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徵回國是在計劃外,所以當天趕了夜航又回到了菲律賓。
溫晴知道他離開了,可是心裡的糾結卻沒法轉過彎來,她雖然幻想白徵還活着,可是當有一天他完完整整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且彷彿換了一個人的模樣,讓她真的沒法接受,甚至覺得排斥。
她,
就在見面的那一刻,
就在白徵渾身充滿了黑暗氣息,那種惡棍似的氣質,讓溫晴覺得這樣放蕩言語的他,還不如真的在那次的爆炸中死了算了。
那不是她認識的白徵,
不是!
一切都不必再問,國情局將手伸到軍部,那幾個特種兵還可以解釋,可是她的出現,她不會傻到以爲那是一個巧合。
突然想到自己在退伍前執行的那次任務,
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個一直站在大樹後不出現的人,
原來,
他竟然一直都在一邊看着,
是不是當時他的心裡是滿滿的得意和自得?
她,
是的,
她真的很傻,竟然爲了一個死去的人去完成他媽的什麼夢想,
真是可笑,
可笑極了!
溫晴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轉過身走到了另一邊,此時的失控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而在特備行動組的經歷也讓她從容的將自己放在完美的僞裝之下,此時,她沒有心情,所以乾脆就冷酷到底。
最好都離她遠一點!
曲軍在白徵走後,將溫晴叫道了辦公室,將軍方的話說了一遍,是的國人,只要是國家的需要,你退不退伍都不是問題,最後的結果纔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這些話曲軍不說,溫晴也明白,軍方就是胡鬧也不會太離譜,而她當年在軍校裡的成績絕對是吸引人的。
曲軍的話停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卻更加冷豔無比的女人,如果不是看過溫晴的檔案,真的很難相信,她竟然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在軍營裡呆了四五年,她不是天生就是那麼出色,可是她的成長卻是無能可及的,膽大心細,頭腦敏捷,運籌帷幄之中勝負就在心中的自信,如果身爲男人,這必定是軍中的一員將才。
可是……
也不遺憾,身爲退伍後她所開創的事業,更是叫人爲她的才智驕傲,雖然說私生活方面,有些大膽,他也暗示過白徵,可是白徵卻執意而爲,唉……
溫晴想問很多,可是又覺得一張嘴又什麼都問不出來,最後只剩下沉默。
“不說點什麼?”曲軍開口道,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沒有,既然過來了,那我只留到任務結束,其他對我沒影響。”溫晴冷冷說道。
曲軍看着溫晴的眼,確定她說的是實話,那抹冷酷讓他這個拉白徵到國情局,成爲白大少的人有一絲的愧疚。
這是少有的情緒!
“……白徵,一直都沒有忘記你!”
“他還是他嗎?在我的眼裡,他剩下的就是那個名字和一副皮囊,我熟悉的白徵死了,早就死了!”
“你這樣很殘忍,他一次次的刀裡來火裡去的,哪怕怕是隻剩下一口氣都在堅持,他爲的是誰?你這次過來,爲什麼是你,你想過嗎?”曲軍帶着質問和譴責。
溫晴冷笑,緩緩轉過頭,陰鷙的眸光射向曲軍,“我什麼來?我是自願的嗎?我的生活好好的,是你們給我拉到了這些紛爭中,你憑什麼質問我?配合你們是給你們面子,不配合也是情理,你們憑什麼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強加給我,你們當我也是白徵?還是當我是物品?”
曲軍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的,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在她把白徵當成了一個心理懷念的對象時,再把她拉入現實,是很過分,可是他們也要爲白徵考慮,那是他們的王牌情報員,一個經歷了戰火犀利,奉獻了一切的隊員。
所以,在他的能力範圍呢,他會滿足白徵的心情。
“不用說了,任務中,配合絕對不能出問題,一切聽令白徵的指揮,明白?”曲軍強勢道。
溫晴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草他大爺的,他們以爲自己是誰?誰他媽的都想在她的生活中打一耙子,當她是死的,還是沒有脾氣的?
她就相信,他能如何,大不了給她送回去,那還正對了她的心思!
