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到處充滿了糜爛的氣息,蘇顏跟在一個黑衣保鏢的身後,手握成拳頭捏得緊緊的。
她不是傻瓜,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風絕一定是知道了,知道她給他下藥,知道她騙他,甚至可能知道她跟顧小諾之間的交易。
她低着眼睛,手緊緊的握成拳,掌心都要被冷汗淋溼了。
耳邊響着的是嘈雜的音樂和喧鬧吵鬧的說笑聲,她心裡很不安,這種娛樂場所,跟上次他帶她去參加薇依的生日宴會時的那種高級酒吧。
這裡低迷的氣氛,處處都散發着一種暗黑又頹廢的氣息,這更像是黑道所開的地下娛樂場所,充滿了各種骯髒的交易。
情se,毒品。
保鏢帶着她來到一間包廂的門前,冷淡的道,“溫小姐,絕爺說了,你來了,就自己進去。”
說完,就退了下去。
蘇顏心跳如雷,她不知道里面面對她的是什麼,她很想逃走,卻又不敢,她知道,敢逃走的後果,只會更嚴重。
拼命的深呼吸,她纔將手放在門把上,手腕旋轉,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包廂很大,裡面零零散散坐了大概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如果是女子,那也都是濃妝豔抹一看就知道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女人。
她的視線巡視了一圈,終於在一組沙發的轉角處看到了她要找的男人。
抿脣,擡腳正準備走去,卻在昏暗無比的燈光中驀然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
那是顧小諾,她正瑟瑟發抖的抱着自己身體,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男人正在對她毛手毛腳,她臉上淌着淚水,敢怒不敢言,整個人如同一頭隱忍的小獸,像是隨時都會失去理智。
蘇顏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她幾步就像走到風絕的身邊,可惜,才走了不到幾步,手突然被沙發上一個男人抓住。
他一把推開原本坐在他懷裡的胸大臀肥的女人,色迷迷的拉着蘇顏的手,一邊摸一邊道,“好久沒有看見這麼清純的婊子了。”
蘇顏一慌,連忙用力的去掙開,但是男人的力氣哪裡是女人可以掙開的,那男人一見她掙扎,手裡的力氣更大了,一把就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
“放開我,”蘇顏又驚又怒,心裡恐懼到了極點,她下意識就擡頭朝着風絕的方向看去。
只是,他正微微的側着頭,不知道跟身邊的人在說什麼,臉上是似笑非笑的淡淡的笑意,像是十分專心,根本就沒有發覺這這邊發生的事情。
他知道她來了,她知道他知道她來了。
她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爲什麼叫她來這裡了,她知道他要怎麼懲罰她了,認識到這個問題,她整張臉都白了下來。
他不要她了,他要把她順手送給這裡的隨便哪個男人,就像他曾經說過的一樣。
一想到這裡,她整個人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的掙扎。
那男人也沒有料到蘇顏看上去柔柔弱弱,一下會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一時猝不及防,被她掙扎了出去。
蘇顏踉踉蹌蹌,直接就往風絕的方向跑去,房間的人不少,一個個看見她就跟看見一盤肉似的掙扎着要來搶她,她害怕到了極點,穿過人羣硬是跑到他的身邊。
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風絕的腳邊。
她的長髮凌亂,臉色蒼白,眼睛裡都是惶恐,一隻手爬上他的衣服,緊緊抓着他的衣角。
她看着他,重重的呼吸,彷彿剛纔那幾米的路暢耗了她多大的力氣。
身後又有人要來拉她,蘇顏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不肯鬆手,像是覺得這樣還是不夠,她乾脆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抱着他的腰。
風絕沒有動作,既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做其他什麼事情。
“溫小姐,放手。”他低頭看着抑制不住顫抖的女人,淡淡的道。
蘇顏拼命搖頭,“不要,你答應過我,你不可以把我給其他男人。”
“哦?”他聞言笑了,伸手擡着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甚至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臉上是溫淡的笑意,“落落,你既然有膽子給我下藥,就要有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纔對。”
他果然知道了。
蘇顏咬着脣,“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以爲很明顯,”他還是淡淡的笑,“這樣吧,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伺候的也還算好的份上,我給你機會選擇,你想跟着誰,我替你做主。”
她看都沒有看那些人,驚惶的去摟他的脖子,甚至主動把自己的臉蛋貼上去,“我不要,我不要。”
她沒有辦法冷靜,她沒有辦法不去害怕,她知道他這次徹底惹飈他了。
她要是這樣被轉手,以後就徹底的無法擺脫這個命運,一輩子都會被在男人的手裡轉來轉去。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去死。
他擡着她的下巴,端詳着她臉上的表情,他往常說話一貫都是偏冷硬,現在聲音格外的陰柔,“溫小姐,放心,這些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性趣不會太長,也不會像我這樣把你天天關在身邊,你是要等宮子翊來救你,還是要想辦法找修斯·溫爾克,都比留在我身邊的機率要大。”
“不過,”他的聲音帶了點惋惜的味道,“你要是被睡來睡去,身體太髒,依着宮子翊或是溫爾克的身份,恐怕都不會要你了。”
蘇顏抱着他,像是隻要這樣他就不會鬆開她一樣,“我本來就是被你抓來的,我本來就只是好好的念着書等着嫁人,是你把我抓過來的,你強佔了我的身體,把我囚禁在身邊,”她一邊哭一邊說着,“我是正常人,風絕,全世界沒有哪一個女人會甘心永遠做不見天日的禁腐,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我只是想回到我原來的生活,我只是想要正常一點的生活。”
是,她只有這樣微薄的願望,是他剝奪了她所有的一切,現在連她的希望也要一併奪去嗎?
風絕卻突然笑了,臉上帶笑,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寒意,“既然這麼恨我,既然有本事給我下藥,怎麼不乾脆一點,把我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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