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在邊上打擊他,“你別高興太早了。這只是周邊小城村落而已。”
老黑白他一眼,“你懂什麼,把小城小市劃入我朝陽地界,還怕它大城攻不下來嗎!”
——————。
夏博玉來找阿芙的時候,阿芙剛剛睡醒,揉着發脹疼痛的腦袋起牀,酒水雖好,可喝過去的後勁兒簡直要了命都。
夏博玉進來就見她穿着白色裡衣坐在牀邊揉着額頭,因爲一晚上沒睡,他的眼神里布滿紅絲,擡腳走過去,“怎麼了,頭很疼?”
阿芙懶懶的擡眼看他一眼,點點頭。
夏博玉放下手裡的帽子,走過去坐她邊上伸出手給她輕揉太陽穴。“活該你難受,趁我不注意喝那麼多,捧我場子也不帶你這麼二的啊!”
“誰二了,喝酒吃肉這是豪氣懂不懂你。”阿芙嘟囔的辯駁。
夏博玉被她氣笑了,“你還豪氣,豪氣那是爺們兒做的事兒,你一女子瞎學什麼?嘖,別亂動,規矩點。”
阿芙幽怨的瞅了他一眼。就着他的力道靠近他懷裡,等臉上捱到那冰冷堅硬時,她才反應過來,“唔。你怎麼穿上戰甲了?”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位置貼上,“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
“嗯,還真給你說中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都結束了嗎?”阿芙坐起身緊張問。
夏博玉斂了斂眸子,沒給她說實話,只是含糊說些對方欺人太甚的話,要阿芙在忍上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他就會回來。
阿芙眉頭擰得死死的,就沒鬆開過,聽到外面號角的集結聲就知道,夏博玉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抱了抱,最後才鬆開她大步離去。
阿芙站在原地沒有跟出去,心裡說不出的失落。本來也說的好好的就要回京了,說實在的出來了這麼多天她都有些想念爹孃和哥哥了,可臨了敵國還不消停,繼續蹦達挑釁,輸都輸了,也不知揣着一口氣兒囂張個什麼勁兒。
——難道真要被人壓在地上胖揍一頓,才能服貼下來嗎!
……
再次見到香巧是在醫帳裡幫忙的時候碰到的,彼時的她雖然美豔依舊,卻也換了那身火紅張揚的衣服,身着戎甲,打扮成了一個小士兵的模樣。
兩人迎面碰上,阿芙還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的時候,香巧反倒冷笑一聲,說:“這下你得意了吧,哥哥遇難,不用你打壓我就已經落敗!不過你還真以爲將軍會屬於你一個人的嗎?別忘了。皇上可是給將軍和丞相千金指了婚的,就你,怎麼排都會淪爲妾室。”
她用如此幸災樂禍的口氣刺激自己,無非是咽不下那口氣。阿芙覺着理解的同時,又有些想笑,如果被香巧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氣的歪了?子?!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兒,心裡一定很怨恨我吧?”香巧臉上掛着冷笑,逼近阿芙看着她,“就算你成功了又如何,我依舊是烈士之後,就算不能和將軍在一起,可起碼能博得他一份掛念。”
阿芙本來想要和她說上一兩句安慰話的,畢竟這姑娘的哥哥犧牲的慘,死了還遭人剝了皮假扮那副尊榮混在軍中,也不知竊取了多少機密事兒。事情敗露後,對於香巧打擊估計會很重……可是現在,即便她是弱者,壞人自有可惡之處,這姑娘不壞,但那嘴巴實在不怎麼討嫌。
阿芙忍着不和她計較,擡步想要從她邊上過去,可香巧快速側移,擋去她的去路,下巴微揚,臉上帶着一股刻薄意味的冷意,“怎麼,你以爲不回我話,就彰顯的自己多清高麼?告訴你,你這副樣子看着真噁心。”
自己已經忍着不去計較了,可她卻得寸進尺,阿芙擡起眸子平靜地看着她,“香巧,你說了這麼多,在我眼裡就像個跳梁的小丑一樣,炫耀自己即便沒有哥哥做後盾,你也一樣尊貴的像個孔雀。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皇上給將軍指了婚,我還有機會站在將軍身邊,而你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以吉帥劃。
香巧瞬間瞠大眼睛,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她這話刺激的不輕。
阿芙道:“我並沒有得意要笑話你的意思,你是烈士之後,朝廷會追封,你哥哥爲國捐軀死的光榮。希望你能好好對待他所留下的英名,不要給自己留下一個刻薄的名聲。”
阿芙說完這話便推開她離去,不去看香巧難看的臉,可能對於性格極端的人會說她白蓮花,只是試想剛纔香巧說的那番話,一般人是絕對不會忍耐她的,尤其後宅女人!聽說烈將軍只有一個妹妹,父母早逝,如今只剩下這麼一個孤苦的少女,諸多不易,也難怪會看她這個昔日的情敵不順眼了。
……
夏博玉離開後,阿芙又重新跟在劉老漢身後幫忙,偶爾遇到林木了,才從他口中得知夏博玉攻打仰月國的真實目的。
原來那個試圖擄走她的敵國太子,也不只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朝陽皇帝願意下旨讓夏博玉讓妻。
這事兒不說那些將領們生氣,就連阿芙聽了都覺着皇上肯定是老糊塗了,本來夏博玉這一仗已經打贏了,卻因爲皇上的這一聖旨而弄的自己好像自己沒贏,要靠女人保和平一樣。
那些鐵骨錚錚的軍士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憋屈都是難以形容的!
