來的醫館,等送到城裡怕是來不及了。”
“相國寺裡難道沒有懂醫術的僧侶嗎?”有人拉住一個正在幫忙照顧婦人的僧人問。
“有是有一個,但是,外出雲遊去了。”僧人無奈地回答。
接着,就聽見一個帶着哭聲的人在喊:“請問你們誰是大夫,快來救救我母親。”
樊鼎連忙擠進圍觀的人羣,又見到了綠衣少年母子二人。只見那婦人大口喘着氣,臉色煞白,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兩腿發抖,已經癱倒在了地上,連跨出門檻的力氣都沒有了,說話間,就見她兩眼一閉暈倒了。綠衣少年緊緊抱住母親,大聲呼喊着,淚如雨下,急得要命,但又束手無策。
樊鼎一看婦人的樣子越來越不對,這是要出人命了。
他忙上前行了個禮說:“這位兄臺,我是大夫,剛纔我就發現這位夫人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大好,想要提醒你,有什麼能幫到你嗎?”
那綠衣少年一看樊鼎就是那個他要找的人,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也顧不得剛纔的無理,死死拉住樊鼎說:“你真的是大夫?快救救我母親。求你了。”
樊鼎讓綠衣少年驅散圍觀的人羣,二話沒說抱起婦人走出殿外,就近找了一處人少偏僻的地方,將婦人放下,又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讓她躺在上面,給她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