曲軍忿忿的大吼,“溫晴!”
溫晴甩都不甩,走了出去,可是眼眸低垂,複雜的情緒快速閃過。
老天爺,不帶這麼玩的……
白徵給了溫晴他們一週的時間,一來那羣特種兵需要認識一下彼此,並進行磨合訓練,制定各類戰術計劃,二來,尼克這邊還需要小心的處理,這種敏感的時刻,白徵要是突然帶了一批陌生的傭兵回來,雙方一定會談崩,各種無法預計的後果都有可能出現。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白徵將賠付的金額提高到兩成後,尼克頓時笑容滿面,一個勁的對白少這個老闆稱讚不已。
白徵搖着紅酒杯淺笑,適時的對尼克點了下頭,腦袋裡卻不停的思索着。
溫晴那張臉都臭成那個樣子,爲什麼心底會有更高興的感覺?
古怪的想法。
白徵蹙眉,無論怎麼想,邏輯上都說不通。
“白少,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夠填補空缺的人手,再加上我身上的傷不太適合到處走,所以最近的交易地點最好選擇有利於你的安全地點。”尼克說道。
白徵點頭,“你先把傷養好吧,碎片傷到了你的肺部,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如初,不過……我看你最近似乎胖了。”
尼克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受傷後就一直沒鍛鍊過,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一旦長時間不鍛鍊,就特別顯眼。”這一週世界難得和平,就連小範圍的戰爭都沒有,所以白徵難得在家裡窩了一週。
唯一有趣的是尼克竟然是個這麼聰明的人,白徵不過試探性的點了一下,就讓尼克有了危機意識,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羣男男女女回來,介紹給白徵認識。
白徵現在沒有心在這些人身上,但是逢場作戲卻是必須的,結果每天都要用酒精洗一下腸胃,酒色財氣的日子過得簡直不知今夕是何年。
白徵外表混沌,心裡清明,反而是他的搭檔似乎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何瑞,差不多30歲,不知是否國安局那邊刻意的,長相確實不錯,斯斯文文的清秀,也不知道是怎麼進行身體素質訓練的,皮膚白而細膩,連汗毛孔都看不到,不像一個特工,更像一隻鴨子,或者說是專門進行色、誘類型的特工。
何瑞似乎是知道白徵的性向,言語之間沒有太多的避諱,偶爾也會和他談男人,語氣和姿勢不算挑逗,一副手下的正常表現,但是派個這種長相的男人在自己身邊,白徵自然也是明白彼此心裡都有個底。
可惜白徵真的對男人沒一點興趣,尼克找回來的人每次都會分給何瑞一個,何瑞漸漸也明白白徵的潛臺詞,於是大大咧咧的把人給收下了,結果折騰了幾天下來,面色都有些髮菜。
在飛機上的時候,白徵拍着他的肩膀問,“最近這小日子過的舒坦啊。”
何瑞垂着腦袋不出聲,這話沒法接。
白徵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最後一次。”
何瑞訕訕的笑,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溫柔鄉英雄冢了,不過,當初你是怎麼從溫柔鄉里抽身離開的?”
白徵笑了起來,學着他的動作,神秘的開口,“白少是含着金鑰匙出身的人,怎麼會缺牀伴?”
何瑞沉默了一會,想起了白徵原本的身份,作爲富豪的幺子,“那麼男人呢?天生的?”
白徵很認真的想了想,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他怎麼可能真的喜歡男人?他現在都覺得自己骯髒,雖然並沒有真的做什麼,可是在那樣的環境,那樣的假裝,男人與男人,想想都讓他覺得噁心,覺得像跳進浴室裡好好的沖洗自己。
離開機場,白徵帶着何瑞去了傭兵團那邊,一路上白徵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何瑞明智的掐了聲。
結果沒到地方,白徵變臉就跟翻書一樣,笑眯眯的搭上了何瑞的肩膀,而何瑞小生怕怕的縮了縮脖子。
白徵擠出一臉陰險的笑,“看過溫晴資料沒有?”
