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擦拭好後,就坐在她身旁。開始拿着筆,在一張細長的紙條上,寫上日期,然後寫着他想和她說的話。
“喬喬,今天外面又下雪了,很漂亮,你不想看看嗎?而且你再不醒來,爺爺那裡就要撐不住了。”顧簡繁寫完後,折成星星,放入一個小罐子中。
顧正行這輩子都沒有撒過這麼多的謊,隔三差五就要糊弄喬譽軒他們一次,謊話說多了,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每次他打電話來抱怨時,顧簡繁只回答他兩個字:挺着。
顧簡繁拿起罐子晃了晃,看着裡面的星星,有些落寞地長舒一口氣。想起祁遇之前說,喬言意有可能永遠都這麼睡着了。
他纔不信。
喬喬不會捨得這麼一直睡着,不會捨得一直這麼閉着眼不見他。
顧簡繁轉頭看着牀上的人,喃喃道:“小懶豬,該睡夠了吧……”
……
又過了一個月。
顧簡繁從外面找了些紅梅回來。他走到病房門前,輕輕推開門。不過看到裡面的情景時,他手中的梅花卻是掉落在地。
他面色劇變,趕忙走過去,看着本應該躺在牀上的人卻不見了。他不禁焦急起來,想着各種各樣的可能,該不會是那羣人又把她抓走了?
“喬喬……”他想去找她,可一回身,就看到門口站了個人。他瞳孔猛的一縮,呼吸都是一滯。
喬言意穿着病號服站在門口,漆黑如墨的長髮垂在身後,她那張蒼白的俏臉上,掛着淡淡地笑容。
她彎下身,撿起地上的梅花,然後聲音軟軟地喊了一聲:“簡繁。”
顧簡繁聽到她的聲音,驀然笑了出來,眼眶酸澀,大步走上前,將她抱入懷中,顫聲道:“喬喬……”
喬言意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稍稍有些不舒服。但她覺察出他情緒有些不對勁,便沒出聲,只是靜靜待在他懷裡。
顧簡繁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中一般,“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
喬言意有些茫然,她不就是睡了一覺嗎?他爲什麼這麼說?說的好像自己睡了很久似的。
她試探問:“簡繁,你怎麼了?”
顧簡繁不停地重複着那句話:“你終於醒了……”
喬言意雖然很迷茫,但還是擡起手,去拍了拍他的後背,“簡繁,你先鬆開我。”
“抱疼你了嗎?”顧簡繁趕忙鬆開她,仔仔細細地看着她。
喬言意還被他轉了圈,她更加暈暈乎乎了,問:“簡繁,你怎麼了?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睡覺的時候,她還做了好多夢,不過都是噩夢!夢見自己被人打的頭破血流,夢見自己被丟進一間黑漆漆地破房子裡,夢見自己被人活埋了。
還夢到……簡繁哭了。
不過她覺得,母豬會上天,顧簡繁都不可能哭。
聽到她的話,顧簡繁扯了扯嘴角,“睡了一覺?你從秋天睡到了冬天,睡了三個月。”
“三個月?”喬言意瞠目結舌,她竟然睡了三個月?她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