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除非，會有人出來推翻這一切，證明蘇晗所說的都是假的。
喬言意神色黯淡，也沒有再說什麼。
-
一晃快臨近蘇晗執行死刑的日子，喬言意來看過她一次，也沒有說什麼就走了。
執行死刑的前一天晚上，聞驍來監獄看她，手裡還提着一個紙袋子。他坐在她的對面，笑了笑，眼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溫柔，“我做了飯給你，你嚐嚐？”
他的聲音很輕柔，沒有絲毫悲傷含在其中。
因爲長期在外訓練執行任務，他的手掌是很健康的小麥色，手指修長，很漂亮。他打開飯盒，笑着說：“還記得那時候老大帶着我去上什麼烹飪課，我當時還覺得好奇怪，不想學的。”
“現在慶幸學了，不然我怎麼給你做飯？到時候做出來的肯定是沒眼看，更別說吃了。”他的語氣十分輕鬆柔和，像從前他們戀愛時，與她說笑。
蘇晗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做了你喜歡吃的，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我就都做了出來。”他把飯盒從袋子中拿出來，都打開，放在面前的臺子上。
雖然隔着欄杆，但那阻礙在他眼裡就如同無物般。
“你做的，我都喜歡。”蘇晗想錯了，她還有牽掛。她捨不得他，她捨不得揍。
她很想去摸摸他，去抱抱他，告訴他自己好喜歡他，好捨不得他。以前他對自己的傷害，蘇晗不想計較了。感情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若不是她喜歡他，也不會被傷到。
她明天就要被槍決了，還想那些做什麼？
聞驍知道她戴着手銬不能起身，他將菜夾給她，筷子伸進欄杆。蘇晗身子微微向前傾，將菜咬進嘴裡，然後笑着說：“好吃。”
她說完後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阿驍，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想走。
聞驍神色如常，又夾起另一個菜，說：“再嚐嚐這個。”
蘇晗咬到嘴裡，咀嚼着，“好吃。”
只要他夾給她，她就會說好吃。她的笑容燦若驕陽，聲音如山間清泉，乾淨透徹。
聞驍喂着她吃飯，聽她說吃不下才放下筷子，“今晚我會陪着你。”
見她有些疑惑，聞驍說：“老大幫我安排好了，放心。”
最後一晚，他想陪着她。
蘇晗抿了抿脣，說：“幫我謝謝簡繁哥。”
“好。”
聞驍問：“害怕嗎？”
“有你在，我不怕。”蘇晗已經知足了，還有他陪着自己。
聞驍嘴角微揚，“嗯，我會陪着你。”
陪着她走到生命盡頭。
“不是你，我知道不是你。”聞驍注視着她，滿眼柔情，說：“無論是什麼原因讓你咬定自己是洛歆，我都會相信你。”
他說：“晗晗，我們這輩子的的結局不好。所以下輩子，要約嗎？”
“下輩子，我一定牢牢抓住你的手，一定不會再愚蠢的無可救藥，去將你推開。”
蘇晗潤溼了眼眶，眼中的水霧模糊了視線，“好。”
下輩子，你我有約。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