何瑞點頭,大腦裡的危機意識升起,謹慎的看着白徵。
“行,等下記得叫嫂子啊。”
何瑞五官擠在了一起,頓時像吃了大便一樣的難看,如果他沒記錯,那可是武力值10000+,滿血滿BUFF的特種兵,還是他媽的女霸王,想想都覺得疲軟……
事實上,也就這麼一說,何瑞見到人的時候,死都沒喊出那兩字來,況且現在情況也不大合適。
一棟倉庫裡,除了十二名特種兵,倆特工外,就是一流水兒的高官。
國安局這邊除了他們的現管上司曲軍外,還有三名國安局的首長,這些人手握全球信息,集秘密於一身。
軍隊那邊來了一名兩槓三星的上校,身邊跟了倆書記官,這羣特種兵見到帶銜的人就特別的激動,敬禮、彙報、就連那眼神都是槓槓滴正氣,就差割腕宣誓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其實就連白徵也沒想到會搞這麼正式,又是交接儀式,又是誓師大會的,這他媽是做特工呢?還是出去打仗呢?
那之後白徵很久才知道,首長們這麼做的原因一來帶着給國安局閱兵的意思,證明這羣特種兵在他們心底的價值,二來也是告訴這些特種兵們,無論他們站在哪裡,國家都會記住他們存在。
之後書記官把白徵單獨拉出去說話,交代的很詳細,要保證他們的戰鬥力,不要養成惰性,特工做的那些不靠譜的事情盡力將他們隔離在外,軍人的剛直不阿決不允許褻瀆。
白徵聽的牙疼,感情這位軍爺就這麼看不起特工的人品呢?還是不看好這批士兵的心理素質?你是不信任我呢?還是不信任自己人呢?
轉頭,曲軍又把他拉到了一邊,神秘兮兮的開口,“得到最新消息,這批士兵除了溫晴外,都已經臨近退役,把握好這個機會啊。”
曲軍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白徵蹙眉深思。
原本這羣特種兵的借調不是暫時的,國安局應該已經做好了吸收這批士兵的打算。
這真是大手筆啊,這麼想着,白徵不由感慨。
任務,一切都是從任務出發。
越是深想,白徵就覺得肩膀上的壓力越大。
國安局這麼不計成本的支援自己,那麼想要得到的回報也就更大。
不單今天,這之前偶爾白徵也在想,自己乾的那些事兒就真的這麼重要?
反正交接儀式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過去了,全程白徵的臉一直板着,但是心裡想什麼就不知道了。
兩個系統的首長離開後,白徵鬆了口氣,懶洋洋的坐在路虎的引擎蓋上等他們收拾裝備,低頭翻看這羣傭兵的護照和機票,想着尼克那邊,不知道把人給帶回去了,會引起什麼樣的反彈。
他擡起頭看了眼何瑞,勾了勾手指,附耳說道,“你去把你嫂子叫過來。”
何瑞臉擠在了一起,目光落在正提包出來的溫晴身上,“頭兒,真心的,我覺得你們該反過來,跟人家相比,你還差點鋼兒!”
白徵擡腳就往他屁、股上踹,“還不快去!”
何瑞一臉諂媚的走到了溫晴身邊,說了兩句話指了指白徵。
溫晴擡眼看了過來,白徵急忙揚起了一臉的笑,比何瑞更諂媚狗腿的笑。
溫晴走過來,把行李丟在車蓋上,沉默看他。
白徵把機票和護照遞了過去,“等下發下去吧。”然後難得正經的說道,“離開這個倉庫,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們說中國話,你英語還行吧?”
溫晴點了下頭,找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嗯。”
“嗯,那行,我還有點事要和你交代,尼克記得嗎?”
