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在電視裡看到梅朵的時候,正在涼着顧嚴軍之前的衣服。
看着梅朵,笑着燦爛,臉龐,像是鮮花澆上了雨露一般,鮮嫩欲滴。
連翹手裡拿着的衣服,也從手裡,掉在了地上。
她死死的盯着電視裡的梅朵,像是能從屏幕裡,看穿這個人一樣,她想知道,顧嚴軍在哪裡?
是不是,也和她一起回來了?
爲什麼,回來,卻不回家?
連翹像是被突然驚醒了一樣,趕緊把手在旁邊的毛巾上擦了擦。
穿上外套,便朝着外面飛奔而出。
連翹這個時候,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她現在,就要去找梅朵,問個清楚,顧嚴軍,究竟現在在哪?
——
與此同時,男人正要走出那片白色的房子時,卻被門口的幾個士兵,攔住了腳步。
此刻,他腳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劇烈的運動,平日裡慢慢的行走,已經沒有很大的問題。
身上穿回了他之前的軍裝,一襲墨綠色的軍裝襯得整個人,高大挺拔。
這幾日的受傷,使得他原本就很是陽剛俊美的臉龐,更加的冷銳了起來。
此刻他的那一水深邃如冰的眸子,看着攔在他面前的兩個士兵,眸子中,泛着若有若無的霸氣。
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有的,更多的是冷然。
“怎麼?你們現在,都不會看軍銜了嗎?”
男人嘴裡的語氣,格外的冷酷和嘲諷。
攔着他的兩個士兵,頓時臉色發白,有些無措的對視了一眼。
之前梅小姐可是說了,讓他們看住他,暫時不準,讓他離開這裡。
他們,也本以爲,這個人失憶了,便會好拿捏一些。
可沒想到,他就這麼說的第一句話,便讓他們啞口無言了起來。
他的軍銜,他們當然知道啊!
而且,也知道,他們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是蜉蚍撼樹。
但是,一想到梅家的狠厲,他們便把有些垂下來的手,再次舉了起來。
其中一人,難爲情的說道:“營長,梅小姐之前說了,在她沒有回來之前,您是不能離開的,所以……先暫時委屈您了……”
“梅小姐?嗯?”尾音若有若無的提起,卻泛着一陣陣的殺意。
這樣的氣勢,頓時逼迫着兩人連忙後退了幾步,不敢與他對視。
兩人都齊齊的低下了頭。
男人,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說出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你是一名軍人,不是梅家的一條狗,知道嗎?”
最後的三個字,他聲音格外的輕,卻無端讓人渾身汗毛倒豎,心裡也是一陣的發寒。
男人說完這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也沒有,上去直接衝過他們的防衛。
而是,轉過身去,朝着樓裡,走了回去。
但是,卻讓門口的兩個士兵,渾身僵硬,兩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口。
這個男人,就是顧嚴軍。
他這幾天,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彷彿在告訴自己一樣,要回到某個地方。
直到,今天他腳傷,好的差不多了,從醫生的嘴裡得知,等他痊癒,便可以回到A市了。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應該是想要急於回到A市。
但是,又不知道爲什麼。
而剛纔出去之前,他便察覺到了,自己應該是被監視着。
而剛纔他的試探,則是進一步的說明,現在他的行動,已經被限制了起來。
他嘴角冷笑,看着窗外的一圈圍住大樓的十幾個士兵,冷哼一聲:“未婚妻?梅小姐?好大的排場!”
顧嚴軍四處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對於他這種軍人出身的人,這種事情,已經融入到了他的骨子裡。
他可以根據一些簡單的消息,便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他在聽到病房門口,之前經常他們換崗時,都會進來互相的,說上幾句話。
還有他平日裡,去樓後面散步的時候,做好的觀察。
他都潛意識的,一一記在心裡。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
所以,在剛纔,門口那兩個士兵,攔住他的時候,他便判斷了自己自身的情況。
能否在其他的士兵,趕來支援之前,放倒那兩人,離開這裡。
但是,他判斷的結果,是沮喪的。
因爲,目前他的腿腳,只是剛剛好,還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
這就很限制他的行動。
所以,他只能用第二種方法。 щшш⊙ Tтka n⊙ co
於是,他躺在了牀上,然後按響了旁邊的按鈕。
在這種高級的軍區病房裡。
每個房間,都會配備的很是齊全。
像是他住的這間病房裡,不僅有單獨的衛生間,還有這種急事可以按的按鈕。
而每天,在吃飯的這個時間,他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打擾他。
他討厭看到,自己在吃飯的時候,沒有味道的吃下去所有的飯菜。
更討厭,那些人,站在旁邊,以一種憐憫的眼光,看着自己。
所以,今日也是如此。
在他按響按鈕之後,便靠在牀上。
眸色冷冷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進來的,一個是護士,另一個,則是專門負責安排他生活起居的一個士兵。
只見他們進來之後,便小心的看着顧嚴軍。
實在是他身上,那種冷冷的氣息,太過於明顯,兩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
顧嚴軍,擡眼看了一眼門口的兩人,然後淡淡說道:“今天的午飯,早些給我送來,到下午五點之前,都不要進來打擾我!聽明白了嗎?”
兩人聽着顧嚴軍又冷又嚴厲的聲音之後,便立馬點着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護士就送來了飯菜,小心的合上了門,還在門上,掛上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屋子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嚴軍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便直接起身,朝着旁邊的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條備用的牀單。
然後,雙手沒用幾下,便撕成了布條,然後又快速的擰成一股。
一張牀單,便成爲了一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