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想起這事,心裡就不舒服,似有一股怨氣,實實在在的頂在心門之上。
他沉一沉氣,消消火。
他現在的心情,比凌安南好不到哪兒去,但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和以往沒什麼兩樣。
凌安南拍拍身上,站起身:“我該走了,晚上還有應酬。”
“好!“慕離站起身,與凌安南一起向外走,他把雙手插進褲袋,低着頭一聲不響。
“你怎麼了?忽然之間這麼蔫?”凌安南發現慕離的話少了,不像開始時,對他連勸帶哄。
“沒什麼?你等我的電話。”慕離臉上浮上笑,推一下凌安南。
“好!”凌安南已經大步走遠,瞬間消失在大門口。
慕離這才緩緩的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不是心眼兒小,而是男人特有敏感,讓人心內不舒爽。
他想,但願這種敏感只是一個錯覺。
晚上,回到家中的慕離,將與凌安南的談話告訴了林青,他絕口不談這次鬧矛盾的根由。
林青被慕離誤會,她也十分的寒心,每當想起這事時,她的心便像被哪隻手,狠狠的抓了一把,眼睛發漲發酸,眼圈溼溼的不知怎麼回事。
她聽慕離說完,也覺得路曉一時轉不過來彎,時間太長會讓她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
賭氣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林青緩緩的說,她沒有看慕離一眼,只是低着頭看着手中的書。
“我想,讓你寫一封情書是給路曉,然後……”慕離隨後低低的說了幾句。
林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她這才瞥一眼慕離,微微的點點頭。
“快去行動吧!”慕離把林青拉起來,兩人走出臥室,來到書房。
慕離走出去,不多時,他手端一杯咖啡,慢慢的走進書房。
林青已經聞到了咖啡的香味,她擡起頭來,正與慕離溫情的眼神相遇,她不想笑也不想說話。
於是,她又低下頭,手中拿着筆,迅速在紙上寫起來。
信已經寫好,林青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彩色信封,把寫好的情書,謹慎小心的放了進去。
“好了!”林青在信封上,輕輕的拍了拍。
當她擡起頭時,卻看見慕離靠在書房內的沙發上,沉沉的睡着了,他輕輕的打着呼嚕,一點也不惹人煩。
林青拿起沙發上的一條毯子,悄悄的蓋在他的身上,慕離動了動卻沒有醒。
她望着慕離憨憨的睡相,默默的笑笑,她轉身走出書房,輕輕的關上了門。
……
慕離給凌安南打了電話,約好在旋轉餐廳的一個包間內見面,並把房間號告訴了他。
凌安南欣然答應,他說,會晚些時候到,因爲公務纏身。
林青也給路曉打了電話,把同樣的房間號說給她,路曉說這幾天,她正煩悶,出去吃個飯也好散散心。
傍晚,路曉梳洗打扮一番,穿一身白色瘦身衣裙,便步履輕鬆的走出了家門。
她來到約好的房間,服務生把她領進去,包間內黃色的燈光,照在木桌木椅上,顯得非常的溫馨。
路曉驚訝,她是按約好的時間按時來到,可房間內空無一人,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服
務生進來,擺好了果盤,臨出門時,向路曉會心的笑一笑。
路曉走近桌前,看到果盤上,放着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她隨手拿起看了看。
信封並沒有封口,她抽出裡面的信紙,展開後她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卻呆呆的愣在了那裡。
信的簽名是凌安南,內容是:
親愛的,你知道嗎,真的好愛你!我的愛深埋心底最深處,沒有人能窺見,沒有人能擁有,只有你能!因爲你是唯一,也只有你才配這份愛!也許你並不是最完美的,但卻是最適合我的。男人的愛只有一次,有人表示懷疑,但我深信不疑,因爲我確定我的愛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那就是對你的愛!
這次的事,我也很內疚,時常會在睡夢中驚醒。但是,我也不想殺死一個,還沒有來到這個人世間的孩子,他太可憐了,爲我的不謹慎,卻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將來我們的路還很遠,不要只看眼前,要放開眼界看好未來的事,花花漸漸的長大,我們也會再有一個孩子。到那時,我們一定按照國家號召的優生優育政策,好好的保護自己,不再給下一代帶來苦痛和遺憾。
希望你能原諒這一切。
---愛你在乎你的凌安南
路曉沒等把信看完,她的眼淚已經嘩嘩的流了下來,她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
可是,眼淚卻怎麼也不聽話,依然止不住的從她的臉上,一直流到她胸前的衣服上,她終於捂住臉哭出聲來。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路曉隱隱的哭聲,和窗外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和車輛的穿梭。
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是件很好的事。
房間門被忽然的推開,凌安南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晚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他的話音,隨着他走進屋內的腳步,同時停止了下來,他愣愣的看着屋內,許久他才動動嘴脣,想說什麼。
路曉止住哭聲,緩緩的擡起頭,她淚眼朦朧的望着凌安南,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淚水打溼。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凌安南愣了半晌之後,才慢慢的說出話來。
“我也不知道,林青給我打電話,可她也沒有來。”路曉低聲說道,一邊用紙巾擦着臉上的淚水。
“你自己躲在屋內,哭什麼?”凌安南走上前,疼愛的擁住路曉,仔仔細細的看着她:“你這個傻女人,讓林青騙到這裡,就是爲了在這哭鼻子?”