溫晴擡頭看他。
“你們將會接替他的工作,所以進入我的地盤後,我要求你的人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佔據各個要點,當然,我會配合你們,前提,記得前提是不要出現武力衝突。”
溫晴沉默兩秒,點頭,轉身走了回去。
白徵盯着溫晴的背影亮出了一口白牙,又涌出了讓這個女人面具撕裂的欲、望,指尖酥麻發癢,腎上激素不斷的飆升,做軍火販子久了,他的生活習慣也隨之改變,就連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白徵還是白少,可是無論是誰,對溫晴的執着是從未改變的。
到了時間,大家都上了準備好的黑色大越野,白徵和溫晴坐在中間,汽車行駛的時間,兩個人一直在低聲嘀咕着,或者說是白徵一直在說話,而溫晴大部分時間都很沉默,偶爾會點一下頭。
白徵把現在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包括幾個地下兵工廠,那些走私的路線,以及一些需要特別小心的武裝分子,還有他們在不同的地方能夠使用的火力程度。
“金新月的任務需要多久?”當白徵交代完,溫晴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要些日子。”白徵蹙眉深思,“上次有國際組織打草驚蛇,那幫人也都紛紛跑到了國外去避難,所以近期內不會有什麼行動。”
溫晴點了下頭。
“你有計劃?”白徵挑眉。
“沒有。”溫晴回答的乾脆利落。
“……”白徵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何瑞,“最近多聯繫一些生意。”
何瑞點頭,然後又搖了一下,“倉庫裡沒有多少存貨,現在都還在趕訂單,突然增加交易量不現實。”
“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白徵淡聲說着,然後又看了一眼溫晴帶着傷疤的胳膊,“順便幫我搞一批好的武器,我的人不用破爛貨。”
白徵買的算是平價軍火,所以出事故的機率很高,而他不希望溫晴他們用這種不靠譜的東西。
何瑞掏出手機表情認真的將這些事情記錄了下來,心裡隱隱有些激動。
白徵點頭,“這一週大家磨合的都還不錯吧?”
“都是很出色的士兵。”溫晴的眼柔和了幾分,帶着滿意的神彩,顯然和隊友們相處的不錯。
白徵的嘴角也跟着揚了起來。
快到機場的時候,白徵轉頭看向何瑞,何瑞瞭然,突然大聲說了一句,“現在開始把你們軍人的包袱丟掉,想抽菸的可以抽菸,想喝酒的可以喝酒,想看美女的可以看美女,想裝酷的可以裝酷,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何瑞掃了車裡衆人一眼,接道,“三人成列的軍隊規矩,丟掉!坐有坐姿戰有站姿的規矩,也丟掉!你們現在是傭兵,爲了金錢和自己而活,不用壓抑自己的*。”
“但是……”白徵接道,眸色深了幾分,“把握好尺度。”
“是!”車裡的軍人們齊聲回道,神情之間卻沒有什麼變化。
何瑞眨了眨眼,一臉的無奈。
白徵卻笑了起來,打開了窗戶,凜冽的風吹進了車廂,白徵掏出了一條煙,一人丟了一包,“抽菸的打開,不抽菸的給另外一輛車的人,喏,不夠車裡還有幾條,自己拿。”
“我希望你們能夠做回自己,不是軍人的那一部分,而是真正的自己,想想你們放假回家的情況,想想讀書那時候的自己,但是不用刻意的表現自己的兇狠,自然,自然爲主。”
溫晴捏着手裡的煙,眼簾垂下,將煙盒轉了一圈,等到白徵說完,她纔開口道,“我們都是特種兵。”
“嗯?”白徵一臉不明。
“僞裝是基本課程之一,在這之前也進行過針對性訓練。”
白徵看着溫晴一臉認真的表情,笑了,幾分曖昧的湊了過去,“意思是不用擔心是吧?”
溫晴擡起了頭,不閃避,充滿信任的眼,“我相信我的隊員。”
“OK!”白徵聳了下肩膀,又湊近了幾分,近到可以聞到溫晴身上香香的氣味,應該不久前才洗過澡,白徵分神的想着,“那麼你呢?做好準備了嗎?”
溫晴微微蹙眉,正準備說話,汽車抖了一下,嘴角依照慣性撞向了白徵的臉,溫晴卻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將頭偏到了一邊,臉頰擦着對方的肌膚滑了過去。
白徵一下笑了,擡手摸了摸臉,“看起來準備好了。”
溫晴抿緊了嘴角,目光微動。
白徵突然直起了腰,大聲說道,“兄弟們,你們的隊長是白少的女人,無論我們做什麼,你們都要習以爲常、目不斜視!”
