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緊緊盯着樑多多:“你知道那裡是做什麼的,你還去!你不怕有危險?”
“我只是去那裡做服務生,沒有做別的。而且那裡的黎姐也答應我,不會讓我做別的。”樑多多臉一下漲紅了,她只是覺得晚上去做一下服務生,收入會來的比較快。
而且聽黎姐說,那裡雖然是酒池肉林,但是不會逼良爲娼。
陶妃搖頭:“你把那裡想的太簡單了,如果真有老闆看上你,你逃不掉的。你爲什麼突然想去那種地方上班?”
樑多多低頭咬着下脣不語,她也沒有辦法,家裡知道她和時雷退婚,現在逼她自己把三萬塊的彩禮退給時家,爲了儘快湊夠這個錢,她纔不得不撕了電線杆上的小廣告。
陶妃繼續勸道:“你不要太天真,你知道去那裡的老闆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嗎?就是你這種清純像大學生一樣的姑娘,你確定他們在金錢的利益不會對你動歪心思?”
樑多多抿了抿嘴:“我只是做服務生,應該沒事的。”
這話說的她自己也沒有底氣,雖然她去的這幾天並沒有碰見什麼手腳不規矩的男人,但是卻也看見小姐們是怎樣卑微低賤的去伺候金主們。
陶妃知道樑多多遇到了難題:“你好好想想吧,千萬不要讓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是條不歸路。”
樑多多臉上露出了迷茫,如果她不去那裡,靠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她什麼時候才能攢夠三萬塊。
陶妃看着她臉上的猶豫迷茫的神色:“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肯定能找到適合你的路。其實現在電子產品很掙錢。你是做銷售的,可以考慮一下這些掙錢的行業,提成也是很客觀的。”
樑多多點頭:“姐,你說的話我肯定記住了。”
陶妃微笑看着她:“有時候生活壓的你喘不過氣時,你不如放空思想,換一種生活。也許能創出一片天,記住先苦後甜的生活最幸福。”
等陶妃離開,樑多多還愣在原地好久,一擡腕見時間不早了,急匆匆的趕回去換了身衣服,又趕去坐公交車去人間仙境。
一踏人間仙境的大廳,前臺接待驚訝的看着滿頭大汗的樑多多:“多多,你怎麼又遲到了,快去換衣服,三樓那邊特別忙。”
樑多多應了一聲,換了服務員的衣服,急匆匆的跑着上三樓。
三樓的包房算是普通級別,但是裡面的裝修卻金碧輝煌,燈光搖曳,曖昧無邊。
這裡一般接待的都是普通生意人和歡場上的普通客人,真正達官顯貴都在五樓以上的神秘包房。
樑多多負責五號六號包房,一般客人也不會爲難服務員,所以她負責送茶送水送酒後,就在門外等着,聽着裡面靡靡之音,有些感慨,陶妃說的很對,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好地方。
擡頭目光放空看着走廊,昏暗魅惑的燈下,客人們各個道貌岸然的進入包房,進去後方顯醜惡嘴臉。
“請問洗手間怎麼走?”一道好聽的男中音打斷了樑多多的胡思亂想,擡頭看了眼問路人,客氣的回答:“往前直走左拐就到了。”
男人客氣的道謝,右手始終插在褲兜裡,身板挺拔表情嚴肅。
樑多多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起了顧辰東斯文的模樣,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背影發呆。
男人突然回頭,眼神變得陰鷙起來,深深的盯了樑多多一眼,才轉身離開。
嚇的樑多多趕緊低頭,腦海裡不停交替着兩個男人的面孔,剛纔的男人和那天的顧辰東。
陶妃從樑多多那裡也沒得到有用的信息,金鎖這個事更加讓她惦記了。
背後的故事愈發讓她好奇。
到家時家裡沒人,盧敏帶着塵飛去樓下看跳舞的,周蒼南也抱着兩個孩子去遛彎了。
陶妃衝了個涼,下樓去找父子三。
小區不遠處有個小公園,是大家茶餘飯後的納涼之地。
平時陶妃也愛帶着兩個孩子來小公園玩,公園有長椅,小周幾經常扶着椅子走來走去。
陶妃過去時,就見小周幾顫顫巍巍的來回走着,小朵兒安靜的靠在爸爸懷裡,看着遠處扭秧歌的人羣。
小周幾一見媽媽來了,大眼一眯,樂吱吱的跑着過去,小嘴裡還喊着:“媽媽,媽媽……”
陶妃笑着蹲下,撲過來的兒子抱個滿懷:“有沒有淘氣啊?”
小周幾咧着小嘴樂,小胳膊緊緊摟着陶妃的脖子,還是跟媽媽在一起好,爸爸總是不讓他這樣,不讓他那樣!
周蒼南抱着朵兒過來:“吃飯了沒?”
“吃過了,我去找樑多多了。”陶妃抱起小周幾粗略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又感嘆了幾句人間仙境的腐朽氣。
周蒼南沒吱聲,關於這個他也不好評價,說多了心痛,他們捨生忘死保家衛國,總有人不知道珍惜沉淪在各種慾望之海里。
陶妃說完抱着小周幾去看扭秧歌的,還跟着一起扭起來。
小朵兒看的開心,拍着小手直樂,擡頭看着爸爸,滿臉的期待:“爸爸~去。”
周蒼南腦門黑線,他哪裡會像陶妃一樣腰肢靈活的來回扭動啊,只能抱着小朵兒來回走,顯然小朵兒是不滿足的,伸手使勁捧着爸爸的臉,讓他看向陶妃,意思是多跟媽媽學學。
陶妃邊抱着小周幾跳,邊樂的看着彆扭的周蒼南和不滿意的小朵兒。
直到音樂停了,才放下小周幾過去抱着小朵兒。
小朵兒這纔開心的拍手,小胳膊還揮舞着。
等天色更暗了,有絲絲涼風時,陶妃和周蒼南才抱着孩子往回走。
小周幾堅持自己走路,笨笨的扭着小屁股跟在周蒼南身後,走一段摔一跤,爬起來拍拍手繼續走。
遇見有熱鬧的地方,他還要去看一看,看完熱鬧纔跟着爸爸媽媽繼續走。
小朵兒就淡定多了,頭枕在爸爸的肩膀上,安靜的看着後面的哥哥,有些搞不明白,走路不累嗎?爲什麼非要自己走啊。
京城進了八月依舊熱的要命,蟬噪更響,像是要在抓緊時間叫囂。
許久不見的成雅茹突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