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呼嘯的吹過院子,有一隻破舊的易拉罐發出叮咚輕響。
兩人有些尷尬的面面而視。
林傾等待了許久,遲遲沒有感受到之前那種身體澎湃的感覺,她試着伸長脖子,湊到長官面前,一本正經的說着,“長官,您沒電了嗎?”
沈慕麟縮回自己的手,扶着牆壁小心翼翼的站起來,他隨意的披着自己的外套,說的雲淡風輕,“你可能誤會了。”
林傾緊隨其後,“長官,我誤會什麼了?”
沈慕麟推開了廢舊的宅子,大概是被焚燒過後,整個屋子裡都氾濫着一股腐爛味,他脫力的坐在凳子上,環顧四周,“這是私事,我們回去之後再說,當務之急,找點吃的。”
“您餓了?”林傾坐在他對側,掏了掏自己的揹包,將兩個壓縮麪包撕開,遞上其中一隻,“您吃一點。”
沈慕麟咬了兩口,麪包又乾又硬,他很努力的嚼了嚼才完全嚥下去,“咳咳,咳咳。”
林傾打開水壺,“很難吃嗎?”
“還行。”沈慕麟喘了喘氣,“我這樣子也走不了多遠,你想辦法去通知軍部,我等你支援。”
林傾吞下了最後一塊麪包,擦了擦自己的配槍,“長官,我在執行任務前,所有人都說您是軍部神話。”
“那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沒有人是神話。”
林傾搖頭,“我這個人其實挺認死理的,我相信眼見爲實。”
沈慕麟見她目光灼灼的對視着自己,她的眼睛很明亮,像是漆黑屋子裡突然間可以照亮所有的光芒,他放下了水壺,笑了笑,“你開心就好。”
林傾繼續明目張膽的望着眼前這個男人,屋子裡光線很暗,月光會從破損的窗口偶爾照耀進些許光芒。
突然間,她喊了一聲,“長官,別動。”
他在一開始就發現了自己脖子上有一隻蜘蛛,還沒有來得及扯下來就見她伸手過來。
她的手輕輕的觸碰在他的脖子上,微涼的手指頭輕微的接觸到了他略帶着些許滾燙的皮膚,像是久旱逢甘霖那般,他的身體本能的顫了顫。
林傾將蜘蛛捏死在自己的手裡,“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你這種小蜘蛛都妄想欺負我們。”
沈慕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將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隨後不以爲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大大咧咧的模樣倒真的不像是一個女孩子。
“你們幾個過來,這裡有聲音。”宅子外,突然傳來陣陣走動聲。
“汪汪汪。”搜查犬激動的吠叫着。
林傾靠在窗口處,輕輕的撩起些許窗戶,狹小的空間裡,她看見了飛奔而來的一隻大狗。
大狗很明顯是衝着他們而來的。
“嘭。”林傾先發制人的開了一槍,確定已經暴露之後,當機立斷擊斃了大狗,隨後跑到了沈慕麟面前,蹲下身子。
沈慕麟有些不明她這是什麼舉動,問道,“林教官這是什麼意思?”
“上來,我背您離開。”林傾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沈慕麟拿起武器將她扶了起來,“快走。”
林傾本是氣勢做足了,就等着長官像個小媳婦那樣靠上來,結果他不但沒有給自己賣力表演自己的機會,還突然間從小媳婦變成了大丈夫,強硬的把自己拖着走了。
總歸是筋疲力盡,沈慕麟執着的走了兩步之後,身體一搖晃,便是頭暈眼花的朝着地面摔去。
林傾眼疾手快的攔腰抱住他,卻是硬生生的被他連帶着一同摔了下去。
沈慕麟砸在了地上,林傾砸在了他的身上。
當兩人反應過來時,她的脣好巧不巧的貼在了他的脣上。
沈慕麟眨了眨眼,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有些許麪包的清香。
“砰砰砰。”槍聲劇烈的迴盪在宅子裡。
林傾是經過特殊訓練之後的軍人,無論是面臨什麼情況都能臨危不亂,甚至面不改色的處理妥善,然而此時此刻,她好像腦袋當機了,貼在這個男人身上,一動不動。
沈慕麟推不開她重重的身體,只得抱着她在地上滾上幾圈,避開子彈傷害。
“嘭。”
沈慕麟摸到了一股粘稠的紅色液體,他動了動鼻子,空氣裡有血腥味在散開。
林傾回過神,拿起腳邊的武器,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毫不猶豫的連續射擊。
“林教官。”沈慕麟輕喚了一聲。
林傾不以爲意的回過頭,“長官怎麼了?”
沈慕麟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體上,她肩膀處,血流如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