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一句:遍體鱗傷的投進家人的懷抱,哭到失去力氣。
送走了煙落,三個孩子都不是很開心。和自己快樂了七天的女孩子就這麼從身邊離開,任誰都不能無動於衷。
走在繁華的大街,看着不懂的燈紅酒綠,三個孩子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走着,彷彿,這樣的漫無目的可以麻痹悲傷。
街角,一個面善的中年人看着三個孩子,慢慢的走了過來,“怎麼了,三個小朋友,有什麼不開心事情麼?告訴叔叔。”
“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要回家了。”媽媽說過,不要給陌生人說話。
“呵呵,是這樣,我想要你們去觀看鬥獸,願意麼?”中年人緩緩的說道。
“真的嗎?”楊華眼睛一亮。實際上,老黃介紹黑蓮城的時候,楊華最想要去的就是鬥獸場。
“當然可以。跟我來。”中年人說完,拉着楊華的手向鬥獸場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三個孩子在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鬥獸場的門口。沒有徹底離開地面,一根倒三角的柱子接連了地面和建築的尾部。巨大的外觀,幾乎遮蓋了黑蓮城百分之一的天空。造型選擇了地球上叫做龍的頭部,兩根金色龍鬚在空中囂張的飄蕩。
剛剛站定,一團黑色的氣團在腳下出現,託着四個人緩緩上升。
“這些也是?”一個黑衣武士開口問中年人。
“恩。三個,今天一共有我帶來的十個人,待會兒算錢。”中年人湊到黑衣武士的耳邊。
“沒問題,只要你幹得好,老闆是不會虧待你的。”黑衣武士揮了揮手,放四個人進去,走向了一個帶着兩個乞丐剛剛到的中年人。
雄偉的鬥獸場就在眼前,幾個孩子到現在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自己的頭上,竟然沒有用一個銅幣就進到了這麼豪華的地方。
三個孩子的座位十分靠前,面前還有十幾排座位,座位前是一個巨大的魔法屏障。
魔法屏障內,是一個巨大的彩石鋪就的廣場。廣場中心一個高高的圓臺。身後有無數的座位,也有幾間漂亮的閣樓懸浮在座位的上空,有的靜止不動,有的漫無目的的漂移着。身後的被一張巨大的鐵網隔開,這張鐵網就在楊華的座位後面。
“叔叔,怎麼會有這樣的鐵網呢?用魔法不是更好麼?”楊華好奇的看着鐵網,摸摸這種冰涼的黑色金屬,好像記得這是一種並不好用的東西。
“呵呵,這就是一些人的趣味了。他們喜歡這樣就這樣了,等你有本事了,你不喜歡就可以拆掉。”
“快要開始了,你們在這裡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謝謝叔叔了。”
“你們謝他做什麼?各給所需而已?”一個酒鬼看着三個孩子恭敬的樣子,滿嘴酒氣。
“是叔叔讓我們進來,我們纔有機會進來當觀衆的。”
“哈哈~你們進來可不是作觀衆的,而是表演者!那傢伙也真狠,竟然一直在騙你們,還是我好一些,認識人好辦事,只要不死就可以拿到十個金幣。”酒鬼說完,呼呼的的閉上了眼睛。
“到底怎麼回事啊?”楊華趕緊上前問道,可酒鬼的回答只是呼呼的打鼾聲。
旁邊一個老乞丐發了善心,解釋道:“過一會兒,那個魔法屏障就會消失,那隻獲勝的魔獸可以進到我們這裡。它可以任意獵殺,這就是那些貴人最興奮的節目之一。當然,你有足夠的實力的話,也可以殺掉那隻最終獲勝的魔獸。”
“怎麼會這樣?我要回家!”紫露雙眼通紅,搖着欣欣的胳膊乞求。
“怎麼辦哪,怎麼會這樣?”楊華的心徹底慌了,怎麼會這樣,自己只是想看一眼比賽罷了。
“不哭,嗚嗚~”欣欣想要安慰紫露,可是自己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吵什麼?我們的位置還是很安全的。好好坐好,等着看比賽吧。”酒鬼被吵醒了,不耐煩的看着幾個孩子,瞅瞅場地中浮現的籠子,眼睛放出精光。雖然距離遙遠,可場內的一切還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比賽很血腥,刺激的觀衆一陣陣興奮的吼叫。
