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錦繡苑。
貝蒂的精神日漸萎靡,整個人不似往日那般光鮮亮麗,美麗大方。此時此刻,就像一條離了水的魚,生命在一點一點枯竭。
自溫衍死後,她就夜夜被夢魘纏繞,她總是能夢到溫衍找她來索命,問她,爲什麼要害他?
她好怕……
好怕……
從那時開始,她就有了輕度的抑鬱症和焦慮症。時至今日,她的精神已經不受自身控制,輕而易舉就能讓她失控。
尤其她如今對得不到的人,執念越來越深,根深蒂固,無法拔除。
現在的她,對顧簡繁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已經不重要了。她只知道一件事,她是最適合顧簡繁,最愛他的,只要和他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喬言意……除掉她……
只要她死了,自己又能和簡繁回到從前,什麼都不會變。
貝蒂靠坐在沙發上如坐鍼氈,緊握着手機心裡惴惴不安。她眼底下的青痕很嚴重,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她不擔心白二的安危,也不擔心他的計劃會不會成功。
她現在只擔心大小姐會不會死,喬言意會不會死……
只要她們死了,自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等她們死了,下一個目標就是溫衍。
他不能不死,他必須要死。
可貝蒂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由得慌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是好還是壞?她們到底死沒死?
倏地,一樓客廳的燈閃爍起來,忽暗忽明。本就在忐忑不安中的貝蒂,被這燈光嚇了一跳。她拿過沙發上的抱枕抱着,大喊:“來人,來人。”
沒人理會她。
不過二樓傳來了腳步聲,高跟鞋碰撞地面的聲音。
噔,噔,噔……
貝蒂聽着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身子往沙發裡面縮,怒吼道:“是人是鬼,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我是人還是鬼,你還不清楚嗎?”
女人身穿黑色長裙,長髮挽在胸前,臉上戴着銀白色的面具。在她身後,還站着籠罩在黑衣下的黑衣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貝蒂看到她的那一刻,嚇得魂飛魄散。比起見她,還不如讓她去見鬼。
她是個比惡魔還要恐怖的人……
“還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嗎?”
面具女人優雅從容地邁步走向她,嘴角掛着溫柔的笑意。她直接坐到貝蒂身旁,看着被嚇破膽不敢動的人,不由得笑了笑。
面具女人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她臉頰上輕輕拍了拍,“當年的老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爲什麼這麼怕我呢?是怕我會……殺了你嗎?”
她的手移至貝蒂的脖頸上,緩緩用力。面具女人的力道拿捏的很好,不會要了貝蒂的命,只會讓她感受到窒息。
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
貝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拼了命去掙扎。可她忘記了,一旁還有一個人。黑衣人將她的手鉗制住,令她掙扎不得。
“三妹妹,你離開組織太久,是忘記我最討厭什麼了嗎?”面具女人情緒沒有一絲改變,依舊是那麼的溫柔平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