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舟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笑容也有些尷尬:“大隊長,我對營裡還有很多事情不是很瞭解,不知道往年新兵下連隊都有什麼樣的安排啊。”
周蒼南這才放下茶杯,蹙了蹙眉頭:“安排?和你待過的邊防團一樣,沒有特別之處。”
“可是不是每個團都有一支像你們大隊這樣特殊的機動作戰大隊存在,讓全團官兵仰慕。”章一舟的野心初露,不加掩飾。
周蒼南扯了一邊脣角,露出招牌式的痞笑:“眼大肚子小,容易被撐着!”
章一舟愣住了,沒有想到周蒼南會這麼直接,心裡不服氣,面上卻努力壓着,維持着平和的笑容:“期待有一天,能和大隊長並肩作戰,一起執行任務。”
周蒼南心裡喟嘆,到底是年輕浮躁,要吃虧才能長教訓!
陶妃從廚房出來,非常不滿意的說:“這個人,我很不喜歡!一副自大的模樣。”
周蒼南笑着過去摟着她:“他這是吃虧少了,以後吃次大虧就知道了。”
準備去廚房繼續做飯時,大隊文書跑來報告,說有緊急任務!
周蒼南邊摘圍裙,邊摸着陶妃的腦袋:“你自己隨便吃點兒,想吃什麼晚上我再回來給你做啊。”
陶妃彎眼笑眯眯的送周蒼南到門口,又跑着去陽臺上,看着他出了樓道門,和文書跑步離開。
初春的陽光給奔跑的身影鍍了一層暖暖的金光,讓陶妃笑意更深。
周蒼南趕到會議室時,政委肖富年和團長蔣一博都在,還有團裡營級以上軍官。衆人都是面容嚴肅冷峻,眉頭深深鎖着。
肖富年看人都到齊了,跟一旁的幹事說道:“開始吧。”
幹事攤開手裡的文件,開始念起來:“根據國際情報組織傳來的可靠情報,有人攜帶生化武器PM-32P進入我國境內我市,需要我部隊配合地方公安,武警,生化部隊,不惜一切代價銷燬PM-32P病毒……”
肖富年一直皺着眉頭,嚴肅的說道:“因爲九七年四月二十九日《禁止化學武器公約》的生效,各國在銷燬生化武器時,也有心存僥倖,將其販賣黑市,流向戰亂國。PM-32P一旦暴露在空氣中,會以時速百公里傳播,人只要吸入病毒三個小時內必將斃命。而這個病毒在天氣越冷的條件下越爲活躍。所以我們在執行任務時,一定要確保病毒安全不擴散。”
蔣一博最後沉重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有意外發生,用生命也要築起一道防線,確保我們身後的人民生命無虞。”
周蒼南一直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心裡卻聯繫起這兩天出的事,斬狼刀的使用者有可能是僱傭軍,那麼說這些人是不是和生化武器有關?
“只有這些資料?”蘇揚有些疑問,這等於什麼也沒說啊。
肖富年點頭:“只有這些,而且任務是軍分區下給大隊的,你們準備一下,去市裡武警大隊。”
周蒼南還沒開口,旁邊的章一舟突然站起來:“報告團長,政委,我請求參加這次任務。我在軍校學習時,研究過生化武器的性能銷燬,所以在這個方面,我是專業的!”
肖富年皺了皺眉頭看向蔣一博。
蔣一博猶豫了下點頭:“你收拾一下,準備參加這次行動吧。”
周蒼南張了張嘴,舌尖頂了下腮肉,看着章一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年輕人,實戰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每個人臨出發前都交了一個白色的信封。周蒼南把手裡的信交給肖富年時,還略不正經的說:“我家小周幾還等我回家呢,所以我們肯定都沒事。”
肖富年笑着拍了拍周蒼南的胳膊:“你去,我放心!”
陶妃下午放學回家,家裡清清冷冷的沒有飯香味,就知道周蒼南他們的肯定是參加任務走了,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
從懷孕後,一直習慣了周蒼南的陪伴,這會兒突然一個人,竟然有些不適應,也沒有胃口吃飯。
坐在沙發上愣了好一會兒神,纔去換了衣服,隨便煮了把掛麪,她再不想吃,也不能餓到肚子裡的孩子。
到姜雪梅來串門時,陶妃正挑着麪條吃呢。
“怎麼吃這麼素?不舒服啊?”姜雪梅看着清湯寡水的麪條問。
“也不是,就是沒什麼胃口。”
姜雪梅知道周蒼南他們有任務走了,但是什麼任務卻不知道,好奇的說:“這次任務,連柳燕都去了。”
“柳燕是軍醫,她去也是應該的吧,萬一有人受傷了呢?”陶妃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姜雪梅搖頭:“你知道周蒼南他們大隊的那幾個嗎,就是張浩,蘇揚他們對傷口處理,緊急救護水平不比柳燕差,你看他們執行過這麼多次任務,帶過軍醫嗎?”
陶妃懶得深想,想的多了只會讓自己心情更不好,悶悶的挑着麪條往嘴裡塞,進嘴裡的麪條這會兒愈發的寡淡無味。
姜雪梅一看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你回來後還沒看見秀紅吧?”
“沒呢,我都沒去鎮子上買過東西了。”
“現在可瘦了呢,變漂亮不少啊,好像還有人追呢。”
這個八卦陶妃愛聽,一個女人失婚後又自強自立起來,多好!
“那挺好的,讓她多長點兒心眼兒,找個真心對她好的才行。”
男人們很現實,看見賀秀紅長的不賴,最重要的還能掙錢,離婚帶個小姑娘也會有人爭着搶着要的。
姜雪梅點頭:“是啊,我沒事就會找她說說,我再跟你說個事,我那個弟弟好像也後悔了,想跟秀紅和好呢。”
陶妃看着姜雪梅:“你什麼意思?不是想讓他倆復婚吧?”
姜雪梅有些猶豫:“如果我弟弟能變好,一家三口在一起也挺好的。”
“你弟弟之所以想跟賀秀紅和好,是因爲她現在能掙錢。以前胖的時候嫌棄,現在變漂亮能掙錢了想回頭?想的怎麼那麼美呢?”陶妃說的還比較客氣,畢竟是姜雪梅的親弟弟。
姜雪梅嘆口氣:“所以我只是聽聽,可沒敢瞎出主意。”
陶妃繼續端着碗喝湯,她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不知道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包容和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