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嫣沒想到韶光不僅沒被這句話刺激到她,反而還洋洋得意起來,心下不悅。
一餐飯終於結束,即使是君越的“未婚妻”,封景嫣作爲大家閨秀也不好留宿,起身告辭。
臨走的時候說,“韶光,你可以送送我嗎?”
何木子一直站在離餐廳不遠處,聽到封景嫣的話,立即張開了耳朵。
而君越也回頭,眸光若有似無地看着韶光。
對方都發話了,她怎麼可能不送?韶光站起來,一臉笑容,“當然可以,封小姐,這邊請。”
“你不用這麼客氣,和君越一樣,叫我景嫣吧。”
韶光沒有回話,兩個人一起走到了城堡外面的草坪上。
腳步不約而同地慢下來,韶光索性開門見山,“封小姐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封景嫣頓住,微笑着回身,“聽說君越現在已經記不得你了,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啊?”
紀韶光神色冷淡下來,“對啊,她的確不記得我了。”
不過這件事,封景嫣一早就知道的吧……何木子之前提醒過,那位催眠師很可能與封景嫣有關係。
如果君越失憶真是的封景嫣所爲,那麼趁此機會將君夫人請到滬城來,也是她的主意?君夫人過來沒兩天,封景嫣就上門拜訪,並且直接被君夫人冠上“君越未婚妻”的名頭。
若說封景嫣沒有提前與君家二老商議,誰都不會相信。
封景嫣見她神色落寞,脣角微擡,“那真的很可惜啊,我之前聽說過你們的愛情故事,非常感動呢。”
“封小姐不僅僅是感動,還很嚮往吧?”
“呵呵……”封景嫣輕笑,“韶光,你說話太直接了,這樣很容易吃虧哦。”
封景嫣穿着高級定製的華服,簡約素雅,卻自成一格。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族的風範,言談之間無不透露優雅的教養。
明明是豔色四射的女人啊,可不知道爲什麼,紀韶光看着她的笑臉……竟然覺得她在夜色裡突然失去光環似的,變得非常普通,和她認識的其它女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你很難受嗎?”
“嗯?”
封景嫣低頭看着她,視
線直深入她的眼睛裡,輕聲問,“住在城堡裡,你應該很難受吧?看着曾經的愛人與自己變成陌路,是不是很難受?”
“你想說什麼?”
封景嫣穿着十寸的高跟鞋,低頭看她,“我知道這對於你而言是一種折磨,韶光……我們不管怎麼說也是舊識,我會幫助你。”
“……”韶光被雷得風中凌亂。
“我會幫助你離開這裡,重新獲得自由,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好不好?”
看看……她把話說得多麼漂亮……
明明是要搶她的未婚夫,卻冠冕堂皇地說,幫助她脫離痛苦。
“封小姐還是關心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我可以處理好。”
“真的嗎?”封景嫣搖搖頭,“乍然來到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圈子,想處理這種問題真的很困難呢。”
言下之意,她是妄圖變成鳳凰的麻雀?
韶光索性裝作聽不懂,“那我就送到這裡了,封小姐一路小心,可千萬別碰着什麼事故。”
封景嫣悠然一笑,轉身離開了……
轉身往回走,卻看到何木子大步地跑過來,直接就問,“紀小姐,封景嫣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放心吧,在城堡裡她能把我怎麼樣?”
何木子不放心,“紀小姐以後要當心一點,多呆在城堡裡不要出門。之前綁架你的事,已經確定是封景嫣所爲了,她應該是想借你去分封家少爺的心。”
“我明白。”
“雖然知道她是兇手,但是現在……我沒有辦法處置她,也不能跟少爺和夫人說,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時間了。等以後少爺恢復了記憶,一定會替紀小姐討回公道的。”
“沒關係……”韶光搖頭,又感激地一笑,“謝謝你這麼替我着想啊,何助理。”
何助理文質彬彬地,“其實我也是替少爺做事,他若是記憶沒有出現問題,還不知道會怎麼保護着你呢。”
兩人一起走進大廳,君夫人已經離開了,只有君越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吃……餛飩?
韶光走過去,“你剛剛沒有吃飽嗎?”
君越給了她一個冷眼,剛剛只顧着演戲給她看,有什麼心思吃東西?
覺得餓,才叫廚房重新煮東西吃,省得半夜又胃痛,叫這個女人看笑話。
“怎麼吃得這麼慢?不合你胃口嗎?”韶光問道。
“不關你的事。”冷漠傲嬌的聲音。
韶光撇撇脣,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如果不好吃我可以幫你加佐料,你之前喜歡藥膳味的餛飩吧?”
類似於現在很流行的藥膳湯、藥膳雞之類,加一些營養補身的藥材,好吃又好聞。
不得不說,在聽到“藥膳”這兩個字的時候,君越的動作停了一下,竟然垂涎地流口水?
他受不了自己這樣的狀況,立即憑毅力壓制下食慾……
他就是喜歡吃藥膳怎麼樣?但她做得再好吃,他也不會心動。堂堂君大總裁,如果因爲一碗小小的藥膳餛飩就被收買了,傳出去多不好聽?
想到這裡,他放下筷子……不吃了。
都走到了樓梯口,他又回身過來,問她,“你跟何木子什麼關係?”
“嗯?”韶光被他問得一懵。
“說不出口?”
如果只是一般的關係,昨天晚上會相處得那麼開心,今天她才走出去幾步,何木子就迎上去問東問西?
怎麼看怎麼不普通。
“沒什麼關係啊,我們是朋友。”
“呵呵,朋友!”
韶光算是聽出來了,這個“呵呵”明顯是輕視不屑的意思,他分明是不相信她……
“他真的這麼問你了?”
咖啡廳裡,紀雨濃喝了一口拿鐵,將杯子輕輕地放下,啼笑皆非。
“是啊,你說奇怪不奇怪?我跟何木子能有什麼關係?當初如果不是君越,我根本不會認識他好不好。”
紀雨濃攏了攏優雅的大卷發,“他是用什麼語氣問的?”
“就是那種……聽上去很平淡,實際上卻又不平淡的語氣。”
說着,韶光就學了學君越在樓梯口說話的樣子,不敢說栩栩如生,但也是形神兼備吧。
紀雨濃看着她這樣子,坐直身子,“看來,你們家君BOSS是吃味了。”
“吃味?”韶光搖頭,“吃誰的味?何木子還是我?”
紀雨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