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各方的討伐,碧顏天淡定的說出季君月根本不在九幽大陸的事情,最後各方神使也只能陰沉着臉離去,畢竟這件事情有碧顏天在其中護着,他們不能走捷徑,只能等!
對於季君月不在這片大陸的事情別說各方神使,就是碧顏天也充滿了懷疑。
因爲無論季君月離開九幽大陸去了哪,都需要傳送玉牌,傳送玉牌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迄今爲止就他了解,整個上古天盡也只有五方勢力纔有傳送玉牌,而且至多有十個。
季君月來歷神秘,就算她背後的勢力強,也不可能輕易的讓她使用傳送玉牌,因此她還在九幽大陸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想到季君月已經消聲滅跡了大半年,碧顏天一時也不好確定她真正的行蹤,反正不管是一天後還是二十天後,結果都是一樣要見,於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各方神使浪費了一次傳送的機會,別說二十天,就是等上兩個月也是必須的,否則這一趟毫無收穫的回去,也不好跟上古天盡的勢力交代。
這也是爲何各方神使雖然氣的要死,最後也只能忍着火氣等着。
雲煌回去後就讓苦短遠遠的盯着那神使老兒的住處,他總覺得那老兒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這邊,季君月與秦瀾雪商議完之後的安排後就用通訊是聯繫了鳳夜。
通訊石接通後,季君月掃視了一眼鳳夜所在的地方,明顯是在自己的營帳之中,隨即慢悠悠的問了一句。
“分散的嗜血兵團成員情況怎麼樣了?”
鳳夜認真的回道:“已經迴歸了六成,其餘的還在交接工作,最多三天就能全部迴歸雪衛營。”
季君月聽言點點頭,也沒再多問,雪衛營交給鳳夜和樑鈺管理她還是放心的,隨後就直奔主題說出了聯繫的目的。
“通知鳳一他們,凡加入異兵團超過三個月的,全部讓他們打散前往秦國西南邊的困獸鎮等待指令,此行不可暴露行蹤,不可引人注目,讓龍宿也一起去那邊等着。”
鳳夜神色微頓,他原以爲主子是要讓異兵團出任務,可現在看來,連龍宿都叫上了,而且困獸鎮就在天嶺大森林入口附近,莫非……
想到這裡,鳳夜眸色微亮,帶出一抹灼熱:“主子是想帶異兵團進入天嶺大森林訓練?”
“沒錯,”季君月緩緩一笑:“待秋獵結束我就會去困獸鎮與你們匯合,所以大家只有八天的時間趕到困獸鎮,你也跟着一起去,雪衛營的事情暫且交給樑鈺。”
“是!”鳳夜脣角似是出現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繾卷着點點激動之色。
季君月之所以會與那些神使約在天嶺大森林,就是爲了異兵團。
異兵團建立快兩年的時間,一直都在與普通人對戰,除了以戰養戰外,最厲害的對手就是自己的同伴,這樣根本無法讓他們真正的突破,也會讓異兵團的人慢慢出現驕傲自大的心理。
所以季君月想要趁着離宮去處理五方勢力的機會,先帶着異兵團的人進入天嶺大森林進行一次真正的修行者的歷練。
也好藉此機會敲打敲打異兵團養出來的傲氣,也讓他們真正接觸修真者的世界,在這九幽大陸,擁有靈氣和靈獸的天嶺大森林,無疑是開啓修真者道路的第一把鑰匙。
接下來的幾天裡,就在秦瀾雪和季君月暗中部署一切的時候,平國公府和溫國公府以及清王府三府的人也在暗自籌劃着不爲人知的陰謀。
就在秋獵即將到來的頭一天晚上,平國公府來了三個神秘之客。
三人乘着馬車直接從側門入了平國公府,皇甫朝雲和皇甫隸親自站在側門內迎接,所有下人退避三舍,只留下了一個管家和兩個心腹侍從。
當馬車停住,裡面的人還沒出現,皇甫隸就已經和和氣氣的開口笑道:“族長一路辛苦了,祖父已在書房恭候多時。”
就在皇甫隸說話間,駕車的男子跳下馬車,掀開了車簾。
