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面具女人蹲下身,用槍指着她的額頭,笑道:“只要我現在扣動扳機,你就可以再死一次。”
貝蒂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哀求道:“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一旦被戳到了痛處,她的自尊和傲氣就都沒有了。她最怕的事情,就是遮在她身上那層華麗的外衣會被掀開,露出她醜惡不堪的內心。
簡繁如果知道這一切,她怕他會徹底厭惡她,甚至,想殺了她。
面具女人蹲下身,拿着槍在她精緻地臉龐上勾勒着,輕笑道:“你怎麼嚇成這樣?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
貝蒂並沒有因爲她的這句話而安心,反而更加恐懼。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手段狠辣,心思難以琢磨,令人身心顫慄。
“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溫衍還活着。”面具女人不溫不火說地話,卻讓貝蒂臉色慘白下來。
她趕忙抓住面具女人的衣角,急聲道:“他中了槍,又身處那場爆炸中,他怎麼可能還會活着?!”
面具女人垂眸看着她抓緊自己衣角的手,用槍撥開,輕笑道:“因爲我想讓他活下來。”
“你……爲什麼……”貝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面具女人倒是遲疑了片刻,“可能是我心情好,所以他就活着了。”
心情好?貝蒂纔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只聽她又繼續說:“不過他失憶了。”
貝蒂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她說:“不過最近又恢復記憶了。”
“你什麼意思?”貝蒂目光顫抖地看着她。
“至於他想起了什麼,我還真的不知道。”面具女人漫不經心地說着。
“你到底想做什麼?”貝蒂慌亂無措地跪坐在地上,腦海中兩年前的事情,一幀一幀的回放。
如果溫衍恢復了記憶,他一定會告訴簡繁。如果他告訴了簡繁,自己怎麼辦?
“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可能會對你做什麼嗎?”面具女人把玩着手中的槍,嘴角噙着漫不經心地笑意。
她的言下之意。如果貝蒂企圖逃離他們,那她會做什麼,就不保證了。
貝蒂垂下眼簾,只要自己乖乖聽話,她就不會對自己下手,對嗎?
可溫衍怎麼辦?他活着,對自己始終是個威脅。
面具女人說:“好了,說正事,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貝蒂緩過神,緩緩搖頭,嗓音有些沙啞:“我拜託我父親,讓他出面去接手案子。可帝都軍區和簡繁的態度,並不是很願意,恐怕不行。”
她不着痕跡觀察着面具女人,這個女人手裡有槍,如果她此時惱羞成怒,恐怕自己會被殃及。
“嗯,知道了。”面具女人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語氣意味不明,聽不出喜怒。
她背過身,不疾不徐地向倉庫門口走去,低喃着:“我本想放過你的,可事到如今,你爲什麼還不放手。”
貝蒂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心頭的恐懼充斥着四肢百骸,從心底蔓延一股無力感,身子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