路曉被他的話逗的,噗嗤一聲笑出來:“看看你說的什麼話?那誰叫你來的?”
“慕離。”凌安南鄭重其事,他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
當他說完慕離的名字時,卻突然間拍一拍額頭,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
“是啊!你纔是個傻男人,人家忙來忙去,就是爲了咱們兩個人。”路曉責怪的看一眼凌安南,並擡手在他的額頭上,重重的點了一下。
“我的暈,慕離可真夠意思,原來他這樣按排的。”凌安南不禁的微微的笑着,他的笑中帶着苦澀和感激,人就這樣的感性。
“唉!真是難爲他們了。不過,你的信寫得很好,我完全的被感動了。”路曉舉起手中皺皺巴巴的紙張。
“什麼信?”凌安南收住
臉上的笑,莫名其妙的瞪着路曉手中的紙,他眨了眨眼睛,仍然找不出答案。
“這個信應該是你寫的吧?”路曉將信紙展開,上面是印刷體的文字,根本從筆跡上不能識別出,是誰的大作。
“我可沒有寫什麼信,這應該是林青的大作。”凌安南仔細看着紙上的文字。
“我說呢,幾天不見你,寫作功底見漲,原來是個騙子。”路曉不滿的白了凌安南一眼,她噘着嘴巴又不高興起來。
“好好好!夫人,別生氣了,我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再不惹你生氣了。”凌安南走上前去,摟過路曉,把她狠狠的按在懷裡。
“好痛。”路曉在凌安南的懷中,掙扎了幾下,隨後放棄了運動,身子一軟,緊緊貼貼的倒進他的懷中。
凌安南輕聲說道:“以後,我們好好的生活。”
“嗯!”路曉使勁的點點頭,繼續說:“我們那麼有錢,可是生活爲什麼就不能順利,總是這樣不好,那樣不行,真是鬱悶。”
“苦難的路,是人生必經之路。所以,人人都會攤上,這件倒黴的事。”另一個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離和林青站在門前,正望着他們開心的笑着。
凌安南和路曉快速的分開。
這時,路曉快步走過來,緊緊的拉住林青的手:“真是感謝你!”
“只要你們和好如初,我們就沒有白忙活。”林青說完,轉臉看一眼慕離。
慕離穩穩的站在那裡,雖然臉上沒有多少的笑容,可是他的內心,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勝利感。
四個人重新坐下來,服務生已經將飯菜擺上了桌。
可是,他們只顧說話,卻忘記了吃飯,桌上的每道菜,幾乎沒有被人動過。
四個人走出旋轉餐廳,又相約來到一間咖啡室。
他們靜靜的坐下來,不知說了多少話,一直聊到半夜時分,才互道了晚安,各回各家。
慕離開車走到回家的路上,林青坐在車內,卻漸漸的有了睡意,她微微的閉上眼睛。
“不許睡!”慕離粗聲大氣的一聲吼,林青頓時睜開雙眼,被嚇是心裡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
“你能不能小聲些,嚇得我心臟快跳出來了。”林青責怪的望一眼慕離。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又揪心又抓狂,臉像六月的天氣,一會晴一會兒陰,讓人總是措手不及。
“給你點兒小驚嚇。”慕離轉臉看看林青,微微的笑,他今天好似還很開心。
“我想跟你解釋一下。”林青沒有了睡意,她想把壓在心底的話,全部的說出來,畢竟誤會不能一直有,時間長會傷了兩個人的感情。
“好!你說。”慕離依然微微的笑着,他的語氣輕柔的,好似山中的水流。
“至於,你是聽到誰說的那些話,我不管,只想說我和江濤那天出去,是因爲去看戴澤。”林青緩緩的說起原因。
“噢?戴澤又怎麼了?”慕離好奇的追問一句,他的笑停在了臉上。
“戴澤看到任嬌跟前男友見面,不高興了,躲在書房中裝病不出來,是江濤找他說生意的事,才知道的。那天,就是去看他。”
林青嘆一口氣,壓在心裡的話,終於找到機會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