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矢野用力的扣着扳機。
可是子彈好像卡住了那樣發射不出來,他怒不可遏的丟下手裡的槍支,換了另一把,嘴角得意的上揚些許,“下輩子找一個普通一點的家庭投胎。”
小傢伙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黑黑的槍口,在對視中,彷彿他的瞳孔在收縮,最後變成一抹圓點。
“咔咔咔。”矢野扣着扳機,突然間,整把武器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住了一樣在他的手心處顫抖起來。
矢野有些不敢置信,食指扣下的瞬間,子彈終於射擊出來了。
只是好像方向有些不對勁。
矢野下意識的擡頭,子彈就這麼擦過他的鼻子落在了天花板上,一擊而中早已破碎的燈管。
子彈像是一把火花瞬間點燃了盛夏裡乾枯的稻草,嘩嘩嘩的一陣劇烈聲響,天花板上的燈管交界口嘭的一聲爆開了。
火苗子閃爍起來,不過片刻便引燃了整個屋子裡的所有線路,牆面上一陣陣交流電在咔嚓咔嚓的發出悲鳴的顫抖聲。
矢野踉蹌一步,火光照耀下,屋子裡視線亮堂了不少。
蕭菁已經蟄伏已久,在火焰蔓延起來的剎那,她的手重重的扣下了扳機。
子彈擦過一顆落下來的火苗子,像是被引燃了那般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後心窩處。
“嘭。”又一聲槍響,矢野捂住手臂跌退一步,還未反應過來,又聽得空氣裡響起了一聲。
“組長快走。”女子一把將矢野推開,子彈從她的身體上穿過,鮮血從她的傷口處濺出,她頭一仰,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矢野知曉大勢已去,咬緊牙關,趁亂從窗口處一躍而下。
蕭菁追至窗口方向,面色一沉,順勢也跟着跳了下去,這種時候,她必須要全軍殲滅。
小傢伙從牀底處滾了下來,高高擡了擡頭,只來得及看見母親縱身一躍的英姿,他皺了皺眉頭,活生生的把自己弄得像個小老頭。
“哐當。”
蕭菁追了幾米遠,翻滾的雲層裡閃爍過一陣強光,像是雷電,又好像不是雷電。
矢野擡了擡頭,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包圍着自己,他在擡頭的瞬間瞳孔裡清楚的映上了雷電降下的剎那,彷彿像天神降臨了那般,耀眼的,炙熱的,還帶着淬體的疼痛。
蕭菁本能的閉上雙眼,強光過後,她這才慢慢的睜開自己的眼睛,男子一動不動的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夜風瑟瑟,周圍有枯葉在飄零。
男子的身體好像被電焦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熱浪,還有濃烈的黑煙。
一羣警衛兵從宅子裡涌了出來,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入侵者在他們面前倒了下來,可能是雷電過猛,男子摔下的時候,身體好像還被摔得七零八落,像是散開的玩具一樣,現場有些慘不忍睹。
更有幾人經受不住這種視覺刺激,捂住自己的嘴企圖止住乾嘔。
沈晟風是在風波平息後的半個小時候後才抵達沈家,望了一眼已經恢復了燈光的大宅,疾步走進。
沈晟煌早他一步抵達,神色凝重的看着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幾具屍體。
“全部殲滅了嗎?”沈晟風目光陰寒的盯着這些入侵者,雙手在袖口中磨得咯吱咯吱響。
沈晟煌點了點頭,“目前進入宅子的入侵者已經全部伏首在這裡。”
“爲什麼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這種岔子?”
“對方是有備而來,都是一些不可多得的精英人物,憑着我們沈家的那些警衛兵,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也是我們自己的疏忽。”沈晟風掀開白布,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外貌特徵,每個人身上都紋着一匹孤狼。
“這應該不是上一次的那一夥人。”
“看來我不得不提早去R國。”沈晟風放下白布,“小菁他們呢?”
“應該是在樓上哄孩子睡覺,今晚上聽說小寶發了不小的脾氣。”
“嗯?”沈晟風看向二樓處,大步流星般走上。
房間已經被整理乾淨,但安全起見,蕭菁還是帶着孩子去了另一間客房。
牀頭鈴一圈一圈的旋轉着,小傢伙似乎很喜歡這些叮鈴鈴的東西,興奮的舉起手想要夠卻又是夠不到。
“咔嚓”一聲開門聲,沈晟風推門而進。
“隊長。”蕭菁聽見聲音回了回頭,當見到是熟悉的男人之後,噌的一聲從牀上站了起來。
沈晟風走上前,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她,點了點頭,“沒有受傷吧?”
“我像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受傷的人嗎?我可是精英,了不起的特戰隊隊長。”蕭菁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果這個時候穿着軍裝,她一定會把自己的那顆閃亮星星摘下來在自家隊長眼前晃一晃。
沈晟風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傢伙怎麼發脾氣了?”
