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這裡有證據,證明漫雲早在25年前就已經背叛我,而且一夏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明文軒大聲的說道,“我絕不能再跟她繼續下去,這個女人必須離開明家。”
“你要離婚是吧!”明志昆出奇的平靜,“你和漫雲自己商量吧,你們也這麼大的人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已經管不得這麼多,自己決定吧!”
明文軒本來氣勢洶洶的過來的,結果父親這話如一盆涼水淋過來,他呆在當場。
宋漫雲本來還有些慌,但是女兒已經打過電話給她,她隱約也有心理準備,她反而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只說道:“那就離婚吧,別拿一夏說事,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
“那是因爲她根本是野種,不是我的女兒。”明文軒大聲的說道。
“……”宋漫雲聽着這話,眼眶都紅了,她看着丈夫。之前女兒還問她,爲什麼還要留戀這個家,這段婚姻。而此時此刻,看着丈夫不停的折騰,她真的有身心疲憊之感。特別是他一再用野種形容一夏,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文軒,你要把這個家弄的支離破碎才甘心嗎?”老太太說着,低泣起來。
“爸,媽,你們不相信我嗎?”明文軒不解父母的反應,一個生了野種的女人,爲什麼父母一點憤怒都沒有,反而還在指責他。
“阿一早就把鑑定書給我們看過了,一夏是我們家的人,文軒你要受樂薇的欺騙多久?那個女孩子心太壞了,她已經操控我們夠我了,你就別再鬧了。”老太太說道。
“……”明文軒這才知道, 明懿早就留了後招,居然提前在老頭老太太這裡做了報備,所以他現在弄的這些在父母眼裡都別有心機,他們根本不相信自己。
“你和漫雲要離婚也可以,你們自己商量,不用再跟我們講。”明志昆說,“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你們夫妻的事情,我不想聽。”
“爸,你不要被阿一騙了,他心機太深了。之前他也說漫雲跟那個姓程的只是朋友,結果他們根本就有私情。他跟你們說的都是假的,只有我查到的纔是真的。”明文軒大聲的說道。
“文軒,我能不能求求你,不要鬧了。”老太太聽着這些話實在是誅心,“你讓我們老頭老太太再多活兩年行不行?你想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去做,不用跟我們講了。我和你爸只想清靜的再活兩年,”
明文軒看着母親這模樣,也有些怔愣,從一祈這個案子之後,父母的精神氣大不如前。父前以前還會管公司的事情,現在卻是一點也不插手了。公司,現在是明一的天下。
“爸,媽,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宋漫雲也是心涼,神情冷淡的說,“你要離婚,約好律師再談吧。”
“……”明文軒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說的每句話都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去響應,他在明家竟成了一個小丑。
明懿當然知道父親回到家裡去鬧了,老爺子給他打了電話。
“阿一,你說現在怎麼辦纔好?我真的不知道還可以怎麼辦了?”明志昆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疲憊和無力,他甚至都想是不是早年行事太凌厲,害人太多所以晚年得了報應。阿祈進了精神病院,文軾還在牢裡,一山遠赴蒙巴薩不能回國,明家真的要妻離子喪嗎?
“他要鬧便由着他鬧吧,我也說了他要離婚便讓他離。爺爺,他是父我是子,他的婚姻我是無權去插手的。”明懿回答。
“如果他真的要娶樂薇那女人,你真的也由着他娶嗎?”明志昆問道。
“如果他真的想娶的話。”明懿回答,“他想怎麼便怎麼罷!”
他現在自己的婚姻家庭也是問題重重,哪有精力去管那麼多。
晚上收完工,一夏打電話給苗徐行,說她晚上有事情,讓他不要來接自己。
苗徐行聽着她這語氣不對,便問她什麼事?
