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不過不生產也有我的道理。”莫少的話語裡透着股，“至於我的目的，只是想讓凌安南得不到而已。”
慕離眉頭微蹙：“所以，你就對他女人下手？”
莫少聽了這話不怒反笑：“這話可不能亂說。”
“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該染指。”
“蛇打七寸，只要我手裡捏得有敵人要害，還怕以後的路不好走嗎？”莫少噙了抹深刻笑意，眸子看向慕離，聲音裡陡然加深語氣，“每個人都有秘密，是不是，慕軍長？”
慕離的嘴角勾勒出冷毅線條：“不管是誰，都有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
莫少攤開手：“就是這個道理。”
莫少突然轉變的態度也是意料之外，然而既然談不攏，慕離也不會久留。他離開包廂後走出酒吧，手機在兜內響起，看到林青二字才陡然想起來酒吧的目的。
他兩指捏向眉心，記性何時這樣差過了？
男人重新走回酒吧，電話也不用打，沒轉多久就一眼看到窩在沙發裡百無聊賴的林青。
林青抱着個酒瓶坐在那兒，其實也沒喝一口，只是拿在手裡有種實在感，她隨着節奏身子左右輕晃，看着舞臺上扭動腰身的帥哥美女們熱舞朝天。
她好像真的太久不食人間煙火了。
“這麼喜歡看別人跳舞？”慕離俯身貼近她耳畔，這樣的距離聲音才能準確無誤傳入她耳膜。
林青聞聲驚得眼皮一跳，轉過頭看到那張光影中不掩英俊的臉：“這麼久纔來，我都困了。”
“這麼吵的地方你也能困。”慕離看到她手裡的酒瓶，臉色一沉從她手裡拿走，“喝酒了？”
“沒喝。”林青無辜晃了晃腦袋，她眼裡有些迷糊之色，卻不是因爲酒精的關係。
她口中確實沒有酒氣，慕離的臉色纔好些，他把林青拉起身，給她穿上外套，林青去和小周他們說了聲，一羣人朝慕離盯了老半天，都想見見軍長到底長啥樣。
小周趴着林青的肩小聲道：“軍長他有沒有什麼兄弟之類的啊？”
“安心結你的婚吧。”林青笑着將她的臉推開。
小周切了聲：“快點回家吧，老公都來查崗了。”
好不容易纔能脫身，林青捶着痠痛的肩膀：“累死我了。”
慕離在她肩上捏了兩把：“你吃頓飯，跟吃個人似的。”
“還以爲你不會來了，竟然問我是不是在外面。”林青一走出酒吧就打個呵欠，那種嘈雜環境中呆久了是真的有些疲憊，她聲音含糊不清，拖着步子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親自把我送出來的。”
她不免抱怨一句，可自己或許也沒注意說了什麼，一鑽進男人的車內她就歪到一旁，等慕離發動引擎她已經睡着了。
林青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次，聽見男人的說話聲，起先以爲是跟她講話，她哼哼着嗯了幾回，還對他的話有所迴應。慕離把電話從耳邊挪開，他車速放得很慢，騰不出手便朝她看了眼：“醒了？”
“嗯？”林青拉不開眼簾。
“再睡會兒，還沒到家。”慕離把手機貼在耳際，聲音沒什麼變
化，“明天再說。”
林青潛意識裡還算清晰，想着他是在同別人講話。
下了車，她也不知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似是一雙手扶着她，讓她靠在有力的肩膀上帶着她往前走。她腳步東倒西歪，管家見了還以爲是喝醉了，小聲詢問是否要煮醒酒湯，慕離把食指比上薄脣，隨即又揮了揮手。
半夜，林青突然從夢裡醒來，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凌晨一點半。屏幕是她的照片，林青這才意識到拿的是男人的手機，她想起什麼想驗證一下，便滑開屏幕後調出通話記錄，最近的一次通話顯示，名字是用逗號標註的。
林青把手機放回原處。
後半夜睡眠質量很差，林青翌日起得很早，她親自把橙橙送去幼兒園，返程時繞到診所的建築前。
江彤這個時間才從診所走出，大概是剛下夜班，她伸個懶腰去開車，林青坐在車內，遠遠望去沒有出現。
江彤開車離開，林青在診所外面的路邊停了會兒。
一輛車快速駛過，開到下個路口又倒回來，駕駛座的車窗被放下，戴澤喚起她的注意：“一大早你怎麼在這兒？”
林青一看是他，握着方向盤的手鬆了鬆：“送完橙橙，正要去上班。”