一名青衣女子率先跳下了馬車,伸手往車內一遞,一直潔白如玉的素手搭在了女子的手上,緊接着一襲湖藍異服的少女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少女的穿着很另類,並非秦國寬大而華麗的袍子,而是一種簡潔利落袖口緊束的衣裙,一襲湖藍長裙至腳踝,腳上踩着一雙同色靴子,靴子前端微微上前,最頂端各有着兩顆銀鈴,奇怪的是,隨着她走路的動作,靴子上的鈴鐺居然沒有發出聲響。
皇甫朝雲和皇甫隸絕對可以確定,那銀鈴並非壞了,因爲只要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到裡面的小銅舌。
少女耳畔的髮絲全部編成一根根細小的髮辮一路沿額頭至腦後,每一根辮子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拴着一顆小小的美麗銀鈴,同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一襲湖藍頭紗於腦後飄散,在這夜空之下竟然美得迷離而夢幻。
加上少女有着一張極爲豔麗嫵媚的臉和一雙美豔如狐的勾魂眼眸,更加猶如月下誤闖入府的妖精。
若是季君月或者齊千櫻在這裡,就能認出眼前的少女,尤其已經知曉少女身份的齊千櫻。
此人正是後凰族的餘孽,禾伽玊。
禾伽玊狐眸斂漣,眼波流動將有着說不出的妖邪媚態,視線落在皇甫朝雲和皇甫隸身上,露出一抹豔麗的笑意。
“兩位大人客氣了,本族長這就跟你們去見平國公大人。”
“族長這邊請。”皇甫朝雲含笑的爲其引路,充分給予了接待貴客的最高禮節。
蒙蕘音和蒙竹苓緊跟禾伽玊身後,一羣人一路去了書房,此時書房中除了皇甫聖以外,還有已經入京的皇甫蒼。
禾伽玊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被穩坐如山的氣勢如獅的男子吸引了。
明明這人身如玉樹身材修長雖不算纖細,卻也不是五大三粗般的魁梧,可是那身氣勢就是有種萬夫莫敵的狂狷與森厲,讓他整個人少了翩翩公子該有的溫潤,反而多了猛虎般的粗礦,猶如一頭統領萬獸的雄獅,讓人一眼就震撼心驚與這份氣勢,打從心中不自覺的畏懼害怕。
“族長來了,這一路上可還順利?”皇甫聖端坐在上首也沒起身,不過一張老臉卻笑顏如花,顯得極爲親切。
禾伽玊聞言,大大方方的將視線從皇甫蒼身上移開,落在了上首一身深藍衣袍年過六旬的老者身上,脣邊笑意盪漾,利落的點頭打了招呼。
“後凰族族長禾伽玊見過平國公大人,這一路上甚好,多謝大人的打點。”
因爲有平國公府提前在秦國境內各官道打點,所以禾伽玊三人這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盤查,可以說是非常順利的就抵達了皇城。
皇甫聖聽言笑容越發親切了,看向皇甫蒼介紹道:“這是老夫的孫兒皇甫蒼,相信族長應該聽說過,至於朝雲和隸,想必剛纔來的路上你們已經認識了,老夫就不再多介紹了。”
禾伽玊點點頭表示已經明瞭了皇甫朝雲和皇甫隸的身份,皇甫朝雲是秦國的吏部尚書,亦是眼前這個極其俊美的男子的父親,至於皇甫隸,則是皇甫聖的孫兒,當朝戶部侍郎,亦是皇甫蒼的堂兄。
“皇甫大將軍威名在外,想必整個九幽大陸沒有人不知道大將軍的名字,本族長自然識得,今日有幸一見,倒是覺得傳言不可信,不但沒有將大將軍俊美的外貌形容透出,就連本人的氣勢也比傳言更甚三分。”
皇甫聖等人聽到此話自然是高興的,一時之間愉悅的笑聲在書房慢慢迴盪開來。
皇甫蒼目光如炬,視線落在禾伽玊身上凌厲逼人,身上的強勢和眼底的犀利深沉,絲毫沒有因爲對方出口誇讚而減弱,甚至,那張深邃如刀削般完美的臉從頭到尾都是不怒而威,不帶絲毫笑意。
“倒是沒想到後凰族的新族長是個會說話的,比蠱老鬼強太多了。”
禾伽玊聞言臉色頓時一僵,微微斂眸,眼底劃過一抹陰戾之色,再擡眸時只剩下一片豔麗自信。
“大將軍說笑了,本族長豈敢和父親比,父親蠱術無雙,本族長與之比起來可還差的遠呢。”
“這麼說對明天的事情你沒把握?本將軍可不希望付出這麼大的酬勞卻請來一個不中用的。”
禾伽玊原本是想巧妙的避過皇甫蒼的不客氣,可沒想到皇甫蒼居然會順着她的話直接讓她下不來臺,甚至是懷疑她的能力!