終於,一頭獸人獲勝。除了軀幹是蛇,其它的地方與人無異。觀衆開始發出歇斯底里的歡呼,在這樣的聲浪中,魔法屏障緩緩消失。
獸人緩緩的走過來,觀衆更加瘋狂了,鐵網之前的那些人每個人臉上都驚慌失措。
絢麗的魔法燈光給了獲勝的獸人一個特寫,受到這樣容光的還有她身邊的那些驚慌失措的可憐人。
紅色燈光閃過一個臉色蒼白的老乞丐的臉,那哆嗦嗦嗦的牙齒的聲響在魔法的加持下傳遍了鬥獸場的每一個角落,換來的是大把大把拋灑的錢幣。白色的燈光閃現,像是日光一樣平常,可是剛好照射到了一個被嚇得小便失禁的孩子。這次,一個漂浮的建築裡,竟然有一個妓女被扔了下來,直接被摔得腦漿四流。
楊華的心幾乎沒有跳動的力氣了,此時這個只有八歲的孩子,心中竟然有了歉意,對兩個玩伴深深地歉意,心中暗自決定,如果那個獸人過來的話,就用自己的身體保護這兩個美麗的姑娘。
獸人沒有滿足停留在前排,漫長的五分鐘,足夠使她走到楊華的身邊了。當獸人的眼光到紫露的身上時,沒有猶豫,楊華像是母雞一樣,把紫露護在了身後,儘管自己的雙腿因爲顫抖幾乎沒有辦法挺直。
獸人看着楊華,眼光有些茫然,有那麼足足一分鐘,這個虐殺奴隸、野獸的獸人的眼珠裡有過一抹柔情。那眼光欣欣看到過,那是楊華看若辰時的目光。
獸人俯下了身子,一點點貼近楊華的臉。楊華看着那滿是傷疤的臉,害怕的不敢在睜着眼睛。楊華在等待牙齒咬破自己喉嚨的聲音,可卻是一條溼滑的舌頭落在了自己臉上,輕
輕的劃過。楊華難以置信的睜開眼睛,看着這個雄壯的獸人,神使鬼差的撫摸了她的頭髮。
觀衆們生氣了,幾個昂貴的椅子被拋落下來,有一個夾帶着魔力落在了管理員的頭上。管理員是一個白袍武士,他本可以躲過去,可在他行動之前,竟然受到了客人的恐嚇:“敢躲!下次送你上去鬥獸!”沒敢躲,任憑華麗的椅子坐在了自己頭上,鮮血染溼了自己額前的頭髮。他現在很生氣,看着還在溫情的獸人,憤怒的念動了咒語。
獸人的眼中閃過狠歷的神色,嗜血的脾性正在掌控這具身體。狂吼一聲,狠狠的撲向楊華身邊的那個酒鬼。
牙齒咀嚼頭骨,雙爪拋灑四肢。鮮血染變了這一片地方。
“先生們,女士們!休息十分鐘,準備觀看更加暴力的表演吧。”一個年邁的主持人瘋狂的站在圓臺上喊着。
獸人被拖了回去,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廣場,接下來是更加精彩的團戰。可幾個孩子沒有任何觀看的慾望了,看着打開的大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路不停,死撐着跑回了家裡,跑了整整一天。遍體鱗傷的投進家人的懷抱,哭到失去力氣,哭到不省人事。
帝都一處美麗的別院,外形是一滴滴落中的血珠。
充沛的魔法元素即使在帝都這樣貴族雲集的地方,依舊顯眼。室內,豪華的佈置,令窮人疑做天堂。客廳裡,一張巨大的長桌,上面是大陸上昂貴的食物。即使是盛裝食物的器皿,在外面也要叫出天價。燈光柔和,帝都的權貴正在這裡舉行舞會。華麗的男男女女,優雅的動作舉止,讓這一切宣告這和平盛世多麼令人奢靡。
密室。煙落坐在桌旁,身上是血族鍾愛的紅色晚禮服。
這是一張巨大的圓桌,只是上面沒有任何的食物,有的只是一個個精美的禮盒。圓桌旁落座的,是五大家族的實權人物。
“我要一場戰爭。”煙落淡淡的開口。雖然在這裡她的年齡最小,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輕視她。
“理由。”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視這血族是公主。
“你們誰有拒絕的理由。”煙落依舊雲淡風清的樣子。
“哈哈,戰爭,那個可是會讓權利重新洗牌的,西門家族可能要有危險了。”瑞龍吟把皮球踢給了西門家族,現在的第一家族。
“皇帝陛下也有這個意思。”西樓明月開口,這個皇帝自幼的玩伴。
“規模?”行香子打開禮盒,裡面是濃濃的霧氣,一個呼吸後,一座神墓的地圖浮現。微微平復心情,表達了自己的立場,行氏家族的立場。
“五大帝國!”煙落終於笑了。五大家族,兩個表示支持,算上隨風擺的,自己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
“時間?”
