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韶光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紀雨濃的手差點和君越的握到一起。
心下一緊,連忙上前,看到地上躺着的兩位傷員,便又顧不得追問,只說,“傷得很重,必須馬上送醫院。”
“是啊,大家快來搭把手,救護車不是來了嗎?”
“這……”剛剛那位通報救護車的工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頭,“我看錯了,是這位小姐的車過來了,我還以爲是救護車,看上去差不多。”
韶光眉心一凜,管不了那麼多,“我車裡有急救箱,麻煩你們拿過來。”
“這……”幾名工人紛紛看向Yuna,畢竟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這管理。
在看到紀韶光出現的那一刻,雨濃簡直氣得吐血,真想上去問她爲什麼不再來晚一點……
再晚一點,君越就會親自送她去醫院了。
可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還能怎麼說?
被逼無奈地點頭,“去拿,這位紀小姐是醫生。”
“是醫生啊?太好了!”工人立即笑起來,大步出去。
不一會兒,急救箱就拿來了。
君越上前攔住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韶光反應過來,他是問傷者,搖了搖頭,“沒有檢查還不能確定,不過看流血量和傷口的位置,應該不會出人命。”
“那你就等着……”他壓低聲音,“你是個孕婦,救護車馬上會過來,他們救人。”
她還感冒着,又懷着孩子,他不希望她有閃失。
“不行,血再繼續流下去,危險。”她直接蹲下來,從急救箱裡拿出消毒水和紗布、繃帶。
側頭,發現君越也跟着蹲下了,於是道,“你幫我拿着這個。”
他自然聽話。
她十指纖長,迅速處理着傷員腦部的傷口,“剪刀。”
君越把醫用剪刀遞過去。
“繃帶。”
君越又把繃帶遞過去。
“三角巾……”
他很好地扮演着她醫生助理的角色,直到她迅速將頭部受傷的地方包好,止住了血。然後轉身,又處理另外一個。
畢竟經驗豐富,她速度特別快,不過兩分鐘
的時間,已經將兩名傷員處理好。
只不過因爲最近體質不好,額尖噌出了汗珠子,君越直接用衣袖幫她擦了。
整個救治過程他是全程盯着……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那麼認真救人的醫生呢?
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替傷員緊急止血的女醫生呢?君越的眼神裡,滿滿是欣賞與自豪……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處理緊急情況。
雖然只是兩個受傷的工人,但比起剛纔怕二次傷害而不敢亂動的大家,此刻的紀韶光簡直是個神勇的人物。
“你很棒。”在她處理完第二個傷員的那一刻,他微笑着湊上去,若有似無地在她頰邊一吻。
紀韶光身子一凜,又想到……他瞞着她來這裡裝修藥房,還跟紀雨濃呆一塊。
而且貌似,她再晚一步,兩個人就牽到一起了?
以紀雨濃的爲人,她肯定還有後招,說不定他們還會獨處。
女人啊,就是這麼自私……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跟別的女人相處,尤其是、這個女人還向自己公然宣戰。
而且女人就是這麼無理,明明知道他們還沒有發生什麼,但她就是不想理他,索性轉頭問傷員的情況。
君越吃了個閉門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一臉帶笑。
紀雨濃看他這樣,心中更是難受……自己做了這麼多,都不能得到君越的垂青。紀韶光明明冷眼相對,君越卻仍充滿愛意。
又過了一會兒,救護車終於過來了。
幾個醫護人員過來擡傷員,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兩人,不由得問,“誰處理的傷口?”
大家面面相覷,以爲處理錯了。
韶光道,“有什麼問題嗎?”
卻聽那醫生繼續說,“處理得非常好,你一定是專業的醫生。”
“只是略懂一二。”
幾個人一起,將傷員擡上了車。
紀雨濃見狀,也準備乘救護車過去,畢竟她剛纔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還痛得厲害。
雖然還因爲剛纔君越和韶光秀恩愛的事難過,自己的身體卻是不能不顧的。
哪知道韶光阻止了她,“你不用去
了。”
“爲什麼?”
韶光挑眉,“這點傷口,我現在就可以處理。”
君越也說,“既然這樣,就不用去醫院那麼麻煩了,讓韶光幫你處理吧。”
既然他都開口了,雨濃只得輕聲道了一句,“謝謝君少。”
韶光挑着眉頭,明明給她治療的人是自己,紀雨濃謝的卻是君越呢!
當下從急救箱拿出消毒酒精,衝着她傷口的位置淋下去。
“啊……”一聲痛呼從雨濃嘴裡發出,她痛得臉色發白,緊咬着牙關。
韶光表情淡漠,“忍着點,還有一次。”
消毒酒精淋到傷口非常痛……韶光的急救箱裡,原本還有一些不痛的消毒藥水,但她不想用。
對,她就是自私地想讓紀雨濃痛一下,說她公報私仇也罷,心思惡毒也罷,反正這樣做……她很痛快。
果然,聰明紀雨濃已經明察這一點,壓低聲音,“這樣做有意思嗎?你的醫德在哪裡?”
“對你,我爲什麼要有醫德?”
“不知道病人應該一視同仁?”
韶光的目光一挑,看向她腳邊,“苦肉計吧?這裡明明有平整的路去扶傷者,你卻故意踩到亂石堆裡。”
“胡亂猜測。”
“按照慣性,一個人毫無準備地摔下去,傷口會比你現在深一寸。你的傷口很淺,顯然是有心理準備的。”
“你……”紀雨濃咬牙,她知道自己現在和一個醫生爭,討不到好處,只能選擇閉嘴。
韶光也悠然起身,沒有再用酒精衝第三次,替她將傷口包紮起來,又丟過去一盒藥,“一天兩片,連續吃三天,消炎!”
紀雨濃拿在手裡,還沒有說話,韶光已經揹着手,大步離開了現場。
君越自然快速趕了上去,跟在韶光的後面上了車。
她仍然擺着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生氣了?”君越盯着她。
韶光不想說話,索性轉過去,背對着他。
君越就勢從背後抱着她,將下巴放到她肩膀上,親暱地吹着她耳垂。
“怎麼這麼不高興?明天就陪你去產檢,絕不食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