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子在聽到丫鬟厲聲威脅時,腦子就蒙了,心裡亂糟糟的想着,怎麼會是玉佩呢……她哪兒知道什麼玉佩,擡眼偷覷看那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閒漫不經心的少女,變了。真的變了……她心裡一陣陣恐慌,努力想着面前情景要如何應付過去……
“小姐,老奴,老奴對小姐忠心耿耿啊,老奴怎麼可能拿小姐的玉佩呢,小姐明鑑啊!三年前,小姐被護送回老宅的時候,老奴本來也是要跟着去的,奈何家裡小兒摔斷了腿,不得已辭了那工回來照看家裡……老奴真的清清白白,小姐若不信,老奴發誓……”
阿芙突然平靜的開口,“吳嫂子也算照顧了我那麼多年,盡心盡力的……”
吳嫂一聽以爲小姐要寬恕她有望,可在小姐接下來說的話。卻令她驚嚇的差點魂不附體。
“玉佩的事兒,暫且不提。我想知道,三年前,吳嫂爲何要那樣做?”模糊的給了音兒,卻又不明說,阿芙稍稍直起身,一手摩挲玩轉另一隻手上帶着的寶石戒指。
吳嫂只覺腦子轟得一聲,她擡起頭看去,接觸到那雙沉靜不起波瀾仿似直透人心的眸子。心裡一杵,阿芙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不要企圖矇混過去,我不喜歡有人撒謊。”
吳嫂蒼老佈滿皺紋的臉上輕扯了下嘴角。僵硬道:“……小,小姐說的這是什麼意思?老,老奴不知,真不知道啊……”以縱引扛。
“你就是那個我娘伺候的相府小姐?哼,身爲小姐一點也不知羞的當衆脫衣,你在京城把自己名聲搞臭後,現在還來我家做什麼?告訴你,我娘早已不是你們相府的人了,別以爲你有權有勢就可以誣賴我娘拿了你什麼破玉佩……二嫂,你讓我把話說完,你拉我做什麼唔……唔唔……”
吳嫂閨女夏菊看到母親這般卑微的給那小姐回話,心裡氣憤不過,小姐就了不起了,更何況還是個曾經瘋過傻過的小姐。如今上門就誣衊母親拿了她的玉佩。不說什麼玉佩他們樣子都沒見過,這已經過去三年了才找上門來這是欺負她娘好說話嗎?!!
阿芙一心想着如何套話,到沒注意到後面跪着的三個女子,這時候那與她年齡相仿少女尖銳出聲,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視線。若不是此時氣氛不對,她真想回一句,嗯我們城裡人就是會玩怎麼地?
不過看那少女,嗯,一個土生土長的村民竟然有錢穿真絲,話說在這個朝代的真絲並不被國人追捧,一些都是他國紡織運輸朝陽國來賣,物以稀爲貴,一些有錢的千金小姐倒是會花大手筆的買上一匹回去做衣服。
這個姑娘身上的衣服爲素色,不經意看去根本發現不來腰側兩端垂下的真絲緞,阿芙眼一眯,從凳子上站起身慢慢度步到那少女跟前。居高臨下的趨着她看,“仰月國特產真絲緞,一匹多少錢來着……看來吳嫂這些年家底殷實的很啊,這位是你女兒吧?”
吳嫂子冷汗涔涔的僵笑着稱是,倒是那位姑娘聽到阿芙不客氣的說出身上布料來源,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身邊兩位拉着她的嫂嫂目光都不客氣的瞪視她。
“三年前,我在吳嫂照看下走出家門,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又怎知什麼是喜歡呢?”阿芙聲音散漫,回頭看到吳嫂果真變得慘白的臉色,心裡冷哼,“三年前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全城皆知,這可少不了吳嫂的幫襯,吳嫂子可真是功不可沒啊!”
“小姐……”吳嫂顫着聲音匍匐在地,那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慌亂瞬間席捲她可憐神經,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小雪下意識看了眼景默,一時不明白小姐說的什麼意思。
景默更是不明白,濃眉緊緊地蹙着站在一旁。
“吳嫂爲何要那樣做?”語氣徒冷,那股氣質不言而喻散發出來,令人在場的人心無一不是一杵。
“我是被逼的……”幾乎是下意識的吳嫂就脫口而出,說出來了才發現自己失言,忙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可卻已經晚了,阿芙問道。
“誰逼得你?”
吳嫂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眼眶微紅,搖着頭就是不語。
阿芙因爲沒有原身蕭語芙的記憶,要不是覺着這件事可疑,執意來瞧瞧,她還真發現不了那麼多的秘密。
彼時看吳嫂死活都不開口,並且嚷嚷着企圖轉移注意力,說什麼傻子執拗說話不聽,她不想失去那個給豐厚月錢的工作,最後無奈纔對小姐陰奉陽違,她只是想保住工作而已等云云。
逼問話題層層遭阻,最後鬧得阿芙徹底失去了耐心,便開口吩咐道:“瞅着你那姑娘長得倒還蠻俊俏的,景默,侍衛們好久沒開葷了,不如送給他們玩玩吧!”
吳嫂震驚的瞠大眼睛,在兩個護衛果真來扯自己閨女的時候,嚇得立馬阻攔,“不要,小姐求求你不要,老奴該死,一切都是老奴的錯,求您饒恕阿菊啊,小姐……”
“娘,娘救我,不要,你們放開我啊……救命,救命啊……”夏菊尖銳的喊着,前所未有的恐懼令她再也生不來剛纔的不滿,只哭着喊着救命。
“不要你們放開我閨女,求求你了小姐,看在老奴的面子上求您放了她啊……嗚嗚……求您了,阿菊無辜啊,一切都是我,是我老太婆子該死啊……”吳嫂的請求沒讓侍衛鬆手半分,眼看着閨女就要被拖進房子裡,她大哭着爬到阿芙面前嚎叫。
不過沒有近身,就被景默上前用劍阻擋着。
阿芙漠然伸出一隻手,拖着那姑娘差點進屋裡的兩侍衛停下來,她面無表情看向那跪在地上悲慟大哭的婦女,“我本來不想出手的,只要你老老實實說了,我不會爲難你。可你卻死犟死犟,那指使你的人給了你多少錢買你的忠誠?不知這些錢可能否換回你一家老小的命?”
見其瞬間瞠大的眼睛,阿芙冷漠吐出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