“一個月後。”
“哦?我們家族答應這場戰爭,但是我們需要知道血族的理由。這是唯一的條件。”夢樓推開眼前的禮盒,看着煙落。
煙落沉思了一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即使向你的繼承人也不能透露。”
“筆客之神啊,請允許我的靈魂召喚遠去的誠信。如果我泄露了這個秘密給任何人,必將遭受您的責罰。”夢樓的毫不猶豫,讓另外幾個家族的代言人有些驚詫,莫非這個夢樓已經知道了什麼?
煙落凝聲成線,說出了原因。
“果真如此,哈哈,此行不需啊。”夢樓有些失態。這更讓另外四個家族疑惑。
“爲什麼選擇我們帝國。”西樓明月再次開口。
“很簡單,你們距離獸森最近,我們需要這個屏障。”
“獸族呢?”
“他們也會參加,不過是在五大帝國決出勝負之後。”煙落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浮現一個垂垂老者。老者看着五大家族的人,一字一句的說。
“安神子大人!”五人起身行禮。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麼?”安神子開口。
“結果,要什麼樣?如果獸族想要侵佔人類的領土,我們恐怕要被後人唾罵的。”西樓明月開口。
“哈哈,你們帝國不會喪失領地,我可以保證。”安神子笑了。
皇宮,雷清大帝身着便衣,坐在書房,看着進來的西樓明月。
“這次的戰爭不知道要多少人民家破人亡。”
“無法阻擋,陛下。血族給我們家族的禮物是一棵神樹的種子。以這樣的出手,沒有任何一個家族可以阻擋誘惑的。”
“我不想阻擋,只是希望我們是最大的贏家。”
“不可能,陛下,我們能做的,只是充當血族的傀儡,榨乾另外四個帝國。”
“我不甘心。”
“陛下,再有萬年,我們一定會成爲最強的帝國,請陛下忍耐。”
“退下吧。”雷清大帝揮揮手,西樓明月走出書房。
書房內多出一個身影,竟是夢樓。
“陛下!”西樓明月在的時候是站着,夢樓竟然坐着。
“你是知道帝國一切的,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們會成爲這塊大陸的主宰。這個日子不遠了。”
“哦?血族有了危機?”
“他們在自尋滅亡。”
“哈哈,好!等!”
夢樓退去,雷青大帝再一次激動起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激動了,自從君王計劃結束,他很少有機會以一個弱者的身份和強者角逐了。
從雷清帝國的版圖飛起,俯瞰這塊大陸。由東向西,海洋,獸森,帝國,無盡的沙漠。此時此刻,帝國之間幾隻強大的飛行魔獸在各個帝都間穿梭,一個個皇宮的書房燈火通明。帝都的貴族被緊急召喚,甚至有些人從女人的肚皮上跳了起來。
獸森深處,一隻只強大的魔獸離開自己的領地,朝着安神谷的方向匯
集。
大陸,從此不再平靜。
獸森之端,人們依舊過着平靜的生活。獸村裡,白狼王帶着自己三個孩子,風一樣的跑動。煙落走了,沒有帶走白狼王,沒有留下人看管白狼王,只是要了木子爺爺的一個承諾。
晚飯過後,老人看着欣欣,緩緩地說,“欣欣,爺爺要出趟遠門。”
欣欣走到老人的身旁,眼睛紅紅的叫了一聲爺爺。
楊華奇怪的問道:“爺爺,你要去哪裡?”這個孩子,幾乎每天都要黏着欣欣。
老人彷彿心中有什麼事情,並沒有回答楊華的問題,“欣欣,爺爺有些話也是該告訴你了。”
老人站起身來,拉起欣欣的,向屋內走去。
坐在整潔的牀邊,拉着欣欣坐下。楊華坐到了欣欣的另一邊,拉起另一隻手,這個孩子也感到了空氣中瀰漫的沉重。
“爺爺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關於你爸爸媽媽的事情,你也從來沒有問過。爺爺知道你很想知道,只是怕爺爺傷心。今天,爺爺就告訴你。”
老人嘆了口氣,“我雖然只有一個兒子,但他令我感到無比自豪。他二十歲的時候已經有了玄武的實力,在黑蓮城創立了一家傭兵組織。你的母親是一個獵人,一個很優秀的獵人,她曾經獵殺過六階魔獸。”說起這些,老人的眼神中,出現了少有的欣慰。
“在你出生之後,那個小家更加溫馨了。我拗不過孩子的請求,在你滿月的時候,搬去黑蓮城。沒想到,還沒有見到你的父親,就聽到你父親被害的噩耗。這消息是從你那哭泣的母親口中得知的啊。”
