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迅速從小手提袋中拿出了一管藥劑,灌進女兒的口中,隨後心疼地摟着女兒,憤怒地擡頭。
“沒有證據,你怎麼就能斷定是我們菁菁做的?難道就不能是你們餘家大少爺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
他餘家大少,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平時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誰知道是什麼人報復他?
“家主,少爺……死了。”
刀疤男人伸手摸了摸餘輝的頸動脈,有些艱難地報告。
雖然餘輝已經不是真正的男人了,但家主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就這麼徹底沒了……
“什麼?”
餘家主再也顧不得其他,飛躥過去,從他手中奪過了兒子,慌亂地用力按壓着他的胸口。
“輝兒,不要睡,只要你不睡,爸爸什麼都答應你,你要池家那個女人,爸爸也想辦法給你弄來。”
“輝兒,別睡,看看爸爸……看看爸爸……”
然而,不管他怎麼呼喊,不管他怎麼利誘,懷中的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輝兒!輝兒!”
餘家主意識到兒子再也醒不過來了,徹底離開他了。
一聲仰天長嘯之後,就滿身殺氣,不顧一切地衝向了池菁:“啊!我要你償命!”
正在池夫人着急之時,池海鋒想攔,卻猶豫着的時候,一道身影如炮彈一般從大廳門口飛撲而去。
“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來,飛撲而來的池東旭和餘家主各退了兩步。
接下來兩人就交上了手,兩人異能級別相當,都是10級,在宴會大廳中你來我往地拼殺着。
賓客們火速撤出了宴會大廳,伸長脖子觀看宴會大廳中的情況。
“哈哈哈……死得好……咳咳……死得好……死得好!”
低頭看了一眼完全被鮮血浸溼了的婚紗,那豔麗的顏色刺紅了池菁的雙眼,她瘋狂地大笑起來。
“沒錯,就是我做的,就是我在他酒裡下了毒,我就是要讓他死,讓他付出代價。”
池海峰一聽這話,立刻氣得血液翻滾。
“你這個該死的孽女,早知道就應該早點把你掐死。”
池夫人沒想到還真是自己女兒下的毒,一陣錯愕之後,就是滿臉的痛心:“菁菁,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你們?”
池菁又是一陣狂笑,看着父母的眼神帶着冰冷刺骨的諷刺。
“哈哈哈,我爲什麼要去替你們着想?”
一雙將她往火坑裡推,往死裡逼的父母,她爲什麼要替他們着急?
他們配嗎?
池海峰氣得心肝肺都疼了:“孽女,我們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孝順我們不是你應該的嗎?”
“我把你們當親生父母,你們有把我當親生女兒嗎?”
“孝順你們?”
眼底的仇恨慢慢地染上心頭,充斥了整個腦海。
“孝順你們我就該被你們送給害了我一生的仇人嗎?孝順你們我就要承受每天一睜開眼就看到仇人的臉,卻什麼也不能做嗎?”
池菁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中帶着濃得化不開的恨意,眼角卻有晶盈的淚珠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你們有沒有替我想過?”
“他餘輝害得我連真正的女人都做不成了,害得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你們明知道我恨他,可是你們爲了利益竟然逼着我嫁給他,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嗎?”
池海鋒望了一眼廳門口那無數雙嘲諷的眼睛,有些咬牙切齒地盯着曾經讓他自以爲傲的女兒。
“孽女,我們這麼做,不都是爲了你後半生有個好的歸宿嗎?”
“哈哈哈,好的歸宿,好的歸宿就是每天看着仇人在面前晃,卻不能報仇,好的歸宿就是被人打了左臉,還自己犯賤地送上門去讓人打右臉。”
“哼,這麼好的歸宿還是送給你們自己吧。”
池夫人痛心疾首:“菁菁,既然你這麼不想嫁,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答應?”
“我不答應,你們肯嗎?你們會放過我嗎?”
她是真的不想嫁。
可是從她懷上孩子被他們逼着嫁進餘家的時候,她就已經見識過了父母的涼薄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嫁,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母親口蜜腹劍的哄騙,父親粗暴的罵和打,哥哥不肯幫她報仇。
她能怎麼辦?
她只能拖着他們一起去死!
想到這裡,她似想起了什麼,迅速掃視着周圍,可是卻沒有發現她要找的那道身影。
“她不見了!她不見了!”
池雅不見了!
她最想要殺死的人不見了!
她事先安排的毒酒也落了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咳咳!咳咳!”
“池雅,爲什麼連老天都站在你那邊?爲什麼我連死都不能贏你一次!”
池菁仰天嘶吼着,眼中帶着濃烈的不甘和恨意。
隨着劇烈的咳嗽聲,鮮紅的血液似涌泉般從口中奔涌而出,滑落至胸前,染紅了白紗。
池夫人緊緊地抱着她,用衣角不停地幫她擦拭着嘴角,又急又心痛:“菁菁,別喊了,別再喊了,再喊你會死的。”
這邊,餘家主跟池東旭打得難分難捨,而刀疤男已經指揮着手下將整個宴會大廳圍了起來,防止池海峰幾人逃脫。
另一邊,池菁到處尋找的池雅在被粗魯地扔到沙發上後,很快就感覺到了接近的三道呼吸聲。
“給我灌,她不需要異能,也不需要生育能力。”
輝兒已經沒了生育後代的可能,異能又低,如果不這樣做根本就降不住這女人。
看着面前這張跟當年那個賤人十分相似的臉,餘少芬心裡就恨得咬牙切齒,心肝肺都疼了。
當然那賤人就是用這張過分漂亮的奪走了男人們的視線,奪走了她的風頭,勾引了池武。
“哇靠,這女人好毒啊!”空間裡,小一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池雅屏住了呼吸,暗暗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這女人不毒的話,當年她的母親怎麼會挺着個大肚子被人追殺?
‘踏踏踏’
聽聲辨位,在感覺到有一道腳步離自己越來越近時,池雅暗暗積蓄力量,身側的拳頭悄悄地捏緊了。
“小雅!”
空間裡,眼見那拿着一管藥劑的男人已經到了跟前,小一急了。
幾乎是在小一呼出聲的瞬間,池雅已如獵豹般暴跳而起,手上早已準備好的重拳‘砰’地一下就精準地砸向了對方的胸口。
‘噗哧’
以爲沙發上的人徹底昏迷過去了,男人根本就沒有設防,被瞬間轟飛了出去。
胸口瞬間凹進去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豔麗的血線從嘴裡飈射而出,最後撞在了牆角,頭一歪就沒了聲息。
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就兩眨眼間,餘少芬跟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轟飛。
“呵,果然是你。”
池雅纖細蔥白的手指優雅地拂了拂裙襬,從容淡定地立在沙發前,挑眉戲謔地看向了一身白色小西服,保養得極佳的中年女人。
“你沒暈?”餘少芬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本能地退了兩步。
池雅十分毒舌地睨了她一眼:“你眼瞎嗎?”
她人好好地站在這裡,剛纔還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這女人幹嘛還傻子般的問這種問題?
餘少芬緩和了情緒,眼中迸射出凌厲,妝容精緻的臉上露出了狂傲。
“沒暈又怎麼樣,難道你以爲憑你一個6級異能者,今天還能逃出去不成?”
“哈哈,逃?”
池雅有些好笑,又有些諷刺地斜視着她:“我爲什麼要逃?”
“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找你的,又怎麼可能會逃?”
在來餘家的宴會之前,她就有預感這女人會在婚禮上再次動手,所以早就決定要將計就計徹底地解決掉這個女人,免得她老爸老是惦記着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