明顯的扯謊，她公司的地理位置戴澤是知道的，和這裡根本不順路。
戴澤也沒拆穿，他視線掃過診所門口，心裡有七八分猜測：“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林青看車裡只有他一人，“任嬌呢？怎麼不見她和你一起上班。”
“沒起牀。”他總不能說在家帶孩子，說起來實在奇怪，可這話出口，又有種道不明的曖昧藏在裡面。
林青彎起嘴角：“帶孩子很辛苦吧。”
戴澤對此不以爲意，畢竟之前那麼多年的經驗擺在那兒，隨口道：“也不是沒帶過，而且，女孩比男孩聽話。”
這倒是真的，林青看看時間：“我先走了，今天出來得早，就是想早點處理些工作。”
戴澤沒有強求，給林青讓出道讓她先走。
他看林青失神的模樣，心想她多半是對慕離起疑了。那句話在喉間翻滾後還是沒有說出，他沒打算用這個接近林青，心底裡的念頭，甚至是希望林青能和慕離過得幸福。
這算不算一種成全？
成全了他們，也成全他自己。
任嬌抱着小果果下樓，走到餐桌旁看到一桌早點，她把保姆喊來：“今天怎麼做了這麼多？”
“少奶奶，這不是廚房準備的。”保姆把小果果接住後放在兒童座椅內，在果果下巴掖了餐巾，“是少爺一早出門買的，宏記的早點可是出了名的一絕。”
任嬌環顧四下，沒看見戴澤的人，她拉着果果的小手，指着熱氣騰騰的蛋羹：“吃這個好不好？”
“吃，吃。”果果慢吞吞吐出個字。
任嬌笑逐顏開，入座後和果果一起吃飯，保姆見狀也沒說其他，看到樓上走下個人，保姆笑了笑：“少爺。”
任嬌是從果果的小房間出來，沒注意到戴澤出了門又返回，她聞聲擡頭朝那邊看去，男人的光鮮外表容不得人挪開視線。
“爸爸。”小果果很洪亮喊了一嗓子，聲音當真清脆如銀鈴。
這還是果果學會的第一個詞，到現在她還不會喊媽媽，對此任嬌心裡多少有些不平衡，果果怎麼就學不會喊媽媽呢？
戴澤走到兒童座椅前，彎下身將她抱起，看到她嘴角還沾着蛋羹，拿手帕擦了擦：“果果喜歡吃蛋羹？”
果果點着腦袋。
“以後天天買給你吃。”戴澤抱着她坐下，把任嬌面前的碗撥到自己面前，舀了勺，自己吃一口，給果果喂一口。
任嬌面色有些尷尬，忍不住提醒一句：“那碗是我的。”她把另一隻小號的碗推過去，裡面也滿滿都是蛋羹，“這個纔是果果的。”
戴澤擡眼瞅了她一下，壓根沒有換掉的意思：“你就不能用果果的碗嗎？”
不是，她用果果的倒是無妨，可他用的是她的。
他沒特別的反應，她倒是先糾結了。
慕宅。
慕離一聽林青先走了，便要出門，下樓遇見個陌生男人拎着公wen包，鼻樑架着副黑框眼鏡。
管家將男子請上樓：“先生，這邊請。”
慕離留意一眼：“這是誰？”
管家還未開口，男子便主動自我介紹：“慕軍長，久仰大名，我是你父親的律師。”
慕離看這男子不卑不亢的架勢大有正義凜然之態，年紀倒是該有個三十出頭，他點個頭便要走，律師在身後道：“慕軍長，要是方便，請先跟我上樓一趟。”
聞言，想必是慕永浩特地交代了什麼，慕離給管家遞個眼色，管家止步在樓梯口，目送兩人上去。
慕永浩和律師談了不少時間，慕離被叫進去時律師正把幾份文件裝回手提包。
“他是我的律師，倘若以後遇到什麼問題，他都會給你們解釋。”慕永浩看向慕離，流露出真切情緒，“他說的話就代表了我的真實意思，你們可以完全信任。”
信任？這樣的用在這裡，實在太寬容。
律師裝好文件後朝慕離伸出手，慕離神色微冷，卻也給了面子，他握了下，感覺到對方的手掌在接觸時陡然加重了力道。
慕永浩半躺在牀，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沈玉荷吃完飯會出門散步，她回來時律師已經離開，管家被囑咐不能透露半分消息，給沈玉荷端了茶陪她說會兒話，也沒有提及律師來過。
將近一週過去，凌安南沒收到路曉的任何消息，他也不氣餒，當真是百折不撓的精神來找人。
這回他也是抱着決心，要和她重新開始。
那種原因根本不是他們分手的理由，他也不信路曉對他能忍着不愛。
這段日子凌安南仍住在路曉那間公寓，重新簡單裝修後拆除了那些玩意兒，門也恢復正常，他就等着路曉回來，這裡還是他們的家。
凌安南把車開出小區，格格不入的感覺起先還讓小區裡的人竊竊私語，到現在大家竟都已習慣了這個耀眼紅色的車身。
淩氏集團外，莫少看到越來越近的紅色車身，推門下去後擋在路中央。
凌安南眉心猛然一蹙，腳下油門並不減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