欣欣聽着老人的講述,心情搖曳不已。楊華被欣欣握的生疼,但忍着沒有說話。年幼的他,分明可以感覺到這個姐姐心中的巨大的傷痛,他似乎可以看見一個眼角帶淚的女人,抱着自己襁褓中的女兒,向自己的公公說着自己丈夫被殺時的畫面。
“我一個糟老頭子什麼本事都沒有,你的母親要去報仇,我只能在傭兵會裡等消息。那天,我抱着你在院子裡,幾個傭兵擡着你渾身是血的母親來到我面前。你母親拖着一口氣,只想見一見她出生不久的女兒。她真的太痛苦了,爲了丈夫,她要報仇,可爲了女兒,她又不想冒險,難以取捨的她,最終還是不能忍受丈夫的冤死,可在她自己要死的時候,又放不下自己的女兒。”
“爺爺。”欣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痛,撒開楊華的手,撲進爺爺的懷中大哭起來。
“哭吧,大聲哭。”木子爺爺沒有勸止欣欣,他知道這個時候孫女心中有多麼痛苦,木子爺爺勸慰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傭兵們都離開了,傭兵會也散了。你的老管家把一封信交給了我後,去帝都告狀去了。他臨走時說,自己一把老骨頭,能活到現在,是因爲你的父母,他們現在死了,他必須做些什麼。我這個當父親的,還不如人家一個外人啊,唉!你母親在信裡說,你父親在獸森發現了一條白狼王的巢穴,從裡面帶出一條小狼來。在回來的路上,被黑蓮城的一個到獸森捕獵的城衛士兵發現了,那個士兵起了貪念,幹出了殺人奪狼的事情。你母親知道自己的實力是不能殺進城衛營的,但是卻打聽到了那個人的家。她在那人還沒回來時,把狼仔搶了回來,然後在他們家裡埋伏。原本按照這樣的計劃來,你母親一定能報仇的。但是,爲了保險,她還是留信讓我帶着孩子先回村子。但老管家覺得事情一定會成功,就沒有在當時把信交給我。沒想到那個人和幾個同伴一起回來了,你母親重創那個人後,帶着重傷逃開了。後來,我就帶着你,帶着狼仔,回到了村子。那個老管家在去告狀的路上,被那個士兵殺了。幾年前,我聽人說,那個士兵已經成爲了黑蓮城城衛的隊長。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我這老頭子也沒幾年活頭了,該報仇了。我不想把這恨帶進棺材。”
“爺爺,爺爺,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走~”欣欣哭泣中緊緊地抓着木子老人的衣服,一直到沉睡。
“你要好好的生活啊,我的孩子。”
“欣欣,爺爺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了。以後,你就到你楊叔叔家裡住吧。”木子爺爺拍着欣欣的肩膀交代着。木子欣欣終究沒能阻止忍耐近十年的老人。
“爺爺,我就在家裡等你回來。”欣欣擡起淚眼婆娑的臉,執着的說道。
“爺爺,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姐姐的。”楊華走到木子爺爺面前,沉重的拍着胸脯保證。
“還有,那些人只看到了兩隻,就給他們兩隻好了。金毛的事情……唉~不說了,你爸爸看到狼仔,應該能開心一些的。”木子爺爺說完,轉過了身去。揮手讓兩個孩子離開。
楊華和欣欣還在睡覺的時候,木子爺爺輕輕推開了他們臥室的門。不捨的看了一眼,又把門合上了。打開魔法門,有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大廳裡。
村口,把湊到身邊不肯離去的白狼哄回去後,鑽進了無人的月色之中。寂靜的青草路面上,木子爺爺的腳印一個一個的浮現,蒼老的身影在發紅的月色中緩緩移動,幾聲來自獸森的吼聲,把夜襯托的更加淒涼。
血沉大陸上的每一個殺手組織,都有自己的一面功績牆。這面牆上,記錄着他們殺掉的人,和委託他們殺人的僱主。這也是爲什麼統治者允許他們正大光明存在的原因之一。所以,敢於請殺手的人,就不能不顧忌被殺的人的親朋的報復。現在的老木子,如果去請殺手的話,恐怕那個隊長已經不會記得他的名字了,又怎麼會想到來傷害他唯一的親人呢。木子爺爺決定用自己的死,換回屬於自己的真理。
欣欣的臥室裡,小姑娘沒有睜開的眼睛裡,淚水不停的向外溢出。有些發涼的小手,反握住楊華的手,緊緊的。欣欣嘴裡喃喃着:就是你這麼一個算不得親人的親人了。還在夢鄉的楊華,迴應似的發出一聲夢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