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嘆氣一聲:“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呢?我是葉小五,只屬於不見陽光的地下室。你是君主君夜寒,生下來就是站在太陽最耀眼的地方。黑夜和白天,你見過共存麼?”
君夜寒自負的道:“我是君主,我想讓它共存,它就必須共存!”
小五悠悠一句:“君夜寒,我總是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爲什麼對我這樣。如果你想要的只是遊戲的勝利,好,那我告訴你,你贏了。在車子向我撞來,你推開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在你昏迷不醒,我本能的擋在那女人面前的時候,我已經明白我愛你到超過愛我自己。君夜寒,你贏了。你證明了恨到極致,也可變成愛到極致。如此,你滿意了麼?”
君夜寒低頭在小五的耳邊輕輕呢喃:“滿意,非常滿意。在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很滿意這個遊戲的結果了。”
小五忍着心裡的痛,雙手在薄毯子下緊緊攥在一起:“所以,遊戲結束了,我輸的徹徹底底。你也是時候放我離開了。”
君夜寒的脣劃過小五的耳際,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雖然只是一個遊戲,但是我當真了。我不會放你離開,我們這才只是開始。”
“君……”
小五的話被君夜寒吞進肚子,從一個輕吻,變成滾燙的深吻。呼吸交纏,脣齒相依。
我們這才只是開始……
溫柔的話語盤旋在小五的耳邊,一切,就好像是一場美夢。小五沉溺在美夢中不願意醒來。
如果不是小五的身體,君夜寒真的會直接要了她。他未免情慾失控,不得不控制住噴涌的慾望,收起吻,就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女人。有一瞬間,他感覺抱着懷裡的女人就是抱着整個世界。
小五依然保持着仰頭的姿勢,這樣能更近的看着君夜寒,看不着他完美的神謫一樣的臉,看着他不發怒時,眼底的溫柔如窗外那浩瀚的海,真的想溺斃其中,再也不上岸。
“爲什麼?”小五喃喃的問君夜寒,就好像是自言自語。
君夜寒伸手,用一根手指摸着小五微腫的脣角:“我君夜寒愛上一個女人還需要理由麼。”
“那你會愛我多久?”小五又問一句。
君夜寒的眉頭皺起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喜歡了,在乎了,愛了就愛了,爲什麼還要有多久麼?這一刻,他只想寵着她,給她一切,不就好了麼?
“你會娶我麼?”小五再問一句。
君家的君主只能娶董家的女人。即使現在君夜寒正在試圖打破這個怪圈,但是短時間,君家的家規依然在。
“女人真的是麻煩,難道那一張紙就這麼重要嗎?我人都在你這兒,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君夜寒有些不耐煩的一句話,小五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娶自己的打算。
也是,自己真的是癡心妄想了。讓這個自負驕傲的男人承認愛上自己就已經是破天荒了,怎麼還能奢望他娶自己。雖然,自己從沒有野心做什麼君家的當家主母。只是想着,那是一個名分,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君夜寒的身邊,是不被人指指點點,說自己是小三,情婦,暖牀的公主。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小五淡淡一句:“君主就是不說愛我,我都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任由你擺佈。現在說愛我,那是對我天大的恩賜了。所以,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君夜寒冷哼一聲:“嘴上說着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但是心裡什麼時候有過一刻的老實規矩?表面服從,偷偷反抗,從來都是你這女人的作風。若不是你病着,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五不吭聲了,君夜寒即使愛上了自己,君夜寒在自己面前也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兩人不是平等的,愛情也就不是平等的。小五隻要愛,就是愛對方勝過愛自己。而君夜寒的愛,在他看來只是一種施捨。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一個緊緊的擁着,一個安靜的偎依着。
小五到底是身體虛弱,慢慢的,慢慢的閉上眼睛。小五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一個特別好聽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呢喃。
“從前,在某個城鎮上,有個非常可愛的女孩,那個女孩不僅聰明漂亮而且心地善良。這個女孩沒有母親,因爲她的媽媽,在她還很小的時後,就病逝了。後來,女孩的父親娶了個新媽媽回來,新媽媽還帶來兩個新姐姐。兩個姐姐穿着漂亮的裙子……”
是灰姑娘的故事,這個故事,陪伴了小五十三年,她可以倒背如流。
是誰在給自己念這個故事。聲音是那麼的溫暖好聽,好像吹過耳畔的微風。祁鈞庭,是你麼?
腦海中,總有一個畫面,在一個瘸了腿的凳子上,少年祁鈞庭穿着白色的小西裝,打着小領結,坐在凳子上給自己讀灰姑娘。他的聲音那麼動聽,那個故事那麼美好。
“從此,灰姑娘和王子在城堡裡過着幸福和快樂的生活。”
睡着的小五脣角露出甜美的微笑,囈語着:“真好聽,祁鈞庭,我還想再聽一遍。”67.356
君夜寒眼底的溫柔猛地變成寒戾。死女人,你不是說你已經愛上我了麼?不是愛我勝過愛你自己了麼?爲什麼在睡夢中,說的是祁鈞庭的名字!
原來,你說的愛上我只是騙我的!原來,你救我只是在演苦肉計!
怪不得君桓一而再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騙你。葉小五,你很好,你真的很好,用一點手段就騙我說出愛你的話,你真的是太好了。
君夜寒渾身僵硬,冰冷,沒有了之前柔軟的溫度,手臂的禁錮,讓小五極度的不舒服,從灰姑娘的睡夢中慢慢清醒過來。
金色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兩人的身上,好像渡了一層金光。小五用了兩秒清醒,見自己是在君夜寒的懷裡,低頭脣角勾着笑。
夢境到底是夢境,現在纔是真的。剛剛在夢境裡,坐在祁鈞庭的身邊的時候,竟然有一瞬間的恐慌,恐慌等一下回家要怎麼跟那個惡魔交代。還好,那是夢境,惡魔不會發現,不然自己真的是要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