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高度戒備的觀察着發電站周圍的環境,確信並沒有任何人進入他們的觀察圈之後,高懸的心臟正在慢慢的歸位。
她入軍十年來,如此膽戰心驚的爲戰友斷後竟然是爲了偷電。
哈哈哈,長官開心就好。
“呲呲呲。”有電光火石在她背後響動着,她會時不時的留意一下身後的狀況,長官這是進去做什麼了?
她試着幻想了一下充電的意思,難道是長官一手拿着火線,一手拿着零線,然後兩線線頭觸碰,最後他站在其中噼裡啪啦的接受淬鍊嗎?
這過程似乎有點血腥啊。
“好了,可以繼續行動了。”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沈慕麟神清氣爽看似吃嘛嘛香的走了出來。
林傾收回自己的武器,謹慎的問,“長官,您恢復好了?”
沈慕麟搖頭,“這一次元氣大傷,短暫時間內是不可能恢復了,不過離開這裡還是綽綽有餘的,走吧,帶你躺贏。”
林傾依舊保持着高度緊張,她會全程去留意四周的蛛絲馬跡,確保他們所過之處風平浪靜。
“嘭。”一隻子彈破空而來。
林傾當機立斷準備躲開。
沈慕麟卻是不疾不徐的擡起手。
林傾神色一凜,目不轉睛的盯着懸浮在半空之中僅隔他們一米處的子彈,她是不是要掐自己兩下證明這是不是做夢了?
可是她很清楚,哪怕把自己的皮掐破了,她也感覺不到疼痛。
沈慕麟伸手一握,子彈直接爆開,變成粉末灑在了地上。
正在暗中狙擊的敵軍同樣不敢置信的頓了頓,他再一次瞄準,重新射擊。
沈慕麟拿起配槍,搶先一步開了一槍。
藏匿在草叢中的人條件反射性的滾了出來,抱起自己的裝備便打算撤離。
林傾反應過來,拉動槍栓,不假思索的射擊一槍。
子彈沾上些許陽光,略微的有些刺眼的一飛而去,最終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對方的喉嚨處,當場射出一條血線。
男人身體猛地一僵,就這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左方三點位置。”沈慕麟抓住她的手臂,使其身體往自己身側傾倒了些許,隨後雙手握住她的手,食指重重的壓下扳機。
AK的槍托慣力砸在兩人的身上,兩人幾乎同時段不着痕跡的顫了顫。
林傾突覺自己的心跳速度強了一個度,她有些疑惑的擡了擡頭,陽光斜斜的從他的眉角進入自己的眼臉,像是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他垂眸時,四目相接,風止雲停,周圍靜的能聽見她心裡蹦躂的唐突聲音。
沈慕麟的聲音有些低,像是隻對她一人而言,“我沒子彈了。”
不遠處,兩名士兵不約而同的皺緊眉頭。
一人緊緊的拽着手裡的突擊步槍,“他們這樣你儂我儂的是不是有點不尊重咱們?”
另一人道,“老子就不喜歡這種戰場上還膩歪的人,有本事回家拉黑蓋被子睡覺覺啊,在這裡折騰什麼。”
“開槍不?”
另一人架起自己的輕機槍,“老子轟炸死他們。”
話音一落,士兵轉動彈匣,一顆顆子彈從槍口中連綿不斷的發射而出。
林傾回過神,作勢準備躲開,卻感覺一隻手託在了自己的腰上,隨後她的身體被對方給卷着拉到了他的身後。
沈慕麟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密密麻麻砸下來的子彈,一顆顆的璀璨在陽光下,像金色的粒子被放大在瞳孔中。
兩名隱藏中的士兵一個個驕傲的等待着獵物被紮成馬蜂窩,倏地一陣刺眼的白光在眼瞳中一閃而過,當他們再次睜開眼時,一隻槍口已經抵在了兩人的太陽穴上。
“哐當。”士兵手裡的輕機槍掉在了地上。
沈慕麟輕瞥了一眼他們腳邊的武器,開門見山道,“有車嗎?”
士兵互相面面相覷一番,點了點頭,“有。”
沈慕麟收回自己的配槍,說的雲淡風輕,“不用害怕,我沒有子彈了。”
兩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着去撿起自己的武器。
沈慕麟再道,“只是我的武器從來都不是槍。”
言罷,兩人的身體失去平衡的同時倒在地上,一個個口吐白沫的像發了羊癲瘋。
林傾隔着老遠的距離認認真真的注視着他的背影,他的身體像是虛化了一樣,虛虛實實間,有一種迷離的英俊。
沈慕麟回眸,將地上的輕機槍撿了起來朝着她拋了過去。
“咚。”機槍砸在了她的腦門上,她沒有感覺到痛,但眼前一黑,差點被砸暈過去。
沈慕麟走上前,擡起她的下顎,仔細的留意了一番她被砸的紅腫的額頭,“在戰場上精神力不集中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