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連翹說話,秦木蓮便搶着說道:“嚴軍哥,你別生氣,沒發生什麼,就是那天連翹聽說和你的結婚日子定下來後,和我急急的去你家的時候,路過這邊,不小心掉到了河裡。”
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麼,但若是細細一品,就能發現,這裡的問題。
什麼叫聽到日子定下來就急着往這邊跑?什麼叫不小心掉到河裡?
要知道當初顧嚴軍可還沒有回來,這麼着急,可想而知肯定不是爲了見他,那那麼着急,不是因爲太高興,就是着急着想要退婚。
再加上村裡的各種流言,再通過家裡的信添油加醋一番,顧嚴軍心裡肯定不會舒服。
連翹心裡冷笑一聲,秦木蓮啊秦木蓮,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心機這麼深沉,要不是今天她來了,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她。
既然你做的了初一,那她也不怕做初五!
“是啊,要不是那天我出去遇見喬嬸子,說是我不小心掉進去的,不然啊,就被人傳成,我不願意嫁你,跳河自盡了!呵!”
連翹說的時候表現的沒心沒肺,但是顧嚴軍聽到之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直接轉頭和連翹說道:“沒事就好,快些走吧,正好我還給你爹孃帶了些特產。”
理都沒理秦木蓮,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雖然顧嚴軍沒說什麼,但是也知道他聽懂了連翹的話。
那天偏偏連翹是和秦木蓮一起走的,不小心掉到了河裡,第二天卻傳出了跳河自盡的流言,想也知道,肯定和她脫不了干係,要是真是爲了連翹好,怕是第一時間就解釋了,怎麼會害的個連翹被別人指指點點。
連翹笑着看了眼秦木蓮,跟着顧嚴軍就離開了橋頭。
秦木蓮看着兩人的背影,氣的雙脣咬出了牙印,通紅通紅的像是滴出了血。
面上哪裡還有還一副委屈的樣子,眼裡盡是閃現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神情。
——
顧嚴軍帶着連翹走到顧家的大門口時,就看見錢桂英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
“嚴軍……”剛看見顧嚴軍的影子,錢桂英便已經泣不成聲了。
算起來顧嚴軍已經有五年沒有回來了,自從當初當兵離開這裡,每年就只能靠着電報知道點兒子的消息,這不,這一見面,便想的要死。
顧嚴軍也喊了聲“媽!”便上前攙着錢桂英進了院門。
院子裡的顧永年正坐在小石凳上餵雞,猛地一聽到顧嚴軍的聲音,手一抖,一把飼料便都撒在了地上。
手裡趕緊摸了摸旁邊的柺杖,後來估計是覺得兒子回來,老子起身相迎,有些拉不下臉面。於是就坐在那繃着個臉,像是別人欠着錢一樣,但是從他緊繃的身體便能看出,他此刻也是緊張着。
等到顧嚴軍一進門,便喊了聲“爸!”顧永年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錢桂英瞪了眼他,直接朝着顧嚴軍說:“這死老頭死,你沒回來一直唸叨你,回來了卻像是欠了他八輩兒祖宗!”
顧永年臉色一紅。摸起旁邊的柺杖就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回就回來了,正好回來娶個親,留下個苗子再走,下次回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着!”
顧永年這話雖然說得糙,可是裡面卻透露着濃濃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