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看着他家的餐廳,第一個感覺就是乾淨,每個地方都很光潔,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苗徐行吃東西的時候也是慢條斯理,剝雞蛋的時候蛋殼漂亮的脫落然後進了垃圾筒裡。
他做的餐飯也是色澤很好的樣子,每一樣都會讓人覺得很乾淨,很清爽,很好吃。
“怎麼發呆?不好吃嗎?”苗徐行問她。
“好吃啊!”一夏咬了一口雞蛋,不太淑女,邊吃又邊問,“苗大哥,我住你這兒會 不會打擾你?”
的確會!苗徐行習慣了一個人住,也從不邀請朋友到家裡來,就算朋友之間聚會也不往家裡帶。突然有一個人住家裡他真的會需要去適應。但是,看着眼前這張明亮美麗的臉,他說出來的話跟自己所想背道而馳:“不會,我這兒私密保護很好,你最近風波不少,可以在我這兒好好休息幾天。”
“不會打擾就好。”明一夏想着接下來和他這麼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不由心怦怦跳。
吃完早餐,一夏想做點事情,便主動說要去洗碗,苗徐行立即阻止:“不用!”他太清楚這位大小姐,她根本是家事白癡,他家裡的碗其實不多,可不想被她打碎了。
再說,她腳傷沒好,昨天晚上又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真的不能再添新的傷口。
一夏沒堅持,自己卻慢吞吞的跟着他進廚房,看他收拾廚房。
他收拾廚房的時候可利索了,而且特別有條理。每人碗每個盤子他都洗的特別乾淨,洗完又會有專用的毛巾擦乾水,然後放到消毒櫃消毒,消毒完又放到碗櫃裡。
碗櫃擺放的特別整齊,小碗,大碗,盤子,顏色一致,擺放位置一致,絲毫不亂。
一夏發現了,他收拾的時候真的特別徹底。廚房的洗手檯上一點水珠都不會有,水槽裡也擦先的乾乾淨淨的,連水龍頭上都不會殘留水珠。
最要命的是他做這些,一夏都覺得他做的特別好看,好像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你要不要去把衣服換了。”一早上了,看她穿着他的睡衣,他心裡別樣的滋味就沒消停過。
自己的衣服,自己的牀,自己的家突然沾了另一個人的味道,這感覺還不是不一般的奇怪 。而且,竟還是自己主動的,而且他還不反感。
“哦,好。”一夏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穿着他的睡衣,臉微微的紅着,趕緊拿着行禮袋回房間。
一夏找出自己的衣服出來趕緊的換了,想着自己要在他這兒住幾天,便想把剩下的衣服掛在衣櫃裡。她打開了衣櫃,卻看到裡面整整齊齊掛着白色的襯衫,每件襯衫都被熨的筆直,沒有一點折皺。
她一轉頭,看這房間的色調牀單,突然意識到這裡根本就是主臥,是他的房間。昨天晚上,她睡在他的房間。如果她睡在他的房間,那他睡哪兒?
她出了房間,苗徐行也換好衣服出來了,見她一臉詫異的模樣,便問:“怎麼了?”
“苗大哥,這是你的房間。”一夏說着,臉紅透了。
“嗯,我家裡平時沒有人來住,所以客房沒收拾,我讓你睡的我房間。”昨天晚上,他睡的沙發。
“那,那我去客房吧,客房在哪兒?”一夏忙說道。
“沒事,你睡我房間吧,我書房有沙發牀,我睡書房就可以。”苗徐行說。
“那怎麼行,我睡書房吧!”一夏再不懂事,也知道到人家家裡睡,不能霸佔人家的主臥。
“書房的牀比較硬,你會睡不習慣的,睡我房間吧!”苗徐行堅持說,“就這麼決定了。”
好害羞,而且她竟覺得有點甜蜜。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跟她以前所認識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這麼好的男人讓她遇上了是多麼幸福,可是他不喜歡自己,又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
只是,她也的確不是一個太討人喜歡的人。性格也不太好,蠻橫的很。而且亂七八糟的新聞一大堆,還拍了那種照片。試問哪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女朋友身體被全世界的人看過。想到這一點,她抑鬱了。
那天被人拿着她的裸照簽名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裡,她心裡糾的很緊,一陣陣的難受。
“你不是想知道閻靖爲什麼敢對你做那些事嗎?走吧,跟我去醫院找答案。”苗徐行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只道。
“哦。”一夏想着自己素面朝天,便說,“我想化個妝。”
苗徐行應了,女孩子愛美是天性,化妝很正常。
一夏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剛剛還是那個有點自卑有點陰鬱的小女孩兒,這一刻她便是光鮮亮麗的一夏公主。
“我們可以走了。”她露出明媚的笑容。
苗徐行微微閃了神,說:“走吧。”
到了醫院,因爲謝謝派人把閻靖看好了,所以他的病房是不許任何人探試的。
按苗徐行的行事風格,是根本不用給閻靖這種人渣治療的,直到治療結果是一夏那一刀果然捅中了男人那個地方,即使做了修復,閻靖只怕以後也不能生育了。
男人傷在那個地方絕對是致命的,以後能不能直得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到了病房,閻靖已經醒了,表情呆滯的躺着。看到明一夏,他立即坐了起來:“明一夏,你這個瘋女人,我要告你,告你蓄意傷人。”
“可以啊,那就報警啊!”一夏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先對我下藥行不軌之事,閻靖,我反正最近新聞多,不在乎再多一樁,那就報警就好了。看是你遭殃還是我遭殃?”
