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太妃搖頭:“這不是哀家送你的,而是洛奕陽。”
凌卿城的心漏掉一拍:“他幹嘛送我,再說,我又不需要。”
凌卿城將錦盒還給誠太妃,卻被她扯過手腕直接帶上:“這種菩提子非常的難尋,下面的瑪瑙是他親手雕琢的經文,你看看這線繩,用的可是攀雲繩!”
“那又如何,宮內的好東西多了去了,本宮不想戴,不然還以爲本宮看破紅塵要出家了呢!”
曾經的事情她決定要放下,便不會再執着,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你這孩子怎麼聽不懂呢?這是洛奕陽對你的心意,當年你們都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過是戲言,你何必當真?如今他軍功赫赫,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你……”
誠太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着她,並將佛珠纏繞在她的手上。
“洛奕陽不喜歡我,太妃總是這樣施壓,他就算是和我在一起也是出於感恩之心,我不需要!”
“卿城!你是不是有事瞞着哀家?”誠太妃鳳目圓瞪。
凌卿城蹙眉:“時辰不早了,我要出發了,不然天黑趕不到客棧,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是不是君家小子對你做了些什麼?你們是不是已經……”
凌卿城立刻反駁:“我很清白!君皓玉不是那種人!”
“呵,幾日不見,你竟學會維護他了,莫非你真的喜歡上君皓玉了?”
誠太妃打探的眼神來回掃,使得凌卿城有些心慌:“去賀壽也是太妃,如今說我和君皓玉親近的也是太妃,哪有你這樣的!”
誠太妃聽後也就沒再追問:“好了好了,以後你的事,求哀家管,哀家都不管了,讓你一輩子當個老姑娘!”
凌卿城笑着晃了晃她的胳膊,撒嬌後,便坐上馬車離開。
這次她帶的是玲瓏錦繡,她們兩人武功不低,而且很機靈,衛勉五天後會帶着賀禮從京城出發,而那裡也有一輛馬車,只不過裡面沒人。
凌卿城要先行一步到達君家,打探一下情況。
經過幾天的趕路,她們幾人提前了一天到達應城。
“小姐,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趕路您都沒有好好睡。”玲瓏勸道。
凌卿城點頭,她們選了一箇中等的客棧,挑了一間上房,加了兩張牀。
這樣玲瓏和錦繡睡在外面,凌卿城睡在裡面。
吃完午飯,凌卿城睡了個美美的午覺,臨走的時候,祥雲交代了半天她們,如何服侍凌卿城,以及凌卿城對東西的喜好和習慣,所以玲瓏錦繡在一旁,她也算安心。
第二天還要趕路,吃完飯之後,凌卿城帶着玲瓏出去採買些需要的東西,錦繡在房間你收拾。
凌卿城換上男裝,玲瓏跟在後面。
兩人逛了一會兒,看到前面圍着一羣人,似乎有什麼熱鬧。
凌卿城湊近後,看到中間站着三個人,一個老頭,頭髮花白,留着山羊鬍子,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夾棉薄襖,精神矍鑠。
他的對面站着一個婦人和一個小女孩,婦人身穿暗紅色的花襖,看上去應該是生活較爲富裕,小女孩身着鵝黃色的衣衫,不算是小姐,但也是個懂教養的丫頭。
“二孃,都是他,他拉着我硬說錢是他的,嗚嗚嗚……”小女孩委屈的哭了起來。
婦人上前當着衆人的面說道:“大家評評理,這老頭欺負我家福姐,她還是個小丫頭,我今天讓她出門買點東西,誰成想他看着小丫頭帶着銀子,就起了歹心,硬說是我就福姐偷的!”
老頭氣的鬍子都在抖:“你們信口雌黃,若是那丫頭需要錢,老夫可以贈予你們,以解燃眉之急,但現在,不僅偷了老夫的錢,還反咬一口,走走,和我一起去官衙!”
小丫頭馬上往後躲,婦人上前攔着:“我們是小戶人家,你帶着我家福姐去衙門,可讓我家福姐還怎麼活啊,女孩子的名聲都被你毀了,你這老頭,怎麼這麼狠毒?”
周圍的百姓都議論紛紛,似乎更加確信婦人的話。
老頭氣的跺腳,這時從人羣中擠出一個少年,他氣喘吁吁的上前:“先生,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在這幹什麼啊?”
“這兩人偷了我的錢,還說我的不是,這都是什麼世道!”
少年上前找婦人理論,卻被婦人反駁的無言以對。
凌卿城覺得有意思,走到前面問道:“是誰的錢,也不能聽你們自己說啊,不如讓我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婦人最先反問。
老頭也有些質疑:“年輕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現在你們各執一詞,又不去公堂,百姓也各有自己的想法,一直爭論下去也沒意義啊,不如讓晚輩管管這閒事?”
此話一出,幾人不在言語,似乎默許了她。
凌卿城看向小丫頭:“小姑娘,你和哥哥說說看,剛剛你二孃給你錢是買什麼?給了多少錢?”
小女孩看了眼婦人,婦人示意她繼續說:“別怕,有什麼說什麼!”
小姑娘開口道:“二孃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去西街的鋪子取些首飾給我家小姐,我捧着錢袋去首飾鋪的時候,結果撞到這個老爺爺,銀子撒了一些,他看到後,硬說是他的,還說我偷錢。”
凌卿城點頭,又看向老頭:“這位老先生,你說銀子是你的,剛剛你又在幹什麼?”
“我家先生心地善良,看到路邊有幾個乞丐,便去買了幾個油餅讓我給他們送去,誰知我送油餅回來就找不到先生。”少年剛纔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老頭補充了幾句:“當時老夫看到這個小女孩摔倒,便上前扶她,誰知她將老夫的錢袋扯下便走,如今還指認老夫誣陷她!”
凌卿城聽完後點頭:“小姑娘,你從家裡出來,可還去過別的地方,買過什麼東西?”
小女孩搖頭:“沒有,我拿着錢沒有任何耽擱,便往首飾鋪走。”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銀子是誰的,就讓它自己說。”
衆人一片譁然,這銀子還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