“大概是吃醋了。”蕭菁想笑卻又不敢笑的太明顯。
“我家小寶這是醋勁兒挺大的啊。”沈晟風戳了戳孩子的小臉蛋,突然有了一種想法,他問着,“你說我在他面前親一親你,他會不會也吃醋了?”
蕭菁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說來就來,一口吻住他的脣,誓有強勢攻城的趨勢。
沈晟風本想着加深這一吻,手剛剛託上蕭菁的腰,一股電流猛烈的彈開了自己的手。
蕭菁同是也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周身上下縈繞着的一層肉眼捕捉不到的電流,她詫異的看向牀上的孩子。
小傢伙正嘟着嘴,小嘴翹的可高可高了,然後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如果不是沈晟風退的及時,怕是現在已經被電暈的躺在了地上。
蕭菁欲哭無淚的瞧着被自家六個月大的兒子給逼退的沈晟風,道,“隊長,我覺得以後咱們要揹着這個小傢伙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沈晟風也是沒有料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屁大點的孩子給逼得動彈不得,強壓的電流在他的四周呲啦呲啦的響着,好似只要他稍稍一動彈,這個小傢伙就會做出弒爹的行爲。
這個不孝子!
沈晟風瞪了一眼牀上正朝着蕭菁舉着雙手的小傢伙,那一臉天真憨厚的模樣,一看就是在求抱抱。
蕭菁溫柔的將他抱了起來,哭笑不得道,“寶寶可不能這麼做,他是你親爹啊,你如果電了你親爹,這可是要大逆不道的事啊。”
電壓慢慢的消散,周圍恢復了最初的安靜。
沈晟風一如往常準備搭手在自家媳婦兒的肩膀上,只是自己的手還沒有碰到蕭菁,就被一雙眼給瞪得停止了動作。
沈三分小同志軲轆着兩顆大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父親的方向,雙手宣誓主權那般抱着自家母親,可驕傲可驕傲的噘着嘴,一臉爺天下第一的得意模樣。
沈晟風倒是也不惱,卻是被他那嘚瑟的小樣子給弄的啼笑皆非,他放下了自己的手,說着,“我先去洗澡,你把他哄睡吧。”
蕭菁將孩子放回牀上,就這麼側身躺在他身旁,哼着小曲兒。
小傢伙可能也是玩累了,啃着自己的小手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沈晟風簡單的洗了一個澡,聽着門外沒有了說話聲,動作輕盈的推開了門。
蕭菁單臂撐在牆上,嘴裡叼着一枝玫瑰花,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的看着自家隊長。
沈晟風似乎也是故意的,就這麼半裹着身體,毫不避諱的露出自己那性感的八塊腹肌。
蕭菁挑起他的下頷,眉頭輕揚,並沒有說話,踮起腳尖將嘴裡的玫瑰花遞到了他的嘴邊。
沈晟風抱過她的身體,將她抵在牆壁上,俯身咬下她嘴上的玫瑰,似笑非笑的吐在了地毯上。
蕭菁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一吻落在他單薄的脣上。
沈晟風見她點火之後準備抽身而出,用力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撤退的身體給強勢的拽了回來,帶着些許痞痞的笑意,“我說過了,回家之後我會好好的欺負你。”
蕭菁一個縱身就這麼掛在了他的身上。
沈晟風抱着她重新走回洗手間,水珠嘩嘩嘩的落在地板上,匯成一條條小溪涌進了地下通道。
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眼睛木訥的看着天花板,聽着洗手間方向傳來的說話聲,他翻過身,朝着牀邊爬了過去,毫不在意自己往前爬會不會摔下來,雙手騰空掉下去的瞬間,一股光圈縈繞在他的身體下,他很平穩的落在了地毯上。
夜晚中,他好像聽見了媽媽的聲音,蹬着腳丫子就朝着傳出聲音的地方爬過去。
“咚咚咚。”洗手間裡有什麼珠子落在了地上的清脆響聲。
蕭菁壓低着聲音,“隊長,鈕釦解不開,你直接動手吧。”
沈晟風先是很文雅的打算脫下她的衣服,但最後扯了半天也扯不開她的鈕釦,索性覆手一握,她的衣服在自己的掌心處化爲灰燼。
蕭菁笑意盎然的吻上他的脣。
“咯吱”一聲,洗手間的門不知道是怎麼就被打開了。
小傢伙坐在地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着裡面的情形。
水霧氤氳,兩人摟摟抱抱在一起,母親臉上還帶着嬌羞的緋紅,她的脣還貼在了父親的嘴上,因爲聽見聲音,兩人同時回頭望了過來,三雙眼在寂靜中像定了身一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蕭菁覺得水流好像靜止了,空氣也靜止了,整個氛圍都靜止了。
小傢伙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紅,最後一撇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哇……哇……”
三樓的一處房間,沈晟易正在洗澡,聽見孩子哭聲的剎那,他下意識的擡了擡頭,燈光好像並沒有閃爍,連一絲異樣都沒有。
沈晟易有些慌亂,這個聲音很明顯是咱們家那個不能惹的小祖宗,他伸出手摸了摸牆上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披上,整個天花板燈罩哐噹一聲爆裂,電流順着牆上的線路就這麼火光四濺的傳導而來。
水珠落在自己的身上時彷彿都帶着電壓,沈晟易猛地一擡頭,哐噹一聲,像是被雷劈中的感覺讓他眼一翻,倒了下去。
蕭菁聽見哭聲的剎那,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也沒有理會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
小傢伙委屈的往着她懷裡拱了拱,啃着自己的手小嘴撇了撇。
蕭菁輕輕的擦去他臉上的淚痕,“小寶怎麼醒了?”