不過想個透徹,阿芙又覺着自己好無辜,真的無辜,打仗那是殺人死人的,可卻因爲她又給挑起戰爭,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就此喪命!
——————。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夏博玉說到做到,凱旋迴歸的同時,搶奪了對方兩座城池,聽說這一仗打的仰月國措手不及,已經派了使臣趕往朝陽皇城忍痛帶着割地賠償和公主和親下嫁等款項,祈求兩國永交和好。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夏博玉說到做到,凱旋迴歸的同時,搶奪了對方兩座城池,聽說這一仗打的仰月國措手不及,已經派了使臣趕往朝陽皇城忍痛帶着割地賠償和公主和親下嫁等款項,祈求兩國永交和好。
至於夏博玉不聽調令,攻佔仰月國的這一事兒,皇城那邊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估計是要等夏博玉回去了纔會收拾他。
彼時夏博玉回來,就準備一切回京事宜,如此三天後,才見到阿芙的面。還是在已經準備好的馬上,她坐在馬上等着他,兩人才碰的面。
夏博玉此次回京,只帶幾千兵馬,部隊跟在後面,他們幾個將領們先行回京。
一路上,阿芙都不及和他說一句話,夜晚歇息的時候才找到機會。
彼時所有人都已經睡下,阿芙偷偷打開房門看了下空蕩蕩的廊道,然後反身關了自己房門,朝夏博玉的房間行去。
晚上睡的時候有特意盯過他的房間就在隔壁,本來阿芙還擔心夏博玉睡覺會反鎖房門,卻沒想被她一推,就給推開了。
閃身進到屋裡,黑漆漆的只隱約能夠看到牀鋪上隆起的狀態,顯然夏博玉已經睡了,阿芙暗討他睡覺也不關門,就不怕半夜進來個女採花賊把他給採咯。
夏博玉要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笑出聲的。
早在阿芙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一手枕在腦袋下面靜靜看着她想幹嘛。只是夏博玉沒料到漆黑裡她是個黑瞎子,看着那架勢明明想要輕手輕腳的過來嚇他,卻沒注意到腳下,結果咚的一聲膝蓋碰到凳子上,疼的她直抽氣還不敢叫出聲。
夏博玉嘴角微揚,睜着眼睛瞪了三秒,然後不着痕跡起身準備嚇她一嚇。
阿芙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夏博玉牀跟前,湊近看才發現牀上根本就沒人,本來屋裡漆黑一片,她能摸索過來完全是因爲知道夏博玉在。
可現在牀上沒有人,一時之間脊背寒毛豎起,正當轉身之際,肩膀忽然就像是被什麼輕掃了一下似得,阿芙整個人如遭電擊,僵硬着身體動都不敢動一下。
夏博玉只是爲了嚇嚇她,倒沒想她反而僵着身體不動彈了,他好笑之餘又拍了拍她肩膀,“傻了,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我這裡要幹嘛?”
說真的,如果再嚇一嚇阿芙真要癱了,聽到夏博玉的聲音響在身後,阿芙緩慢的轉過身,滿臉委屈的衝他招手,“你嚇我好玩啊?”
夏博玉心說:還真好玩。
不過藉着窗子上籠罩進來的光亮看到她閃爍的眼神,微微一怔,尷尬的輕咳一聲,上前拉住她的手將她環在懷裡,“開個玩笑,你別真嚇到了?”
阿芙不想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沒嚇到,只是氣??的不理會他,夏博玉低下頭看她,暗暗好笑,好生哄着說:“我錯了,你當時進來我還以爲你是好玩呢,就想逗逗你,絕對不是有心的,真錯了……”
“你見過哪個姑娘會半夜三更跑你屋裡來玩?”只要想到剛纔那種感覺,阿芙就氣得牙癢癢。
夏博玉點頭,“是是是,沒有,所以我錯了!”
阿芙仰頭看他,“那你睡着了沒有,是不是我把你吵醒的?”
“沒有。”本來他也沒睡着,夏博玉拉着她的手打算坐到牀上聊聊,兩人這麼站着怪彆扭的。
只是還沒走兩步,胳膊就被她給拽了拽,“夏博玉,你有沒有發現窗子外面有個東西飄過?”
夏博玉以爲是被他嚇到了所以她報復,好笑道:“哪兒有什麼東西,你這招是我小時候玩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