這一刻,溫晴突然有了一種把白徵的嘴撕了的衝動。
車廂裡除了何瑞外,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像是一支支的利劍般射向溫晴的臉。
就連溫晴再努力裝狠,裝出臭臉,臉頰上禁不住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不過更顯眼的是那雙突然如野獸般狠戾的眼。
白徵有恃無恐的把手搭上了溫晴的肩膀,“吶,又不是真的,做戲而已,不會這點程度都做不到吧?”
唉……
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唉,多久了?他都爲了這個光明正大的機會等了多久了?
正在開車的徐楠通過後視鏡看向溫晴,“隊長,什麼情況?”
白徵懶洋洋的招了下手,笑道,“爲了填補一個漏洞不得不撒的一個小慌,一不小心,這雪球就越滾越大,我們也沒辦法啊,是不?晴晴……”
音尾輕輕上揚,帶着點流氣……
“隊長?”。
“事實。”溫晴沉聲開口,無奈的笑了一下。
白徵好奇的偏着腦袋,視線在溫晴的嘴角遊移,一臉的哀怨,“你怎麼對我就一個表情?”
“隊座,你什麼時候跟白少在一起的啊?你們是夫妻?”又一個特種兵直言不諱的開了口。
溫晴嘆了口氣,轉過了身,淡聲開口,“不是。”
白徵急忙湊了過去,笑開了牙齒,“也不一定。”
何瑞嘴角抽了一下,將頭偏到了一邊。
“那你們是在演戲?可是這裡可不是白道,那幫人可是生冷不忌,你們不會當衆表演親熱戲把?”
白徵搶在溫晴開口前說道,“要看情況。”
溫晴周身的氣溫瞬間低了幾度,冷漠的看着白徵,“白少,我有我的底線。”
白徵無賴的聳肩,“這種事情也說不準的不是?我不是說過嗎?身不由己,到時候看吧。”白徵打了個馬虎眼,滿意的轉過了頭看向車窗外,機場已經出現在了視野裡。
這邊楊洋起身拍了拍溫晴的肩膀,同情的嘆了口氣。
安青有樣學樣,跟着也在溫晴的肩膀上拍了拍。
溫晴的嘴角抽了一下。
被夾在中間的何瑞將身體又縮了幾分,流了一肚子苦逼的淚。
搞了半天,白大少這邊還是單相思啊?
就溫晴很明顯不買賬,難道頭兒準備用硬的?可是就是用硬的,那也不一定行啊,打起來還指不定誰贏呢,特種兵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你這種明目張膽的佔便宜,就他媽不怕暴力反擊嗎!?
再說了……
何瑞看了一圈五大三粗一臉彪悍的特種兵們。
武力值10000+,滿血滿BUFF的BOSS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還帶着一羣同樣數值的小弟啊……
望天,淚流滿面,這是躺在炸藥堆的節奏啊……
老大,你真是老大……
不挑戰則已,挑戰就是高難度……
尼瑪,老子還沒活夠呢!
一路很快就到了機場,不過之前在車上那麼一宣揚,候機的時候,一幫子人都時不時偷偷摸摸的往這邊看一眼,眼神古怪,喉嚨裡就像哽了什麼東西一樣的表情怪異。
可不看還不行,好奇是人類的通病。
白徵臉皮厚,坐在椅子上翹着腿翻看雜誌,偶爾看到有趣的還遞過去給溫晴看一眼。
當然,白徵知道,如果溫晴能夠選,一定離自己遠遠的絕不沾上半點衣角。
可活該就是不能選,白徵也就藉機和溫晴套近乎,只覺得你愛回不回,反正人在旁邊爺心裡就舒坦的怡然自得。
唉,這心裡素質強大的,以前的青澀的白徵絕對是打死都做不出來的。
而白徵這次決定就是要把厚臉皮貫徹到底,有句話說的好啊……
好女怕纏郎……
他就不信追不回溫晴,哪怕是冰山,爺也要把她給融化了。
上了飛機,五個多小時的航程,白徵小眯了一覺,一睜眼就見到坐在身邊的溫晴露出來的長髮,她靠在椅背上閉着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沒有,端端正正的坐着,連呼吸都沒加重一分。
也就這麼驚鴻一瞥,溫晴瞬間就睜開了眼,眼底清明的看過來。
白徵笑了笑,“睡着了?”
