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走廊裡,那車軲轆的聲音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
小五不解,這大半夜的走廊爲什麼還有聲音。這是醫院最好的一層病房,都是vip的患者,半夜,是絕對不允許嘈雜聲音出現的。
那聲音到了這病房的門口居然停下來,小五的心提起來,下意識的抓住君夜寒的手給自己壯膽。希望這這個聲音趕緊過去。
“噹噹噹。”
小五抓着君夜寒的手猛地一緊,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我天,那聲音怎麼停在了這門口,還響起敲門聲?
“噹噹噹”
小五呼吸都小心翼翼,在死命的糾結,要不要去門口看看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敲門。
“寒夜家屬開門,我是夜間值班的護士,來給患者更換氧氣管的。”門口響起一個輕盈柔軟的聲音。
小五聽着這聲音,長鬆一口氣。嚇死老孃了,居然是值班的護士。她忙鬆開了君夜寒對手,起身去給護士開門。
護士穿着潔白的制服,帶着口罩,婀娜的身姿推着一個四輪小車。進來病房,跟小五輕聲的說道:“我在值班室看到這個病房的氧氣管路出現異常,所以過來給更換一下。”
小五趕緊感謝:“謝謝你們的細心周到。也是我粗心,都沒有發現這邊出現什麼異常。”
“不客氣,這是我們的工作。”護士小姐一邊說着,一邊從小推車上拿出一個新的塑料軟管,將牆上的氧氣管道里的老管拔掉,呼吸機隨即出現‘滴滴’的警報聲。護士關掉呼吸機,將新的管子接上去,然後又開始將管子往呼吸機上接。
護士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她的工作。小五在一邊看着,隨口一句:“你們護士還准許染手指甲啊。”
那護士一愣,眼神閃爍一下,忙笑着說道:“白天工作的護士不允許,晚上管的不嚴,沒有人管的。”
這麼高級的vip病房,這樣的服務態度似乎不對啊,而且,這女人剛纔爲何會出現驚慌的表情?
小五忽的警惕起來,在護士要將新氧氣管重新插到君夜寒鼻子裡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琅軒,你回來拉。”
那護士一嚇,轉頭去看門口,沒人。頓時知道上當了。
小五見這情況,一把將護士拽到一邊,伸手護在君夜寒跟前,厲聲道:“你不是醫院的護士,說,你是誰,到底想對他做什麼!”
護士眼見着就要成功,卻沒有想到被小五識破了。她眼底寒芒一現,伸手就去拽小五,並一把就給小五扔出去很遠。
這女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小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小五摔在地上,頭暈眼花。見那護士又撿起掉在地上的氧氣管往君夜寒的鼻子裡插。她知道,那氧氣管裡一定有問題。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爬起來,跑到牀的另一邊,一把就將君夜寒從牀上拽到了地上。沒讓那氧氣管插進去他的鼻子,但是君夜寒又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且摔得的結結實實。
那女人目眥懼裂,想不到被摔一邊的女人還能壞自己好事。她一個躍起到牀上,又跳下來:“你找死!”
“君夜寒你醒醒!你醒醒!”小五一邊將君夜寒往牀底下推,一邊大叫着他的名字。
那女人一腳狠狠踢到小五的身上,小五生生受了。卻忍不住一張嘴,噴出一口血,正噴在君夜寒的臉上。女人又雙手抓着小五的肩膀,試圖給她扔一邊,但是小五死死抱着君夜寒,死都不撒手,還在用最後的力氣試圖給他往牀底下推。
小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拼了命的保護君夜寒。明明自己對君夜寒那麼恨,恨不能咬死他,恨不能生吃了他的肉。但是當他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切行爲都遵從了本能。心底深處,是不希望君夜寒有事的,一點點都不行。
也許,自己現在死了,也不能護得君夜寒周全。但是,她願意死在他的前面。這樣自己就不欠他了。對他的救命之恩就不愧疚了。
那女人見小五死死護着君夜寒,而自己時間也有限。怒急,高高擡起腳,就要讓這女人徹底安靜。
忽的,女人的腳被一隻鋼鉗一樣的手抓住。
女人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拽的往後仰去,直接砸在小圓桌上。
君夜寒抱着小五一翻身起來,將小五小心的放在病牀上躺着。
小五瞪大眼睛,滿臉的震驚:“你……醒了?”
君夜寒點頭,伸手將小五的頭髮撥到耳邊。他的臉上還有小五的血,但是眼底卻有着異樣的溫柔。67.356
小五忽的驚呼:“小心身後!。”
君夜寒頭都不回,直接一腳將再次撲上來的女人踢出去。女人重重的砸到牆上,又落下來,昏死過去。
一切都恢復安靜了,一切危險也都解除了。
小五這才感覺到胸腔裡疼的好似要炸開似得,嗓子癢的難受,一張嘴,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意識漸漸渙散,耳邊迴盪着君夜寒暴斂的聲音:“你睜開眼睛,你若是敢睡,你身邊的人都得死!”
但是小五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天空泛起魚肚白,黑夜還在黎明前掙扎。
病房裡被琅軒清掃乾淨,沒有一點點血跡。好像之前的驚魂一刻不曾出現一樣。唯一改變的是,之前是君夜寒躺在病牀上,現在變成是小五躺着。
琅軒愧疚的站在一邊,深深埋着頭懊悔:“君主,我發現走廊盡頭有可疑的身影纔出去查看的,想不到卻是調虎離山之計。如若不然……葉小姐也不會身受重傷。”
君夜寒看都不看琅軒,雙眼就一直盯着小五一瞬不瞬。小五蒼白的臉上,一點點血色都沒有,呼吸也似有若無,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這個死女人在脾臟破裂的情況下,還死死護着自己不被傷害。那時候她該有多疼?
三個小時的手術,現在這個女人的身體永遠少了脾這個器官。這是他君夜寒欠她的。
忽的,病房外變得異常嘈雜。
君夜寒額頭青筋繃起幾根,他現在越是平靜,心裡的怒氣就越是翻滾。而偏偏還有不識相的人在刺激着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