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噩夢把您嚇成這樣,說給兒子聽聽。”慕離故作輕鬆的笑着問道。
沈玉荷搖搖頭,“忘了,只是感覺好可怕,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見她不說,慕離也不好再問,或許她是真的忘了,便出聲安慰她:“媽,不過是噩夢而已,快睡吧。”
沈玉荷點點頭,看着慕離走出房間帶上門,她伸手拿起藏在枕頭下的鼻菸壺,放在手裡把玩着。
自從這個東西在身邊後,她就總是做惡夢,夢裡夢到唐嬌嬌,向她索命,找她報仇。
原來慕離手下封爺的生日禮物,她就擔心裡面會藏着什麼陰謀,怕慕離因此惹上什麼麻煩,她不相信封爺會捨得將他媽媽的留下的東西送給慕離,更不相信只是一件禮物這麼簡單。
於是便跟慕離說,她很喜歡這個鼻菸壺,慕離就送給她了,封爺的禮物他也不想留在身邊,本來就打送給別人的。
沈玉荷經常做噩夢,她也想過可能是這個鼻菸壺攜帶了唐嬌嬌的靈魂,纔會做這樣的噩夢,很想把她給砸碎了,但是一想,人比鬼要厲害,她若是害怕唐嬌嬌,那麼就是給她長了志氣,以後肯定會欺負到她兒子的頭上。
既然自從有了這個鼻菸壺,她就經常做噩夢,她就不信這個邪,就憑這麼個鼻菸壺,已經作古多年的唐嬌嬌會把她怎樣。
每晚睡覺,她依然會把鼻菸壺放在枕頭底下。
心裡甚至生出一種得意感,既然鼻菸壺有美好愛情的寓意,那麼另外一隻跟慕老爺子在地下,那麼她如今手上拿着這一隻,終究是結髮夫妻,才配擁有,等她死了也讓這隻鼻菸壺陪葬。
這隻鼻菸壺既然已經到了她的手裡,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搶走,即便是唐嬌嬌每晚在噩夢裡騷擾她,她也不會放手的。
不單是這隻鼻菸壺從此只會屬於她,而且慕老爺子也是屬於她的。
慕老爺子的墓穴旁邊就是她爲自己準備的墓穴,在慕氏陵園裡。
這個待遇是慕老爺子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做不能享受的待遇。
既然她爲他守了一生,那麼死後他們也要葬在一起,誰也搶不去。
沈玉荷看着手上那隻晶瑩剔透的鼻菸壺,笑的很是莞爾:“唐嬌嬌,我是作過對不起你的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兒子如今搶了我兒子的家庭,咱們已經算扯平了,從此以後我對你沒有任何愧疚之心。你兒子若是敢再對我兒子不利,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找人把你挖出來撒在臭泥塘裡。”
說完後,她又將鼻菸壺放在枕頭底下,繼續睡覺。
而客廳裡,慕離還在看電視,白雪坐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擡腕看到表已經是凌晨了,沈玉荷的房間裡再沒有動靜,這才放心的起身上樓。
等白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睡在沙發上,電視已經關了,慕離已經上樓了。
她感到一種被拋棄的絕望,他竟然就把她這麼丟在客廳裡,甚至沒有給身上蓋上一點東西,可見她在他心裡一點位置一點情分都沒有,不擔心她睡在客廳裡會凍感冒,這可是早春,天氣還很寒冷。
這樣想着,瞬間感覺到像是置身在冰窖裡,冷的直打哆嗦。
她抱着抱緊自己,從沙發上起身,向樓梯上走去。
回到臥室,裡面沒開燈,她摸索着打開燈,發現牀上空蕩蕩的,慕離沒有在裡面。
他肯定在書房裡,下意
識的她從臥室裡退出來,來到書房。
門輕輕一推就開了,她輕輕走進去,果然看到慕離睡在沙發上,他身上蓋着薄褥子。
白雪不由冷笑,看來他自己都知道冷,可是爲什麼從樓下上來的時候卻沒有給自己蓋上任何東西。
她慢慢的走進書房,就坐在慕離的身邊,看着他睡覺。
幾分鐘後,大約慕離感覺到有人盯着她,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白雪在一邊,不由蹙眉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着你睡覺也是一種享受。”白雪笑的很嫣然。
慕離一個打挺從沙發上起身,不悅的說道:“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你想嚇死誰?”
“想想是挺可怕的,我們是夫妻,卻從來沒有睡在一起,當初爲什麼娶我?”白雪盯着慕離的眼睛,冷冷的問道:“既然不想跟我發生關係,爲什麼娶我?”