沈晟風關上了熱水,從未有過這種念頭,把這個不孝子給丟出房間去。
蕭菁拍了拍小寶的後背,知曉孩子又一次睡了過去之後,躡手躡腳的從牀邊上滑了下來。
沈晟風剛一出洗手間,就見一人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蕭菁羞赧的劃了劃他的脖子,“隊長,咱們去別的房間洗澡?”
沈晟風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安全起見,爲了不驚動任何人,兩人從窗口處翻窗而出。
樓下巡視的警衛兵甚覺大宅有些奇怪,一個個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大樓,微風裡好像有細沙,在擡頭的瞬間,沙子吹進了眼中,警衛兵擡手擦了擦。
兩道身影在夜空中稍縱即逝,成功的潛進了另一間房。
蕭菁直接將自家隊長給壓在了身下,嘴角高揚,“我們這樣像是偷1人。”
沈晟風翻身一過,將她鉗制在了自己的身下,不拘小節道,“我們這叫因地制宜。”
蕭菁不甘示弱的擡腿夾住他的腰,借力使力的將自家隊長給扯了下來,自己再一次成功的成爲了上位者,她笑,“隊長這話說的挺對的,我們這應該也叫做情到濃時難自禁。”
沈晟風託着她的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鼻尖抵靠在她的鼻尖處,低喃一聲,“飲食男女,人之常情。”
蕭菁捧住他的臉,吻上了他的脣。
月色漸濃,一片瑰麗。
沈晟易在昏睡中被凍得清醒過來,他捂了捂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緩慢的坐起身。
只是當他坐起身之後,明顯的發覺到地上還有一道不屬於自己的身影,他順着身影慢慢的移動着自己的視線,首先入目的是一雙腳,然後是一條褲子,最後是一條鋥亮的皮帶,隨後是一件襯衫,襯衫上還帶着領結,再然後是一雙眼,一雙正老神在在盯着自己的眼。
沈晟易被盯得打了一個寒噤,爲什麼覺得身體拔涼拔涼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着的身體,慌不擇路般扯過一條浴巾裹住自己,詫異道,“你就這麼幹看着?也沒有想過要不要給你的親弟弟批一條毛巾或者把他扶上牀?”
沈晟煌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直言不諱道,“我不知道你是真暈還是假暈,所以我需要觀察觀察一番之後再做決定。”
“所以呢?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也不想着拯救拯救我?”
“很明顯你沒有吐白沫,你只是翻了白眼。”
“……”你大爺的有見過全身赤果的人玩假暈嗎?他的心得有多大啊,才能這麼不拘小節?
沈晟煌輕咳一聲,“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早點休息。”
“你出現在我房裡做什麼?就爲了看我的果體?”沈晟易難怪覺得不對勁,他低頭雙手叉在自己腰上,終於知道了自家大哥爲什麼是一臉羨慕的表情了。
沈晟煌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還不至於羨慕你那玩意兒。”
“大哥你也別自卑,我身爲你的親弟弟,是絕對不會嘲笑你的。”
沈晟煌單手撐在門上,說着,“我只是路過時聽見裡面的有流水聲,一時好奇進來看了看,見你昏迷不醒的躺着,我也不敢過多的動你的身體,就拍了張照片準備傳給醫院讓教授們好好的研究研究。”
沈晟易見到他搖晃的手機,神色一凜,“沈晟煌你給我刪了,立刻給我刪了。”
“你叫我什麼?”
“大哥,我求求你刪了,小弟做牛做馬也會孝敬你,等你以後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一定鞍前馬後的照顧你歸天,讓你死也瞑目。”
“不好意思,我剛剛一不小心發送給了父親,還是以你的名義,我試試看能不能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