“沒有。”溫晴說。
白徵翻腕看了眼手錶,“還兩個小時纔到,要不睡一會兒?”
“不用。”溫晴說着,將視線移到了前方。
原來何瑞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聲,知道白少醒了,就起身把筆記本遞了過來。
白徵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張平面圖,白少在菲律賓別墅的平面圖,看了一眼隨後轉手遞給了溫晴。
溫晴原本就是特別行動小隊的隊長,看地圖預估敵情制定戰略信手拈來,看了兩分鐘又問了白徵幾個問題,隨後利落的在地圖上圈了起來。
白徵挑眉,有些驚訝,這些紅點大部分和尼克佈置的人手重疊,戰略要點的佈置真是快而準,當初尼克還是調整了兩次纔到現在這個程度。
“不過……”標記完,溫晴有些疑惑的開口,“你在這裡要求佈置的這麼嚴密,是想要防禦什麼?”
“嗯……”白徵認真的想了想,“防小偷?”
“……”溫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變得太多了,尤其是心性,已經不在溫晴的掌控範圍,讓她有些害怕的是,有時候她竟然被他牽着頭走。
“開玩笑。”白徵哈哈的笑了起來,一看溫晴連眼神都沒變的看着自己,於是訕訕的醒了下嗓子,“保護好我就夠了,還有……”白徵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間諜。”
溫晴嗯了一聲,低下了頭繼續看圖片。
白徵被溫晴完全沒有好奇心的表情哽了一口氣,於是犯賤的自己湊上去解釋,“軍火商、毒販、武裝分子是各國最喜歡安插特工的地方,所以任何接近我的陌生人你都要留意。”
“嗯。”溫晴點頭。
“有趣吧?”
“嗯。”
“刺激吧?”
“嗯。”
“沒玩過吧?”
“嗯。”
“……”白徵抿緊了嘴脣,每句話算是迴應了,可這敷衍的態度到底想怎麼樣?你他媽詳細和我討論一下情況,多說幾句話能死。
白徵這邊較勁,溫晴那邊終於在兩分鐘擡起了頭看他。
表情很認真的說,“你的要求我會當成命令,不用和我解釋。”
白徵心裡顫了一下,突然覺得這他媽纔是軍人,令行禁止,沒有理由,沒有解釋,只有任務。
溫晴以前不這樣啊,難不成那幾年在部隊裡被洗腦了?有點傻了?
可是……你這樣認真的人要是落到一個沒有好心思的人手裡呢?
不用解釋,也就是說也放棄了思考和對錯?
再說了,白少都乾的是什麼破事,發戰爭財的傢伙,火上澆油的混蛋,怎麼你就一點都不覺得有助紂爲虐的負罪感?
已經脫離軍人隊伍多年,有被浸染的白徵,此時叛逆的程度可見一斑。
自己愣是給自己找事兒,彆扭的半天才換過來勁兒。
唉……媳婦……
你什麼時候才能認我這個老公啊……
就不能原諒我了?
下了飛機,白徵又領人去了秘密倉庫拿裝備,這羣特種兵玩槍就像吃飯一樣,手槍拿在手裡顛了顛,來回翻看幾下就知道這槍的射程和殺傷力,有些計較的還當着白徵的面把手槍卸下再重裝了一遍,就這樣,全部準備妥當也沒花上三分鐘,裝備上身,如行雲流水。
看着這批軍人有條不紊,波瀾不驚的鎮定表現,白徵心底突然隱秘的升起了幾分豪情壯志。
------題外話------
嘿嘿嘿~給白白點苦頭~蝶兒是後媽~誰叫這貨假死,錘死他丫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