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人覺得顧嚴軍的話有些難聽,於是擡頭反問道:“那就算相信了你,又有什麼好處?”
沒想到,顧嚴軍一聽他的話,本來臉上的表情,還很是正常,但是,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頓時沉了下來。
說話的人頓時心裡一個咯噔。
眼神都有些不敢對視顧嚴軍。
顧嚴軍淡淡的回道:“沒有好處!”
他直接了當的這麼說道。
其他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顯然對顧嚴軍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顧嚴軍看着在座的人們,眼神冷冽,眸光幽深的說道:“我不是一個商人,我不會許諾你們好處。因爲我是一個軍人!我也希望,你們低頭看看自己的那一身軍服,然後想起來,你們!也是一名軍人!”
衆人下意識的低了低頭,看到身上的那一抹軍綠色的軍服。
一個個都沉默了起來。
顧嚴軍繼續說道:“你們問我好處?我想說的是,可能最大的好處就是,你每晚都可以無悔於心的睡着,你每天都可以心無旁騖的吃飽,還是,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們好好的想一想,和梅家牽扯上之後,你真的可以做到像梅亭君那樣狠心嗎?如果有一天,他讓你們放棄你們的至親愛人,放棄你們的孩子,放棄你們的良知,你們真的能做到嗎?”
顧嚴軍的這一系列反問,弄得衆人啞口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顧嚴軍身邊的一個軍官猛地站了起來。
朝着顧嚴軍便質問道:“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梅亭君就是你所說的這種人,畢竟這些也都是你空口白話,就這樣便想讓我們爲你賣命,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些!”
他的這話一落下,其他的人也都跟着點了點頭。
那位軍官,更是一臉的輕笑,眼角閃過一抹算計。
顧嚴軍嘴角輕輕挑起,眼神卻微微眯着。
然後,他擡起了口,瞬間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槍。
直接朝着旁邊的軍官的頭上,頂了過去。
槍口死死的杵在那位軍官的頭上。
然後輕笑着卻帶着濃濃的冷意說道:“那這樣,是不是就不簡單了,嗯?”
這一下,把衆人都嚇得不輕。
要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是被顧嚴軍的士官下了槍的。
要是顧嚴軍真的在這裡發了瘋!
那麼,他們就真的都玩完了!
“你幹什麼!快放下槍!”
“是啊!有話好好說!”
“你這樣,我們還怎麼說下去!”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都勸起了顧嚴軍。
顧嚴軍卻斂起了臉上的冷笑,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繼續說,現在,是不是要開始誇一誇梅亭君是個大好人?而我所說的,根本不是真的,說啊!”
顧嚴軍一邊說着,一邊用槍直接把那位軍官的頭,抵在桌子上。
此刻顧嚴軍的樣子,格外的嚇人。
和他往日裡的形象很是不同。
那個被抵在桌子上的軍官,此刻正在渾身的顫抖着。
頭上也不停的流汗,顯然是害怕極了。
他顫抖着雙脣,客氣的說道:“顧師長……別……有話好好說……”
顧嚴軍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好好說?”
“啊啊……是的,好好說……”
顧嚴軍反而直接用手快速的上了槍膛,然後便冷聲說道:“好!那我們就好好說一說!去年十月十二號,梅亭君去你家,給你送了十萬塊,這是你第一次收他的錢,今天一月份,你女兒出國,他送了你一箱子金條,名義上祝賀你,實際上,是讓你幫他做事!對還是不對!”
顧嚴軍槍下的軍官徹底慘白了連,連忙嚥了口唾沫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其實,他想問的是,爲什麼這種事,他連時間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件事是一件讓人心驚的事情。
顧嚴軍顯然還沒有說完,於是,他繼續說道:“之後的幾個月裡,你爲他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倒是想問一下你,難道你晚上睡覺,都能睡得着嗎?”
這個軍官頓時閉住了眼。
顯然不想再去回憶顧嚴軍所說的那些事。
但是這幅樣子,落在了衆人眼裡,便都渾身一震。
他們驚訝於顧嚴軍竟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而且還都這樣的事無鉅細。
那麼,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他也都知道?
這不禁讓他們也渾身發寒了起來。
其次,便是驚訝於,這位軍官,原來竟然是梅亭君的人,而且還幫梅亭君幹過那麼多的事……這要是被梅亭君知道了,今日他們在這裡聚集,商量着怎麼幹掉他的事,像梅亭君那麼心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最後肯定會選擇一個個把他們弄死!