這個問題是慕離不想回答的,他也回答不出來,或許說不能回答。
他沉默着,不去看白雪,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
白雪繼續說道:“應該跟你媽忽然改變對我的態度一個理由吧。”
慕離依然沒有說話,理由是不同的,他只是把她當成棋子,順勢而爲。
至於她的身份背景,他根本不稀罕,若是想憑藉裙帶關係高升,當年也就不會跟林青在一起了,想要讓他做乘龍快婿的中央大員有的是。
只是,他依然選擇沉默不回答。
“你啞巴了?我的司令大人。”白雪見他始終不說話,很是不悅。
“你回去睡吧,深更半夜的不想跟你吵。”慕離從沙發上起身,向他書桌走去。
白雪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無趣,站起身來走了。
第二天,慕離按約又來到公園,跟林青橙橙他們見面。
誰知道卻多了一個封爺,弄得他很尷尬,玩的很是不暢快。
看着封爺跟林青之間的默契,他快要發瘋了,卻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中午一起吃過飯後,橙橙提議下午去封冥農莊玩,慕離沒有去,他不想再做林青和封爺的電燈泡了,根本就是多餘的人。
回到家裡,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沈玉荷很是擔心的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慕離告訴她沒事的,自己就是感覺有些頭疼,回房間睡會就好了。
白雪卻在一邊冷嘲熱諷的說道:“頭疼我看是心疼還差不多。”
沈玉荷不悅的看了白雪一眼,爲慕離打抱不平:“你怎麼這麼說話?好好地心疼什麼?”
白雪沒有搭理她,直接起身也上樓去了。
沈玉荷望着她有些擔心自己說話是不是過分了,若是惹怒白雪,她就闖大禍了。
她能看得出慕離跟白雪的感情一直不好,如果她再給她氣受,讓她感覺在這個家裡待不下去了,很可能再次把她逼回孃家。
想到這裡她很是擔心,便想上樓去看看,她預感到慕離很可能在書房裡。
上樓後,果然看到慕離在書房,她進去對他講了一通大道理,就是從前慕離勸她的那些,她又還給他了。
慕離答應的很好,表示自己會改善跟白雪的關係。
沈玉荷這才放心的出來,她想了想,還是來到白雪的臥室。
輕輕敲敲門,然後推門走進去,合衣躺在牀上的白雪還以爲是慕離進來了,一擡頭看到是沈玉荷,臉色立
刻變了,不悅的問道:“怎麼,媽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什麼意思?你怎麼這麼說話?”沈玉荷不由嘆息一聲,白雪對她的脾氣最近總是這麼大。
這個女人還真是奇葩,對她好,她就會恃寵而驕,對她不好,她反而討好。
“你兒子一直沒有跟我圓房,你滿意了吧?”白雪也豁出去了,冷笑道。
“什麼?你們從來沒有……”沈玉荷不由驚詫的捂住自己嘴巴,防止驚叫出聲。
“你爲什麼對我好?就想讓你兒子軍途無量吧,告訴你做夢休想!”白雪對沈玉荷毫不客氣。
既然慕離對她不留情面,她又何必對他們留情面。
剛纔她上樓後,去慕離的書房,被他拒之門外了,並告訴她,以後他的事她少管。
他就是喜歡封夫人,跟她沒有半毛線的關係,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是沒有夫妻之實,彼此之間沒有權利相互牽制,而且他已經查清楚了,司馬斌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不過是臨時演員而已。
可是這個臨時演員她卻跟他相當的投入,在慕氏農場他們沒有拉窗簾做出那些本該是夫妻之間做的事情,讓他每次想起來都會作嘔,她就是爛泥塘。
他娶她不過是成全她一直以來煞費苦心的算計而已。
既然那麼想嫁給他,爲此還弄出一個假男友來,而且還演的那麼像,真刀實槍,他正好可以成全林青,娶了她沒有人再懷疑他們母子還活着。
那麼林青就能帶着橙橙跟封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慕離跟她說的這些話,讓白雪陷入徹底的絕望。
他那麼愛林青,竟然爲了成全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拿她做擋箭牌,這件事若不是親耳聽到,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慕離會愛林青到這麼深的程度。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從慕離書房裡走出來的,回到臥室裡,她躺在牀上,感覺這冰冷的慕家別墅就是一幢豪華的牢籠,將她捆綁在這裡。
而且是她心甘情願的被捆綁在這裡,爲了成爲慕家的女主人,她做了那麼多準備,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原以爲天衣無縫,誰知道還是被慕離知道了真相。
司馬斌是假的,他們卻假戲真做,這就是慕離嫌她髒不想跟她有夫妻之實的原因。
可是既然他知道這一切爲什麼還要娶她,就是爲了給林青掩護身份,讓她毫無顧慮的在這座城市重新生活。
順便還可以藉助她的身份背景往上高升,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她冷冷的盯着沈玉荷,看她身體微微顫抖,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你能讓你兒子跟我睡在一起嗎?”
沈玉荷連忙點頭承諾:“我會盡力的,你們畢竟是夫妻,我希望你們能好好過日子。”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三天之後,如他還沒有爬上我的身體,我會離開慕家,從此你兒子的晉升階梯就會斷掉,甚至還會……”
“我會讓他三天之內跟你同房的。”沈玉荷急急地打斷她的話,聲音堅決的承諾着。
“好,我等着,如果他真的能跟我在一起,那麼從前一切既往不咎,聽說軍委總參謀長秋天就要退休了,到時候我可以讓爸爸動用他的關係,讓慕離上位。”有了沈玉荷的承諾,白雪的態度也緩和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