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後面的他不知道,阿芙動了下,小腹瞬間涌起一股難說的空虛,嚇得她僵了一瞬,以爲那種感覺又要涌上來淹沒她的理智,“……留着他的命。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往往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嗯。”他從?子裡輕應她一聲。
阿芙歪了歪頭,看着浴桶外面始終不看她的男子,冷峻的輪廓分明深刻,完美的如玉般雕琢,濃眉斜插,筆直的透着英氣,以冷峻強硬於一身,深深吸引少女芳心還不自知。
她低低笑了起來,夏博玉轉眸睨了她眼,又迅速邁過目光,“笑什麼?”
“笑我中獎了唄。”見他不懂,她解釋,“回京的路上瞧見那些逛妓院的人玩的很嗨,老鴇還特意給人推薦那種藥的功效……沒想到有一日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夏博玉臉色微黑。咬牙切?的蹦出兩個字,“是嗎?”
果然是在那種地方瞧見的,他真後悔當時腦抽了會被她胡言亂語的留在那種地方呆了兩天。
阿芙縮了縮脖子,弱聲說:“其實我不懂的,可那話就那樣,給飄進耳朵裡了……”
夏博玉沉默,阿芙儘量沒話找話的轉移注意力,因爲她怕沉默下來就會注意到身上燥熱,難受的她真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化身爲狼撲倒夏博玉。“那個,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啊……”
沒有挑明,夏博玉已經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朝堂局勢越來越控制不住了。希望落掌門能夠牽制住皇上一段時間,別讓宮裡烏煙瘴氣時刻死人了!”
這話說的很籠統,以阿芙現在的定力真是沒法用腦子思考,“可是暫且牽制皇上,那以後呢?”
“以後要麼太子即位,要麼祁王反攻!”只是太子即位恐怕就沒有他們這些人的活路了,所以現在局勢逼迫着他站隊,不能抉擇的站隊。
阿芙覺着自己思維又有些渙散,都不能集中分析夏博玉話中的意思,她晃了晃腦袋,模糊不清的嘟囔,“那你呢,你手上沒了兵權,以後可怎麼和他們抗衡啊!”
夏博玉神情軟化下來。“你若真的擔心,便留下來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可好?”
那人久久沒有言語,夏博玉心下澀然,想要告訴她不必害怕,就算慕容一氏有多大能耐卻也不能隨意動忠貞報國的將軍府,別看將軍府裡如今只有他一人,可若真動了他夏博玉,那將是牽扯一脈動搖國之根本。
所以,目前,此刻,無論哪種方面都不利於我朝大將軍出事。土引盡扛。
手下握着的手腕掙了掙,夏博玉扭頭看去,才發現她不安的扭動着身子,“是不是藥效又發作了,忍一忍。在忍一忍,藥馬上就來。”
說着他衝外面大吼,“來人,去看看冬青怎麼回事,藥煎好了沒有。”
幾乎他的話落,門外就傳來離開的窸窣腳步聲。
“阿芙,很難受嗎,忍忍……”夏博玉騰出隻手拂開她臉頰上的發,阿芙雙手捏拳隱忍着說,“其實有些忍不住,夏博玉,你離我遠點……”
夏博玉停在她耳廓邊上的手一頓,“……好,我就在外面。”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阿芙心裡其實很矛盾的,身體的燥熱讓她希翼的想要靠近,可理智上卻又制止着不妥,矛盾的用起腦仁思考就覺着理智喪失。
可泡在冷水裡,這種緩解不了內在難受的痛苦,真真是折磨人的堅智。
只要想到門外就有個人候在那兒能夠緩解難受,就更痛苦!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對於處在冰火兩重天的阿芙來說,就像一世紀那麼長,嘴裡更是胡說八道的不能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誰往她嘴裡灌藥,那滋味苦的像吃黃連,回味起來更是翻騰的想吐。
那人的手輕輕的替她擦去嘴角藥漬,微微觸碰,使得阿芙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把抓住那停留在臉上的手。
夏博玉愣了下,就是這空檔,浴桶裡的少女突然起身,雙臂緊緊地抱住他。
夏博玉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忙去拉她的手,“阿芙,你放開,乖乖坐好,不然你會更難受的。”
“夏博玉,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幹嘛要推開我……”她扭着勁兒和他反着來,他不讓她近身,她偏不。
“這不一樣,你現在神志不清醒,乖乖坐好。”撲騰間水花四濺,任夏博玉怎樣去抓她的手就是控制不住,幾個來回,反倒將他的衣服弄得溼透,“阿芙,你聽我說,我已經給你餵了藥,你都忍了這麼久了,一定可以堅持得住好嗎?”
“可是水裡冷啊,我都冷得打顫呢……”她怒目而視,不滿的說。
夏博玉心討冷就對了,可想想又覺着不太對勁兒,都冷的打顫呢怎麼還往他身上撲呢?
