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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機場前,喬言意走幾步一回頭,每次轉回頭時,眼底的落寞只增不減。
他沒有來,不過想想也對,有貝蒂在,顧簡繁又怎麼會與他們一同回去?
只是從今早起牀到現在,自己也沒有看到顧簡繁,他不會來機場了嗎?
“言意,別看了,走吧。”紀時年攬住喬言意的肩膀,輕聲道。她從酒店出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是因爲顧簡繁吧。
“嗯。”喬言意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戀戀不捨地轉過頭,隨着紀時年進去。
過了許久,細雨從天空中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行人們撐起花花綠綠地傘,在雨中行走着。未帶傘的,也只好尋個地方避雨。
一抹黑色地高大身影站在雨中,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朦朧了他的雙眸。
他伸出手去接雨滴,嘴角突然掀起弧度。那次她在雨中追自己的時候,下的雨可比現在大多了。
顧簡繁仰頭望着陰沉地天空,呢喃道:“喬言意,再見。”
……
正在登機的喬言意突然停住,擡起頭看了看天空。就算不在同一個地方,但至少在同一片天空下。
顧簡繁,再見。
……
兩個半小時後,喬言意二人終於到了帝都海園,喬家門外。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地面還是有些溼潤,樹葉上掛着晶瑩的雨珠,慢慢從上面滑落下來。彩虹高掛在天空中,宛如一座絢麗多彩地天橋。
喬言意坐在車中,遲遲沒有打開車門。她只要一想回到家後,就要面臨審問,頭皮就有點發麻。
“遲早要進去的。”紀時年無奈地搖頭,說要回來的是她,怎麼一到家門口,反而膽怯了?
“我有點慌,要不然我還是走吧?”喬言意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總覺得裡面會有大陣仗在等着她。
紀時年笑而不語,打開車門走下去。繞到另一旁幫她開了車門,朝着喬言意伸出手,溫聲道:“我陪你進去。”
喬言意一怔,愣愣地望着他。這個情景,彷彿似曾相識?
那次她想陪顧簡繁進顧家,可他卻說自己是多管閒事,將她丟在一旁,獨自一人進去了。
喬言意想到這裡,心裡還是有點小氣悶。
“言意,你在想什麼?”紀時年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禁出聲提醒道。
喬言意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抱起大熊下車。那宛如要奔赴刑場一般的悲壯神情,讓一旁的紀時年忍俊不禁。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是你的家人,又不會吃了你。乖,進去吧。”紀時年將她的行李箱拿出來,輕聲道。
喬言意只覺得腿上像綁了鉛塊一般,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很重,好不容易纔挪到了門前。
“還是我來吧。”紀時年見她這模樣,只好自己按了門鈴。
在喬言意的高度緊張中,門被打開,李嬸的臉露出來,她不禁鬆了口氣,小聲道:“李嬸,裡面有多少人?”
“該來的都來了。”李嬸長嘆口氣,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喬言意一驚,她現在走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