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左右晃晃屁股,纔開始端起文件看。當看到文件上第一個署名的時候,瞳孔瞬間緊縮起來。
小五沒有想到祁鈞庭會主動跟君夜寒聯繫,還用極盡謙卑的口氣和君夜寒說話,想要加入君家珠寶,做h市的君家珠寶代理商。
小五將文件放在桌子上,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君夜寒:“你讓我看這個,是想跟我說什麼?”
君夜寒說道:“君家珠寶下面各省級、市級的代理商都是君姓的人在做。省級就是直系一點的君家人,市級就是旁系一點的君家人,以此類推。還從有過外姓人做代理商的先例。若是旁人,我自然是大筆一揮不準。但是這個人是祁鈞庭,祁鈞庭還認了君家一個族長君復做義父。所以。這個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君夜寒或許沒有試探小五的意思,但是小五就只能想到,君夜寒問自己意思就是試探。不是誰放不下,或是想得多,只因爲兩個不被祝福的人在相處上都如履薄冰,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草木皆兵,聯想無數。
小五搖搖頭:“我沒有意見,你是君主,做任何處理都有你的道理。”
不願意正視祁鈞庭,逃避現實。這個死丫頭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放下祁鈞庭了麼?
小五起身回到沙發上,對着電腦,卻再難集中精神碼字。她滿腦子都不能理解,自己都對君夜寒這麼掏心掏肺了,他怎麼還是不相信自己。更不能理解祁鈞庭那樣斯文有修養的男人,是祁氏文化的總裁,已經是事業有成,爲什麼不安分守業,還要插手君家的珠寶,甚至,還認了君家一個族長爲義父。
時間,簡直太可怕了,竟然將一個最熟悉的人變得自己完全不認識了。
君夜寒看了小五兩眼,收回目光,拿起硃筆在文件上批了一個‘準’的字樣。
當初,祁鈞庭和羅美慧就是自己養着的咬君家的狼。只是,君夜寒沒想現在就用他們,也沒想到祁鈞庭會如此膽大,這麼快就勾搭上君復,直接來跟自己談條件。君復無可救藥,引狼入室,自毀江山。好,君復,那這餓狼的第一口,就從你開始好了。
琅軒敲門進來房間,躬身:“君主,董明珠在外面求見。”
君夜寒就知道這女人會來找自己,但是過這麼多天才來,真挺沉得住氣的。“讓她去去偏廳候着。”
“是。”琅軒出去。
君夜寒起身整理一下襯衫的衣襬和袖口,拿起外套穿上,立刻恢復曾經冷血的森寒和冷硬。你乖乖的,我去去就來。”
“哦。”小五答應一聲,手指繼續在鍵盤上敲打着。但是敲打着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君夜寒出去了,小五將敲上的一串亂字給刪除。看看桌上的那份文件,不知道君夜寒會做什麼處理。偷看一下結果,不算違抗君規吧。再說,房間就自己一個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了。
小五鬼使神差的走到桌邊,看到處理完的文件上,最上面一個就是。翻開,一個鮮紅的硃筆批閱的‘準’字是那麼刺眼。
小五的心一下子劇烈的跳動起來,將文件歸位,回到沙發上,心跳還久久不能平靜。
君夜寒居然準了祁鈞庭加入君家珠寶。這可是君家從沒有過的先例,君夜寒卻給祁鈞庭破例了。君夜寒爲什麼這麼做,小五猜不透他的用意,但是小五卻清楚,祁鈞庭會從此再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白馬王子了。
所有的的人都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想靠上君家,跟着一起發財。即使君傢什麼都不做,但有那麼響亮的名字就夠了。祁鈞庭藉着君家的名,生意在h市會越做越好,事業會越做越大,各種功名利祿會越來越多,野心就會越來越大。
做個普通人不好麼?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呢?就算做的再出色,坐的位置再高,也就像君夜寒一樣。可是作爲君主的君夜寒真的是快樂的麼?
偏廳,君夜寒在位置上坐好了,琅軒才傳喚董明珠進來。董明珠穿着一襲白底藍花上等綢緞料的旗袍,肩頭披着白色的真絲披肩,頭髮高挽,脖子上是一串東珠的項鍊。整個人顯得高貴又典雅。
不管怎麼樣,董明珠都是君夜寒的繼母。照禮來說,君夜寒應該起一下身,叫一聲母親。可是董明珠進來後,君夜寒穩穩坐着,屁股都沒擡一擡。
這一對名義上的母子,母親不慈,兒子也就不孝。若不是董明珠有事找君夜寒,兩個人巴不得一輩子不見面纔好。也正因爲董明珠有事找君夜寒,所以,這一次她主動的擺出慈母的姿態。
“君主金安,就能住整日殫精竭慮操勞君家事務,不知道身體可還好。”
君夜寒涼涼的看着下面笑的虛僞的女人,手虛擡一下,意思看座:“謝關心,我身體很好。就是母上已經有幾年不回君家了,這一次主動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董明珠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一口琅軒端上來的茶,才幽幽說道:“君主是有所不知,女人當家難啊。我一個女人操持着董家的一大家子,天天忙裡忙外,還是捉襟見肘的。”
君夜寒冷聲一句:“母上原來是缺錢了。雖然上次因爲一點事,我是禁止了君家對董家的援助和合作。但是後面不是已經恢復合作了麼?董家沒有理由這麼快就過不下去了吧。”
董明珠長長嘆口氣:“君主,您宰相肚子能撐船,雖然是繼續了和董家的合作,但是……君主一面寬恕了董家,一面又換一種方法懲罰董家,母上真的是難過啊。”
君夜寒沒有耐心看董明珠演戲,直接說道:“母上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等下還有公務要處理。”67.356
董明珠藉着抹眼淚的時候,眼睛在手指縫裡狠狠剜了君夜寒一眼,恨不能他立刻暴斃身亡,但是手拿下去的時候,又恢復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