現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後路可走。
只有一條路留給他們……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連忙說道:“顧師長,我們願意和您一起,把梅家弄下臺,以後就過安穩日子!”
“是的!我也是!”
“對!讓梅家的那個老狐狸徹底下臺!”
……
大家一一言我一語,連連表着自己的衷心!
顧嚴軍只是嘴角一扯,便放開了手裡的那位軍官。
從新把槍,放在了自己的身後,坐在了長桌中間的椅子上。
淡然的看着大家。
顯然對於這樣的結局,他之前已經猜到。
而被顧嚴軍鬆開的軍官,則是癱在了椅子上,像是一團爛泥一樣。
被門口的士兵拖下去暫時關了起來。
今日本來就是要殺雞儆猴,不過,這隻雞實在是太容易殺了一點,沒有什麼意思!
……
大家在決定站在顧嚴軍身後之後,便開始爲顧嚴軍謀劃了起來。
其中有人不解的問道:“顧師長,聽說您之前,是有另外的一對父母?這事兒是真的嗎?好像梅家現在,到處在散播這個消息,弄得我們也是人心惶惶!”
顧嚴軍眼神一閃,倒是明白了梅亭君這麼做的意思。
當時梅家的管家找上他的時候,不僅把梅家這些年和那些軍官和官員們‘交往’的證據給了他,還把梅家之後針對他的計劃,也和他和盤托出。
所以,此刻顧嚴軍是知道他剛纔所說的意思的。
只見顧嚴軍搖了搖頭,淡淡的回道:“那些都是梅家制造的謠言,我的父母,只有李彥成和白靈,他那樣說,也只是想要混亂我的出生,然後讓你們心裡沒底而已!”
顧嚴軍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都呼了口氣。
就怕顧嚴軍真的承認,自己不是李軍長親生的孩子,要真的這麼說了,他們就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站在顧嚴軍的身後了。
這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只是李軍長領養了顧嚴軍,那麼,這種關係,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堅固。
這就是是在古代,嫡子和養子,是有根本上的區別!
這是沒辦法去混淆的。
尤其是在從軍從政上。
血脈問題,更是需要嚴謹。
顧嚴軍看着大家放鬆了心情,開始互相的笑了起來。
他的眼角卻微微一眯,手中的拳頭死死的握緊着。
心裡輕輕說道:“等我弄垮梅家,一定去他的另一對父母過來!”
——
等到連翹帶着錢桂英和顧青青去了秦南宇說所的那個地方的時候,整個街面都已經亮起了燈。
而顧嚴軍開會的地方,則是位於市中心的一處軍區中。
這裡倒是一處大隱隱於世的地方。
連翹也算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裡。
因爲這裡和旁邊的那些酒店,還有商場比較而言,實在是小的可憐。
等到連翹她們剛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便看到顧嚴軍在一羣軍官的擁護下走了出來。
連翹正準備拉住錢桂英,讓她先不要過去,等只剩下顧嚴軍的時候在過去。
結果,錢桂英早就忘了之前答應過連翹的話。
猛地上前衝了過去。
連翹儘管反應再快,也沒拉住她的衣角……
其實,錢桂英在遠處,早就看出了門口的是顧嚴軍。
雖然現在顧嚴軍已經不在穿着之前的迷彩軍裝,而是穿着一套深綠色的軍裝。
但是,錢桂英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也許,這就是她這麼多年來心裡一直念着的顧嚴軍的模樣吧!
而門口的顧嚴軍本來正在和旁邊的軍官說着什麼,結果,猛地前面有人朝着他喊了一句,“兒子?”
顧嚴軍身上一僵,然後猛地一擡頭,便看到了門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錢桂英。
旁邊的軍官一聽,倒是笑了起來,然後便朝着錢桂英說道:“你瞎喊什麼?這可不是你兒子!去!離開這兒!”
旁邊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顯然是錢桂英的這個模樣,一看就很土,而且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討喜。
大家都以爲這人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認錯人了!
顧嚴軍本來柔軟的心,也頓時硬了起來。
他挑眉說道:“你認錯了!”
說完之後,便朝着臺階下走去。
錢桂英一愣,看着顧嚴軍的模樣,不管是他的眉眼還是嘴角,她都知道,自己絕不可能認錯!
難道,他真的失憶了?
錢桂英還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