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挑釁的話語當真是狂妄大膽。
簡單扯脣,仔細觀察這北面下坡這段距離的一舉一動,可惜現在纔不過六點多,視野實在是有些受阻。
不過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把後面都寄託在運氣上了。
如果那個老兵在北面,那他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她身上,如果在南面,那凌長書的危險性就會低一點?
隨後,簡單索性什麼也不管不顧了,揹着包就往山坡下跑——
十幾秒後,砰的一聲響起,簡單有些懵逼的停住腳步,調轉過頭來,看着身後寬離不過倆米遠的方位,心裡有點堵塞。
只見那個渾身披着僞裝的老兵開完一槍後迅速站起身來,往集裝箱的方向跑去——
簡單雙眸呆滯,生無可戀。
真的,薑還是老的辣,離她不過倆秒距離,她居然都沒有聽出來。
而且,他應該是得知自己的隊友全軍覆沒之後,關閉了對講機,不然剛纔她用對講機說話,想要試探得知那人有沒有在自己附近,不可能沒有發出聲音。
“凌長書,我死了,你趕緊跑快一點——”簡單站在原地大喊。
說完還舉起自己手裡的槍,朝着前面奔跑的身影放了一槍——
老兵下意識停住腳步,莫名其妙地看着身後開槍的簡單,‘死人’就安生乖乖地躺在地上扮演屍體好嗎?
“咳咳——”
簡單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隨後戲精上身,假裝自己中彈的樣子,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虛弱地理直氣壯:“一個垂死掙扎的士兵頑強的朝敵人放一槍,有什麼不對嗎?”
“……。”
這麼說,你難道還要我誇你嗎?
而且,他打的是背後好嗎!
簡單這麼一搗亂,凌長書連滾帶跑的,跑到集裝箱中,敲響了裡面放置的小鐘——
十幾分鍾後,簡單他們三個被帶上了直升機,準備飛回dt特種大隊。
近十五天的野外求生訓練,在旋漿聲的遠去下,落下了句號。
……
當天中午十一多,倆人澡都沒顧得上洗,跟餓死鬼似的跑食堂,炊事班的班長沒敢給他們大魚大肉,給他們打了幾碗粥,饅頭之類容易消化的食物。
雖然不滿,但倆人吃得也歡快。
現在還不到吃飯時間,一個班剩餘六個人圍着簡單和凌長書,一個勁的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幹掉那四個老兵的……
凌長書剛回來,還有些莫名其妙,出聲問道:“我們就幹掉了倆個啊!我們一共就見着三個,其餘倆個誰幹掉的?”
話音一落,衆人一愣,紛紛將視線看向坐在凌長書對面捧着碗喝粥當喝水似的簡單,別告訴他們,另外倆個老兵是簡單幹掉的?
簡單感受到周圍的炙熱視線,擡眸否認:“幹嘛?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把碗裡最後倆口粥都喝了,抓了一個饅頭,對凌長書出聲說道:“幫我收下碗,我先回去洗個澡。”
凌長書還沒來得及迴應呢!簡單已經在瀟灑走了。
簡單走後,幾個男兵又圍在一起,凌長書也老實,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隊友們,尤其是在幹掉那倆個老兵的時候,情緒還有些激動自豪,字裡行間更多的是對簡單的崇拜敬佩,如果沒有她,那他肯定撐不到終點,更加不可能獲勝……
……
顧玖有自己的單人寢室,還有衛生間浴室等等,一應齊全,待遇就是和他們這些沒有軍銜的士兵不一樣。
簡單跑在浴缸裡,愜意的跑着熱水澡,驅散趕走這半個月以來的疲勞辛苦。
顧玖坐在浴缸邊上,手裡拿着一個平板,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簡單之前的視頻畫面。
簡單愜意地合着眼眸泡着澡,顧玖在一邊指出她哪那做的不對,什麼地方疏忽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和危險……
十多分鐘後,簡單依靠在浴缸邊上的腦袋突然滑進水裡,她幾乎下意識的驚醒過來,撲騰着水面,坐了起來——
浴缸邊上的顧玖被潑了一身的水,看着又躺回去的簡單,眉頭輕蹙。
所以,他剛纔說的,都是廢話嗎?
顧玖無奈,將手中的平板放置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出聲問道:“你之前有叢林探險和戶外露營的經驗?”
簡單這次的表現,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剛入林子的新人。
簡單有些睏意的打了個哈欠,半睜着雙眸,漫不經心地出聲迴應:“我閒的蛋疼去過原始人的生活啊!只不過在出發前,去找了陸驚舟而已。”
用衛靈犀的喜好,交換了叢林生存的訣竅罷了。
顧玖眉梢輕佻,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簡單先找到水源地,包括捕魚,在樹上睡覺等等,都是陸驚舟教的。
難怪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新人。
隨即,顧玖眉頭輕皺,下意識地出聲問道:“我比他知道的更多,爲什麼不來問我?”
簡單忍俊不禁輕笑出聲,轉而動了動身子,雙手放在浴缸邊上,下巴放在手背上,黑亮的眼眸輕擡,對上那雙深棕,笑着出聲:“這樣,還能給你驚喜嘛!”