閻靖一下子歇了菜,他怎麼沒想到自己不過動了個歪心思,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哪裡來的膽子動我?”一夏咬牙問道。
“呵呵,咱們這個圈裡想睡你的人難道少嗎?”閻靖笑道。
他話剛說完,突然大腿感覺劇烈的疼痛,苗徐行手裡多了一把手術刀,一刀就扎進了閻靖的大腿上。他面無表情,一如扎的利落,眼眸冰冷如箭,嗖嗖的讓閻靖一陣膽顫。
“啊啊啊啊!”閻靖痛苦的大叫,“明一夏,你帶的人敢這麼傷我,我要報警。”
“你最好好好說實話。”苗徐行說完,一刀拔出來。這刀也奇怪,雖然扎進去拔出來卻血流的並不多,只閻靖疼的像殺豬一樣。
一夏也傻眼了,沒想到苗徐行看着瘦瘦的平時看着很斯文的樣子,竟行事如此狠。奇怪的時候,看着他這樣,她覺得特別爽,對閻靖這樣的人就必須這樣。
“你記得你說了什麼?”明一夏繼續問,“你說要拍下我的視頻公諸於衆。閻靖,你不至於會這麼恨我纔是,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
閻靖本來要說話的,卻突然看到苗徐行的手又揚起來。
“是你哥!”他立即大聲說,“是你二哥,我說我對你有興趣,跟你交往一場沒睡過太可惜了,他說想睡就睡,只要安排的滴水不漏就好,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
結果他一說完,苗徐行又一刀紮下來,還是在同一個地方,這次紮下來血流的多一些,整個大腿處的褲管都紅溼了。
“啊啊啊啊!”閻靖突然覺得旁邊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這麼不聲不響的,說也要扎,不說也要被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我二哥……”一夏有點緩不過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他的親妹妹。”
“我不知道啊,你二哥說這樣可以長讓我長大,啊啊啊,救命啊!”又一刀下來了,疼的閻靖眼淚都掉下來了。
一夏看他的腿都紅溼透了,到底受不住這麼血腥的場面,不由別過了臉。
苗徐行似乎怒意極重,給了閻靖紮了很多刀,而且扎完還不解恨,要不是明一夏看不下去,他估計還得多給幾刀。
走的時候他涼涼的說:“放心吧,你的腿斷不了,一會兒醫生估計要給你做精神鑑定,你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要在你的腿上扎這幾刀。”
閻靖就像看鬼一樣看苗徐行,怕的全身發抖。這個人到底是從哪來的,爲什麼會這麼可怕!
從醫院出來,一夏還在發怔。她知道二哥從小利用她沒錯,她以爲他頂多利用自己對付繆馨而已。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讓另一個人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昨天晚上如果閻靖真的得手了,她真的就完完全全的毀了。二哥,竟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妹妹如此狠決!
“我幫你把明一祈抓過來。”在車上苗徐行說道,“你想怎麼弄他就怎麼弄他?”
“不需要想太多,以彼之道還之彼此最實際。”苗徐行身上還滿滿的怒意,說道。
明一夏還陷在這個震驚的真相里拔不出來,緩緩的她說:“章姐在哪兒?”
“我打電話給謝謝。”苗徐行說着載她去三千館。
章姐和導演製片都還在三千館包間裡,沒問完話,沒想好怎麼處理他們,誰也出不去。
而且就關在那個屋子裡,屋子裡還全是閻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