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擁在懷裡,溫熱的懷抱讓我感覺那麼安心。不由自主跟着走出門去。門外站着幾個人,黑夜中看不太清,但是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閃着寒光。
“堡主,”聽出聲音正是那個書生。衛紫英沉聲說道:“人已經找到,現在就走。”我只覺得身體一輕,竟然已在半空。掠過高牆屋脊,穿過樓臺亭閣,耳邊風聲呼嘯,監禁我的小樓早拋在後面了。
雖然看不見衛紫英怎麼行動的,但前面的黑影跳躍在房檐走壁的矯捷身姿看的一清二楚。馬上可以逃出來了,心中狂喜不已。
可是就在前面,一片火把照亮了去路,教主正等在那裡。衛紫英一行人停下,幾個人象商量好了,前後把我們包起來護住。衛紫英放下我,拍了拍我肩膀,輕聲道:“不用怕。”我本來慌恐,又放下心來。
衛紫英走上前幾步,“史教主親自迎接在下,我可倒有些消受不起。”
史教主在火光下的臉有些獰猙,“衛堡主既然已經和本教訂下協議,卻暗地裡把人劫走,這算怎麼一回事?”
“哈哈,承蒙史教主款待多日,只是舍弟身子向來嬌弱,在下有點兒不放心,所以提前接他回去。”
史教主很憤怒的樣子:“好一個衛堡主,這樣你就人財兩得了。老夫佩服得很。林聖千,”他身邊那個上次見過的清瘦文士提劍走出來。斯文儒雅,倒象一個書生。“衛堡主是當今的年青豪傑,在下有幸得以一見。”
衛紫英爽朗一笑:“林先生多年未曾出山,沒想到今番在下竟有幸與林先生得以一博。只是我衛紫英要做的事情還從沒有人制止得了。”
聖千長劍一揮,不發一言,衛紫英立刻仰上,我只看到他手中一道白光瀉下,月光下劍上鋒芒閃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清冷的弧線。
我看得眼花繚亂,心也提到嗓子眼。兩人戰做一團,不知道到底誰會羸。現在才發覺站在房檐上,下面圍了黑鴉鴉的一羣人。
很快,衛紫英帶來的人和史教主的人也交戰起來,我躲到沒人的地方,只有等待。
突然人影一閃,林聖千退出圈子,後退幾步。我看到他捂着胳膊,可能是受傷了。
“沒想到衛堡主劍法已精湛如此,多謝衛堡主手下留情,我林某甘自認輸。”轉過頭,人已飛遠了。史教主連喊半天也沒回音。
史教主一揮手,和應護法和吳護法做勢要一齊上,衛紫英大笑起來,情態豪邁:“史教主自認能留住我嗎?”
史教主好象很在意他的話,腳步有些停頓。這時靖堂主從後面已經衝了上來,我沒清什麼,衛紫英的劍就點到他的咽喉,“史教主,讓你的人離開。”
史教主手向後一擺,所有的人都後退幾步,立刻讓出一條路來。他朝我招手,我慢慢走到他身邊。他一把抄過我的腰,讓我倚在他懷裡。
我仰起頭,皎潔的月光映着他的側面。英俊逼人的臉,強壯偉岸的身材,充滿霸氣的臉上竟放射出淡淡的光輝。這個人把所有的人都比了下去。就象天上的明月一樣,再有才能的人也只能圍在他的身旁做襯托的星星。
莫名的一種想法浮上心頭,我咬了咬嘴脣。我不喜歡比我耀眼的人,他的存在等於把別人的光環抹煞得一乾二淨。
“多謝史教主相讓,今日之情在下只有日後再報了。”隨着一聲爽朗的大笑,衛紫英帶着我早已走遠了。
坐在四匹駿馬駕馭的豪華馬車裡,平穩得象坐在一張大牀上。衛紫英把從我身上滑下的長絨毯扯了扯,“很熱。”半倚半躺的我一邊往嘴裡塞蜜餞一邊說。
“你先睡會兒。”看着他關切的眼神,其實爲我忙了一晚上,又和別人動手,累得應該是他纔對。可是看他精神抖擻,一點沒有疲憊之色。
“你不歇會嗎?”他笑了起來,那張俊臉低下來,嚇我一跳。
“怕我做什麼?”點點我鼻子,擡起我的頭,拉高身子,把下面墊的羽毛枕頭抽出,換成他的大腿。這樣我的身體就不那麼蜷了,可以伸展些。
只是有些曖昧。
我閉上眼,既然他覺得享受,又何必拂他好意。
“這是到哪裡?”
輕輕撫摸我的頭頂,“醒了你就知道了。”
真是倦怠極了,但是今天這晚事情太多,讓我有些興奮。似睡非睡之間,覺得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碰到了我的嘴脣。試探的一下輕點,見我沒有反應,停了一陣後,那片溫熱很快轉成火熱,緊緊地貼到我脣上。
還有一絲清醒的時候,他終究有所圖。
我這樣想。
頭腦卻無法抗拒,睡意襲來,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