顧玖眸色一動,脣角不自覺的微微牽引着。
他之前一直剋制着自己不去看簡單,因爲只要多看倆眼,他便不能自控……
水面上有着一層白色的浴泡,簡單整個人溼漉漉的,齊耳短髮滴着水珠,露出她大片飽滿的額頭,那張臉顯得越加精緻,同時又充滿誘惑——
水面只能沒入她腋下的位置,修長的脖頸以及精緻的鎖骨露出,肌膚上還有水珠的點綴,讓顧玖的眸色不禁加深,喉結猛然滾動了一番。
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去忍,十五天的思戀,全部都要索取回來。
他附身低首,輕吻在簡單的脣瓣上,脣齒之間輾轉吸允,飽含化不盡的溫柔和深情。
簡單擡着頭,伸手抱住顧玖的脖頸,迎合着脣上的溫柔……
空氣漸漸變得曖昧,甚至能聽到那羞人的喘息聲。
顧玖一雙眸子變得異常炙熱,可他卻離開了那香軟的脣瓣,呼吸急促。
簡單知道顧玖什麼心思,她伸手環抱着顧玖脖頸的雙手微微收緊,聲線曖昧:“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的。”
她骨子裡是個傳統的姑娘,但遇到自己深愛的人,又能不顧一切的瘋狂。
至少,顧玖是她認定相守一生的男人。
他完全值得她將自己最美好的第一次交給他。
顧玖眸中有些慌亂,視線偏過一旁,不敢去對視簡單邀請的視線,聲線充滿了致命誘惑的磁性和暗啞:
“好的東西值得等待,我要你真正意義上成爲我的女人之後,才能要你。”
簡單眉梢輕佻,忍不住輕笑出聲:“結婚那本證,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顧玖挽脣,深邃的眼眸中帶着認真:“重要,這意味着,你死後都會冠上我顧玖妻子的名分。”
簡單猛的一愣,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顧玖那深棕的雙眸,不知道該說或做些什麼。
他要她死後的墓碑上都要寫着顧太太……
簡單承認,這一刻,她一直堅定的不婚主義有動搖了。
“有了那張證對你不是也有好處嗎?”顧玖繼續利誘,“想想,一張證,等於得到了顧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財產。怎麼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簡單遲疑了很久,隨即無所謂地出聲說道:“沒事,我不是還有四千億的支票嘛!”
雖然現在在她美國的房間裡。
那可是他整個顧氏集團的所有財產份額,其中一千億還有顧玖未來的勞動價值。
她就算不領那張證,也是賺的好不咯!
顧玖輕抿了脣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簡單:“那張支票,不具備法律效應,所以,是廢紙。”
簡單眨巴眨巴眼眸,一時之間竟然沒回過神來。
“咳咳。”顧玖有些尷尬地輕了輕嗓子,出聲解釋道:“支票超過一定的金額就不具備法律效應,更何況,顧氏集團的三千億有些是不動資產,也就是說,其大半部分是沒有辦法套現的,更別提什麼預支我二十年的工資這種荒唐的條件了……”
簡單:“……”
“有句話我一定要說!”簡單雙眸呆滯地看着坐在浴缸邊上的顧玖,突然抱着他脖頸的手猛的一手,把他整個人帶進浴缸裡,一腳踹在了顧玖的身上,直接爆粗:“臥槽尼瑪!”
浴缸中的水花四濺,突然多了一個人,浴缸邊緣有水不斷的溢出來,瞬間變得有些狹窄。
簡單坐在浴缸一頭,看着渾身溼漉漉的顧玖,彷彿一腳不解氣,準備再來一腳——
顧玖半跪在浴缸中,伸手抓住了簡單踹過來的腳腕,眸中有些深意:“所以,要不要嫁給我,顧家的一起都是你的不說,我再額外給你二千億。”
顧玖說到倆千億的時候,簡單很沒出息的吞嚥了一口唾沫,但還是佯裝一副清高的樣子,義正言辭地出聲說道:
“你就這麼羞辱我?你以爲我簡單會因爲區區——”說到這的時候,簡單心虛地閃了舌頭,臉上有些不自然,停頓了一下,接着出聲說道:“會因爲這區區倆千億就妥協的嗎?”
顧玖挑眉,若有所思地出聲說道:“我媽手裡有一套祖傳下來的冷翠,加上我爸收藏的,能再擠出來一百億。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就只能變買呂梓的衣服包包了。”
“噗——”簡單被顧玖的話瞬間逗笑,有些好笑地出聲說道:“那你豈不是要傾家蕩產了?”
呂梓要是知道她哥爲了娶媳婦,把主意都打到了她的衣服包包上,不知會怎麼想?
顧玖深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出聲說道:“沒辦法,我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錢了,如果就這你還看不上的話,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哈哈哈哈哈哈——”簡單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出聲:“顧玖,你知道你這話可能會引來全國十幾億人的口水嗎?還有,你什麼時候這麼貧了?”
還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錢了。
真是,好欠揍的話啊!
簡單還在放肆哈聲大笑,顧玖突然身子前傾,一隻手搭在浴缸邊上,還在滴水的軍裝籠罩在簡單上方,硬是讓那笑聲瞬間停止,沒了聲音——
簡單這個時候纔想起來現在是什麼畫面處境,水下的身子默默挪動,往水下縮了縮,只留下一顆小腦袋在水面上,瞪大着雙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顧玖,莫名有點緊張。
“對於那張證,你到底在恐懼顧忌些什麼?”
簡單輕抿了抿脣瓣,細弱地出聲說道:“愛情和婚姻是倆回事,我自私地想要一味享受愛情,而不想承受婚姻的複雜。”
而且對於簡單來說,那張證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一種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