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的肚子異常地大,現在都走路都十分疲憊,每天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敗生活,只在太陽下山的時候,纔出去在海邊走一走。
回去就抱着IPAD,看一些母嬰有關的視頻。
君越也把更多的時間空出來,整天陪着她。現在離飛機失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網絡上的熱度下降了不少,所以允許她上網。
不過他把一些喜歡推送的新聞客戶端卸載掉,避免相關的信息彈出來。
而且上網的時候他都陪在身邊,避免她瀏覽到不該看的網頁。
“咦,你看這個……”韶光點開其一個視頻,是講產後恢復的,“哇,好厲害,三十多歲才生第一胎,竟然可以恢復得這麼好。肚子上一點贅肉都沒有呢!”
“假的。”他頭也不擡地說。
“我覺得挺靠譜啊……”她指着視頻上面教的瘦身操。現在身子已經肥碩得不成樣子了,她指望產後過幾個月能恢復,畢竟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呀。“還打算生完孩子學一學。”
“沒看出來,人家只是爲了出售這套操,騙你的錢?”
她小臉蛋有些憂傷,拍拍肚子,“那怎麼辦呀?”
“想要恢復?有錢、有閒即可。”
“唔……這兩樣我都沒有啊。”
“我可以給你。”他回頭,擡脣一笑,模樣簡直顛倒衆生。
“那我要怎麼做?”
“請一個健身教練,每天給你制定計劃,不出三個月,你就能恢復如初。”
“真噠?”
“前提是你能吃得下那苦。”
韶光抿抿脣,想想也知道要在三個月內把肉減下去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不過……仍然目光堅定地點頭,給自己打氣,“我一定可以。”
正說着話呢,她感覺肚子裡的小傢伙在翻身……
“寶寶又在踢我。”
“坐好,別動。”君越連忙彎身下去,將耳朵伏在她肚子上,仔細地聽。
“感覺到沒有?”
“好像真的有動靜。”
“對啊,又在踢!又在踢!左腳踢了換右腳。”
君越坐直,面色嚴厲地瞪了她肚子一眼,嘴裡斥到,“不準折騰你媽媽。”
韶光瞬間腦補出一個孩子在肚子裡,委屈地咬手指頭的畫面,只覺得又萌又好玩。
“我們給寶寶取什麼名字啊?”
“響亮簡單比較好,容易記。”
韶光表示贊成,“像你這樣的就挺好啊,君越,很意義,而且朗朗上口。”
“我認爲……我們兩人的名字結合也不錯。”
她很有興趣,“比如呢?”
“君光。”
“……”她聳聳肩,“好聽嗎?有沒有更好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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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韶?”
“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啊?而且……你知不知道西南的方言裡面,韶這個音,是笨的意思?”
“我們又不在西南。”
韶光不同意,畢竟這是寶寶要用一輩子的名字啊,有一點點殘缺都不行。
“萬一以後他在西南有很多同學呢?萬一他喜歡上那邊的女生了呢?他們肯定會嘲笑的。”
君越沉思,他是一個相對理性的人,不覺得名字有這麼多值得糾結的。“你有什麼意見?”
韶光捂嘴,“呵呵呵,我還沒想到呢。”
“君紀?”
“嗯……行是行,但是跟‘軍紀’諧音,寶寶以後會不會變得很嚴肅?”
“嚴肅就是守紀,挺不錯的。”
君紀……君紀……韶光多唸了兩遍,其實還蠻好聽的。如果是個男孩的話,就用這個名字?
“那萬一是女孩呢?”
剛剛解決一個棘手的問題,馬上又來一個,君越自然不幹……抱着頭,“突然覺得有點累,你要不要午休?”
這麼明顯的逃避,韶光“嘁”了一聲,“就是想偷懶嘛。”
“沒有,我是真的累了……”說着,他伸手將她撈入懷裡,壓到牀邊,“陪我一起睡覺。”
……
臨盆之時,韶光早早被送到了海島上的醫院。滬城產科的專家也被請過來候着,所有的應急措施都準備周全。
甚至還聯繫了幾個國外的專家遠程等候,萬一出現什麼狀況,可以及時商量對策。
當然,只是備着以防萬一,誰都不希望這些會派上用場。
奢侈寬敞的病房,被佈置得比家還
溫馨齊全,屋子裡擺滿了鮮花,紗質的窗簾隨風起伏着,暖春的陽光照進來,溫暖又和煦。
紀韶光半眯着眼睛,平躺在病牀上。
陣痛出現得很慢,也很輕微,她可以輕易地忍受。
“流年呢?”韶光說,“我要跟他通話。”
因爲到了下午如果陣痛加速的話,孩子就要出生了,肯定沒有時間跟他聯繫。
流年早就說過了……生產的時候一定要讓他知道。
撥通了視頻電話,流年接通得很快,這次的畫面……是在客廳,他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姐姐?你去醫院了嗎?”
“是啊,我已經在醫院待產了。”韶光挑眉微笑着,每次看到弟弟,她的心都會異常地溫暖、平和。“你今天準備做什麼?”
“今天是週末,我打算在家裡看書呢。”
“你那邊天氣好嗎?”
“很好啊,每天都是晴空萬里,我最近學會了網球哦!”
“真好……”韶光看着流年溫暖的笑容,心也跟着沉靜下來,突然說,“你拉小提琴給我聽好不好?”
“現在?”
“對,我想聽《csardas—gypsy dance》,你最喜歡彈的曲子。”韶光又強調,“別想偷懶哦,之前我懷孕的時候你就說過,要彈曲子給我。”
當時她才懷了三個月不到,流年傻乎乎問她,生孩子的時候痛不痛。
她說當然痛啊。
那有多痛呢?
紀韶光給了一個很形象的答案,你上次有一根手指頭骨折了,你記得那種痛嗎?比那樣的痛厲害幾十倍,就是生孩子的痛了。
流年當時就心疼得不行,姐姐,那你忍受得了嗎?如果不行的話,你一定要找我,我在旁邊給你彈曲子聽,這樣就會好受一點。
流年在那邊笑笑,“不會啊,你等着,我現在就彈給你聽。”
說着,畫面裡的他起身離開,應該是去找小提琴了。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站在窗臺前,把畫面調高一點。
“不、不是這把琴。”
“就是這把啊……”紀流年笑,“這是君少送給我的後日禮物,你不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