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傾園,是清虛‘門’唯一種有桃‘花’的園林。
襲清蔚不知道爲何對桃‘花’有股異常的喜愛,這種喜愛彷彿透過歷史的褶皺穿越而來,愈陷愈烈。
天剛亮,奚蘇柚便醒了,養了七八天的身子,身上的傷痕和中的毒已無大礙了。側耳傾聽,外頭有着刀劍將風劃裂的聲音。
咔吱
他輕輕推開‘門’,倚着‘門’看着桃林中穿着青衣的襲清蔚,手握一把劍,在桃林中舞起,每一劍一點便準確無誤的點破一片‘花’瓣。他面容冷淡,眉‘毛’輕皺,白皙的臉便有了一種沉穩的氣質。
“你,醒了?”襲清蔚收好劍,朝他看去。
“恩。”他的眉眼之間帶着溫柔的笑意,“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我很好奇,你爲何遭人迫害?”他走進房間,倒好一杯茶,輕嘬一口說道。
“我不知道……”他眨巴着眼睛,眼眸中微微溼潤,“只是那天突然有人闖進我家要我爹孃‘交’出什麼秘密……”
秘密?難道是分桃谷的人?果然他們是有目的的,可到底是什麼讓他們不擇手段的去得到呢?
“這裡是清虛‘門’,在下襲清蔚。”他掩蓋好面上的疑‘惑’與擔憂說道。
“這裡是清虛‘門’?”他的眼眸突然展開一朵‘花’,笑意灌滿其中,“聽說清虛‘門’是最好最正派的‘門’道,我從小就想拜清虛‘門’的清虛掌‘門’爲師呢~”
襲清蔚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畢竟他把師傅當作自己的再生父母,聽到別人這麼誇他心中定是自豪不已。
“可是,”他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可是我從小身體不好,爹孃不讓我習武……對了~我叫奚蘇柚,你好~”
奚蘇柚乾淨的眼眸笑成一彎月牙兒,讓襲清蔚不由得失了神。
“咳。”襲清蔚假裝一咳,“現下你有什麼打算麼?清虛‘門’是不大可能收留你在這的。”
“不收留我?可是,如今我的爹孃都死於那些人手中,我已再無其他親人……”他雙眼喊着淚‘花’,“清蔚哥能不能就讓我留在這裡,不要趕我走?我什麼都能幹……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襲清蔚眉頭微皺,這事他做不了主。
“這我做不了主,得去見見師傅,讓他老人家來定奪吧。”他輕抖衣袖站起身來,“跟我來。”
一傾園中一片粉‘色’‘浪’漫,粉‘色’帶白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滿眼桃‘色’。奚蘇柚跟在他的身後,卻被這桃‘色’吸引的蹦蹦跳跳,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十分舒坦。
“清蔚哥~爲什麼只有這個園子有桃‘花’?我想要是整個清虛‘門’都是桃‘花’多美~”他蹦着腳挨在襲清蔚身邊問道,眼神充滿嚮往。
襲清蔚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奚蘇柚癟了癟嘴,就再無說話,仍是伸手接着漫天的桃‘花’。
穿過一傾園就是師傅的竹林,師傅生來喜歡清幽的地方,他是覺得桃‘花’過於曖昧與危險。
剛踏入竹林,就聽到涓涓的流水聲和着錚錚的琴聲,似是天然合成一般的悅耳動聽。
“清蔚哥~這是什麼曲兒啊,聽着好舒服啊。”他閉着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就眨巴着眼睛問道,他知道襲清蔚是不會回答的,只能再一次癟了癟嘴,一臉的難過。
“……”襲清蔚瞄了身邊的人一眼,“無名。”
“誒?”
“這是師傅做的曲,並未取名。”襲清蔚說道,“還有,不要叫我清蔚哥,畢竟我們相差不大。”
奚蘇柚皺眉想了一下,“那,我就叫你阿襲好嗎好嗎!”
“……”
奚蘇柚見襲清蔚沒有反應就當他是默認,心中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