禾伽玊雙手一握,隱忍着心頭瞬間竄起的怒意和戾氣,若不是她現在需要藉助外力對付齊千櫻,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秦國掌握數十萬大軍的大將軍,她一定會要他好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禾伽玊慢慢壓制住心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皇甫蒼道。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平國公大人既然找上本族長,本族長就算不爲了你們,也會爲了自己的利益讓這場交易完美完成的,說到巫蠱之術,這世間我後凰族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除了五方勢力,更沒人能破解和抵抗,大將軍大可放心就是。”
皇甫蒼沒再接話,倒是皇甫聖適當的一拍手,開了口:“好!老夫就是相信族長的能力才情族長出手的,只要族長能夠讓小皇帝乖乖聽老夫的話,老夫說到做到,定然會幫族長從齊湘國皇帝那裡拿回貴族的傳承之物。”
“那就有勞平國公大人了。”
爲了方便行事,不引起麻煩,禾伽玊並沒有告訴平國公府的人真相,只說齊千櫻搶了後凰族的傳承之物,還趁着後凰族不備時暗殺了族中之人。
這兩年來,她一直尋找機會找齊千櫻拿回蠱宗秘典,可是那傢伙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學會了後凰族的巫蠱之術不說,還更懂得很多連她都不懂的奇詭之術,讓她根本對付不了,更別說是拿回蠱宗秘典。
之前的仙祭天之谷一行,本來是想借此找五方勢力幫忙的,卻沒想到被那個叫君月的少年給毀了,好不容易等了一年多,終於讓她再次等來了機會,有了秦國勢力的幫忙,到時候若是齊千櫻不交出蠱宗秘典,那麼她就借秦國的兵馬踏平齊湘國!
她就不信,局勢皇位受到威脅時,齊千櫻還能霸着不還!
之後禾伽玊聽了皇甫聖的安排後就離開了書房,連夜尾皇甫蒼安排的人去了秋獵的地點,臥龍山。
而皇甫聖在禾伽玊三人離開後,就讓皇甫隸派人去了溫國公府和清王府,通知他們事情已經安排妥當,讓他們明日按照原計劃進行。
清王府。
管家小跑到一處院落中,這才發現自家主子一直坐在亭子中飲茶,連忙道。
“王爺,平國公府傳來消息,後凰族的族長已經啓程趕往臥龍山,讓王爺明日按原計劃進行便可。”
秦璽淡淡的‘嗯’了一聲,拎起茶壺將茶斟滿,一口飲盡後才道:“下去吧。”
“是。”
待管家離開後,整個院子裡再次只剩下亭子裡白袍飄飄滿身聖潔雅緻的秦璽,只見秦璽清俊淡雅的臉如旁邊湖中的水面,在月光照射下漣漪幽暗,美麗又難測。
不知過了多久,秦璽纔再次掀起了脣角:“小黑。”
“在。”一陣風飄過,涼亭中突然出現一抹壯實的黑影。
秦璽放下手中的茶杯,低斂的眼眸清涼而無情,淡聲道:“你帶一隊人現在就去臥龍山,避開後凰族的人,將府中飼養的貓兒放進去,記住,等明日秦瀾雪入林後再將貓兒體內的藥解了。”
“主子是想……”小黑粗礦的眉毛微微一攏,有些弄不懂的看着秦璽。
若是要殺了小皇帝的話,何必和平國公府合作找上後凰族的人來給小皇帝下蠱?
秦璽面色淡淡的站起身,白衣飄離,那清涼冷冽的聲音卻迴盪在涼亭之中久久未能散去。
“欠下的始終要還。”
原本他是不想參與秦瀾雪的事情的,若是秦瀾雪真有那個福氣,那麼他在旁邊看着就好,不插手,可是偏偏秦瀾雪殺了他和初兒唯一的孩子,那麼,就只能一命償一命了……
溫國公府。
一處院落中,王舒白聽了下人的彙報後,揮揮手讓人離開了,一邊任由身邊的侍童寬衣解帶,一邊低眸沉思。
“公子,莫非還有何不妥?”書琴拿過王舒白的外袍搭在屏風上,將他面帶深思,疑惑的出聲詢問了一句。
王舒白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總覺得明天不會太順利,雖說後凰族巫蠱之術危詭厲害,可是皇上和皇后兩人……”說到這裡,王舒白似乎不知該如何形容,微微停頓了片刻才凝眉道:“有些奇怪,兩人太過深不可測,讓我總有一種不安。”
那日菊園血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皇后那一手隔空控物剔骨實在詭異厲害,這樣的人真的是巫蠱能夠對付的嗎?
還有皇上,雖然他並未親眼見到過皇上動手殺人,可是關於長興宮時常有人消失的事情,始終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裡,王舒白還是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你明日記得通知淺兒一聲,讓她不要隨行狩獵。”
不管如何,他還是先把溫國公府的退路想好纔是,若是明日不成功,也不能讓溫國公府捲進去……
就在各方蠢蠢欲動的時候,長興宮中,秦瀾雪和季君月正悠閒的躺在牀上看戲。
一幅幅畫面在兩人眼前猶如紀錄片一樣慢慢放映着,赫然是平國公府接待禾伽玊一幕,以及禾伽玊一行人去到臥龍山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