阿芙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夏博玉雙腿就已經翹起脫離了浴桶,夏博玉怕她磕着,忙出手去攬住她的腰,“……阿芙,忍着,乖……”
阿芙摟着他脖子,聽聞擡頭迷離地看着地,“很難受……”
“我知道,”夏博玉聲音低低的,爲她這副模樣心疼,“可我不能在這時候欺負你啊!”
她好似清醒,又好似迷惑,燦然一笑,“我不怕被你欺負。”
夏博玉哭笑不得,“等你清醒了就不這樣認爲了……唔。”話剛說完,脣上就給壓下一柔軟的觸感。
夏博玉整個人都呆了,女人柔軟的脣瓣貼在嘴脣上,熱呼呼的?息噴灑臉頰上,他伸了伸手想要推開她,卻在她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刻,腦子裡一根名爲理智的弦驟然崩斷。
別看夏博玉平常一副禁慾模樣,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當真正開了葷吃到肉的時候,那絕對是化身爲狼,可憐的阿芙被啃得渣都不剩,卻還不被放過。
一夜,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翌日清晨。
阿芙在鳥雀鳴叫聲下睜開了眼,還處於睡眼惺忪下的她,睜開眼就看到眼前古銅色消瘦的胸膛,視線輕眨了下,往上移去對上那雙已經睜開了眼,平靜無波的眸子。
阿芙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迴路,要放一般姑娘,肯定是坐起身聲淚俱下的質問夏博玉爲何要如此對待她?
可阿芙不同啊,她只是眨了下眼,便移開目光平躺在牀上靜靜的,如果不是睜開的眼,都以爲她是沒睡醒。
夏博玉提起的心稍稍放鬆,沙啞着喊她名字,“阿芙。”
她從喉嚨裡回他一聲嗯,夏博玉不敢去看她無表情的臉,跟着平躺着,一手枕在腦袋下面,輕聲說道:“……我們成親吧,讓我照顧你,好嗎?”
自從阿芙不想忍撲倒他的那刻,就已經決定了坦然迎上,可能存活兩世,心境有所變遷,先前想得好好的離開這裡,去周遊世界,忘掉傷痛,履行爹孃遺願開開心心的,不怨不恨。
可小雪自殺,曾經歷的悲慘無人道待遇,以及她中藥,李榛安露出真面目的一幕,阿芙深深明白,不是敵人太強大,事實人想害你,防不勝防。
夏博玉已經被她拖下水,註定和太子對立,她走了,他怎麼辦?
還不是得迎敵而上,與其那樣,不如留下來一起面對。
她久久不語,夏博玉都覺着自己卑微倒了極點,無聲的籲口氣,心裡壓抑的根本就緩解不了。
“昨晚……你還記得嗎?”
他還敢提昨晚,阿芙放被子裡的手驀然捏成拳頭,她承認昨晚是她主動的,只是藥效過了之後,她已經求着停下了,他不但不吭聲,還任意妄爲的只顧着自己享受,直到現在,她哪裡還脹澀的疼。
此刻聽他問起,如挑起了冒着星子的火焰,撩撥一下燃起熊熊怒火。
阿芙轉頭怒目而視,?子裡重重哼一聲,在他還不知道什麼的情況下,突然伸出腳不客氣將他一腳給踢了下去。
夏博玉猝不及防,被踢了個實在,一直高高在上貴雅無雙的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事件,一時沒反應過來維持栽倒狀態,錯愕的擡頭看那已經捂着被子坐起身的女人。
夏博玉張了張嘴,想說昨晚是你撲過來的話哽在喉嚨吐不出來,尤其是在看到她用被子捂着臉的樣子,心裡發苦的比吃黃連還苦。
其實他是想錯了,阿芙踹他下去再見到他光着身子的時候,只覺渾身熱血衝腦,羞澀的哪兒哪兒都不淡定,所以才用被子捂住臉的。
雖然昨晚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但大方的坦誠相待卻是不能的。
此時耳邊聽着他沉默不語的窸窣穿衣聲,阿芙忽然有些委屈。
他什麼意思嘛,吃幹抹淨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啦?
阿芙發誓,他真要敢這麼做,她絕對不會原諒,絕對要離開。
就在她自己臆想紛紛的時候,胳膊被人給戳了戳,阿芙擡頭看去,就見夏博玉穿的人模人樣站她牀前,面無表情,薄脣抿的緊緊地,伸手朝她腳邊扔了個東西。
定睛一瞧,是把精緻的短劍,劍鞘華麗精美,柄端鑲嵌着透明的紅寶石,靜靜躺被子上,壓了個凹槽。
阿芙睜大眼睛盯着他,無聲詢問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