“我去見個朋友,不會太晚的。”一夏還沒膽子告訴他這件事,她身上已經太多不堪,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而且,她想事先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收工,按程律的約定到了見面的地點。
程律看到她,露出和藹的笑容:“一夏,你來了。”
“你說吧,有什麼事情?”一夏冷聲問道。
“你先坐,想吃什麼?”程律給她微微拉開椅子,問道。
“隨便,我沒胃口。”而且她晚上很少會吃東西。
程律點了幾道這家餐廳的招牌菜:“我看過你拍的電視劇,真的是很不錯,你跟你媽媽有幾分相像,不過你比你媽媽年輕的時候更漂亮。”
“……”一夏看着這人,從接完樂薇和父親的電話,她身體裡每一根神經都在咆哮,她不知道接下來還可以怎麼辦?爲什麼會在她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很不想面對這一切。
“一夏,我和你媽媽認識幾十年了,我們是大學的同學。當年我們曾經相愛,後來陰錯陽錯分開,她嫁給了你爸爸,我出國深造去了。幾年後我們又重逢,她告訴我她的婚姻一點不幸福,商業聯姻的婚姻沒有愛,你的父親不愛她,而她也法全心的愛上他。我很心疼她,我們有過短暫時間的交往。”程律說道,“其實,我纔是你的親生父親。”
明一夏一聽這話,一躍而起,拿起一杯水淋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你閉嘴,我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女兒,我姓明。我爸叫明文軒,我哥哥叫明懿,你聽明白了嗎?不許你胡說八道。”
“一夏,我知道一時之間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我說的是真話,你真的是我的女兒。”程律被淋了水也不生氣,拿紙巾把臉上的水珠擦掉。
“不可能!”一夏絕不相信,“我絕不相信,你是誰派來的,又想對我們明家做什麼?我告訴你,有我大哥在,誰都別想玩手段。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會信,你死了心罷。”
“你要是真的不相信,可以去問你的母親。她嫁給明文軒,沒有一天幸福。即使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明文軒也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過。這些年就更不用說了,他身邊的女人就從來沒斷過。”程律回答,“你可以仔細回想一下,明文軒盡過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嗎?”
“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跟你沒關係,但你絕不可能是我的父親,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一夏還是不願意相信。
程律說,“你要是不信的話,我這裡有一份親子鑑定報告,證明你是我的女兒。”
“不可能的,不可能。”一夏拒絕去看,她不要變成野種,她不要。明家再不堪,她了不希望自己是母親背叛婚姻生下的孩子。
程律打開文件:“這是我和你的親子鑑定,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你是我的女兒,你根本不是明家的孩子。”
“住嘴!”一夏意識開始混亂,她從椅子上離開,“我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你別想我去相信。”
“一夏。”
程律去拉她,拉住她的手。誰知道這個時候一夏力氣奇大無比,他一拉卻被一夏推翻在地,撞到旁邊的桌子,桌子上的水杯翻了摔到他身上。玻璃碎了,程律的額頭立即就破了,水珠浸過了血變成了血水,一下子程律滿臉的血水,看着非常的可怖。
餐廳的經理聽到聲音進來,看到這場面嚇了一跳,而且再看包間裡竟然有明一夏,一時間嘴巴哆哆嗦嗦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夏自己也被嚇到了,她從包間逃出去。
程律捂着受傷的額頭,嘴裡還喊了幾句一夏。
一夏下樓的時候正好苗徐行過來接她,看到她一臉的慌張,他拉着她先上車。
“我要回濱市。”一夏說。
“你工作還沒有做完,爲什麼要回濱市?”苗徐行自然不同意,“發生什麼事?你去見什麼人讓你這樣失控?”
“我真的要回去。”此時的一夏,只想找母親問清楚,她和程律究竟是什麼關係。她到底有沒有背叛過父親,自己的身世又是什麼。
“一夏,你先冷靜一下。”苗徐行看一夏這樣,很是擔心,“你聽我說,不管發生什麼你現在覺得非做不可,都要等你冷靜下來之後再說。”
一夏還是一片混亂,她腦海裡還是程律給自己看的親子鑑定書,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再結合自己問母親時她語氣中的遲疑,她真的害怕程律說的是真的。
上車後,苗徐行給她繫好安全帶,開車回酒店。
還沒回酒店,一夏就接到母親的電話。
“一夏,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要信,知道嗎?”宋漫雲對女兒說道。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背叛過我爸嗎?”一夏立即問,一直以來父親對婚姻不忠他們都知道,可是都忍耐了。但如果母親原來也對婚姻不忠過,她真的會懷疑婚姻對夫妻而言算什麼,爲什麼他們有可以說背叛就可以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