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來到福壽宮,沒想到,此刻的福壽宮裡正燈火通明,劍拔弩張。
太后端坐鳳椅,皇上也坐在一旁。兩人均是一臉寒霜,而只有皇后娘娘趾高氣揚,坐在一旁,滿臉皆得意之色。
靈妃娘娘卻站於下首,腳下跪着一個宮女。
拜見過母后和皇上、皇后之後,裕親王被賜坐於一旁。
裕親王不知什麼事兒,卻又不便詢問,於是靜靜地看着一臉平靜的靈妃。
那個宮女戰戰兢兢地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郭燕紫一眼,低聲道:“昨天晚上,奴婢無意中經過那裡,看見有兩個人在焚化冥幣,她們臉上戴着面紗……”
靈妃柳葉眉倒豎,嬌俏的粉嫩的臉蛋不再甜蜜,她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奴才,竟然敢誣衊本妃!真是該死!……皇上,這個賤婢躲在那麼遠的地方,能看到的只是一個戴着面紗的女人,怎麼能那麼肯定就是本妃呢?狗奴才,快快從實招來,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喲,既然不是妹妹,何必這麼動怒呢?”皇后娘娘不懷好意地問道。
“皇后娘娘,如果您被人污衊作了大逆不道之事,您會毫無怨言,任由別人誣陷?”靈竹反脣相譏,“只怕娘娘早就殺了那人吧!”
“你……”郭燕紫被嗆了回去。
“皇上,臣妾今日願當面對質,還我清白!賤婢,你聽好了,如果今日你不說實話,看我不絞了你的舌頭……”
“還不快快說說實情!”軒轅烈看了一眼盛怒的靈竹,心中稍微感到一些安慰:看她如此鎮靜,看來,小野貓已經想到了對策。呵呵,朕倒要看看,在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她如何化險爲夷?
“皇上,沒有人指使,真是是奴婢親眼所見……奴婢不敢撒謊,請皇上明鑑!”那宮女害怕得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哼,昨天晚上月色昏暗,你的眼睛倒是很明亮啊,能看清那麼遠的地方……”靈竹咬牙道。
“奴婢……奴婢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她……她就是靈妃……”宮女偷看了郭燕紫一眼,肯定的回答。
“哈哈哈,真是笑話!你確定你聽到的聲音就是本妃的?”靈妃仰天笑道。
“……是……”那個宮女偷眼看了皇后一眼,遲疑了片刻答道。
“好!好!好!”靈竹一連說了幾個好,那個宮女嚇得頭都不敢擡起了。
“皇上,臣妾想請皇上和太后准許一件事,不知皇上和太后肯否答應?”靈竹轉身對軒轅烈說道。
“靈妃,有話直說!”太后看了那個宮女一眼,又看看靈妃。她也想看看在人證物證面前,靈妃是怎樣爲自己脫罪的。
“好!小璇子公公,麻煩你在這裡拉起一道簾子……”小璇子趕緊去準備了,片刻拿來了簾子。
靈竹讓幾個婢女把簾子拉好,皇上、太后、郭燕紫還有那個宮女站在簾子後面,自己和幾個宮女在簾子的前面,然後開口說道:“皇上,現在請您仔細聽聽,我們這裡到底是誰在說話?”
於是,她讓幾個宮女包括小林子和小璇子都說了話,然後,撤去了簾子。
簾子後面的幾個人都不知道靈妃想幹什麼,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那個宮女亦是如此。
靈竹含笑問道:“皇上,您剛纔聽到了誰在說話嗎?”
“朕……好像聽到了小璇子、馨兒、果兒,還有你靈妃在說話!”軒轅烈想了想,認真的回答。
“那麼,請太后您也說說,您聽到了誰在說話?”靈竹又轉向太后問道。
“哀家,好像也是聽到他們幾個在說話……”太后也如實回答。
“皇后娘娘,您也說說你聽到的吧。”靈竹依舊嘴角含笑道。
“本宮……好了,靈妃,你不要故弄虛玄,想逃脫罪名,妄想!”郭燕紫不知道靈妃這樣做是爲了什麼,她此刻的心裡巴不得皇上離開下旨嚴懲靈妃。
“小林子,你還不快說實話!……”靈竹看了他們一眼,滿臉的譏諷。
“是!娘娘……回太后,皇上,剛纔都只有奴才一個人在說話!他們都沒有出聲!”小林子跪倒在地。
“啊?……怎麼回事?”
“啊?……怎麼可能?”
“絕對不可能!她在說謊!”
在簾子後面的幾個人呈現出不同的神色,郭燕紫更是不相信!
“皇上,這種雕蟲小技,在京城的大街上到處都是,那些都是民間人士爲了混飯吃而準備的。只要用心,誰都會的!……小林子……”
“是……”小林子聽得靈妃叫自己,趕緊上前一步,當着衆人的面表演起這種口技來,一時間,宮中響起了各種混雜的聲音,小林子的模仿真實惟妙惟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誰會相信這些聲音是從一個人的口中發出的。
只看得一羣人目瞪口呆,那宮女更是渾身顫抖。
靈妃鄙夷的看了衆人一眼:“皇上,您看,小林子就會這樣的技巧,臣妾想,這個宮中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說不定還藏着這樣的人才,所以,臣妾認爲,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樣的雕蟲小技,模仿臣妾的聲音,嫁禍給臣妾,所以,臣妾懇請皇上爲臣妾做主,找出那個包藏禍心之人,還臣妾一個清白……”
“皇上,今天,一定要給臣妾一個交代……”說完,靈竹狠狠的剜了郭燕紫一眼,心中充滿了憤怒,暗中拿定注意:“哼!郭燕紫,既然你不肯放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於死地,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而郭燕紫此刻有些心虛的避開了靈妃的目光。
郭燕紫細微的波動沒有能夠逃脫軒轅烈如炬的目光,他心中已經瞭然:這個宮女一定是在郭燕紫的指使下才來指證靈妃的。
那個宮女這才明白靈妃這樣做是這樣的目的,嚇得渾身打顫,驚恐地看着郭燕紫。
“哼,賤婢,現在還敢確定那個說話的人就是本妃嗎?”靈竹轉過身,明眸怒睜。
“皇上,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可憐那個宮女膽戰心驚,不知道如何爲自己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