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五的各項生命體徵平穩,從icu轉進vip病房。人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寒夜他們的心裡都已經是放下很多。臭臭和邱紅在病房寸步不離。k.j和寒夜出去單獨聊了聊。
早餐店,兩人面前各自一杯牛奶。
“你比之前變了很多。”k.j看着寒夜,沒頭沒腦的突然你說一句。
寒夜心頭一動,卻面色不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k.j輕笑一聲:“君主,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麼?”
寒夜端起牛奶的動作頓了頓,慢慢喝一口,放下:“k.j果然是無所不知。”
k.j也端起牛奶喝一口,放下:“我只是會幹些上不得檯面的事而已。琅軒的電腦我入侵過。他一直在君夜戰身邊,不過是做你的臥底而已。而當年,如果不是你故意讓琅軒出賣了你,君夜戰也不會有現在君主之位。”
寒夜看着k.j,笑不達眼底:“你明知道我和小五的關係,還故意在小五身邊,就不怕我殺了你?”
k.j也笑了,同樣笑不達眼底:“憑着你的手段和能力,想讓我死,輕而易舉。但是你不會,你已經不是當年殘暴的君主,你的疑神疑鬼也比當年好了不少。可以說,你變得理智了。”
寒夜知道自己第一次看k.j的時候看走了眼。k.j的隨意外表,時尚打扮,都不過時他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他看着浮誇好似沒有心機,沒有真本事。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欺負他,就是太失策了。
“你既然和小五早就相識,爲什麼現在纔出現?”寒夜不解的問道:“如果你在這五年之內的任何時間出現,或許,她會愛上你。”
k.j輕笑的搖搖頭:“我對小五的心思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小五與我是童年的玩伴,而我也只是流浪累了,在玩伴這兒暫時歇歇。但是,現在她豁出命救了我,我對她的關心自然就不一樣了。你能給她想要的幸福便好,我尊重小五的心情。你所作的一切,我都會裝作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讓她傷心一次,我一定會帶走她,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
k.j直視着寒夜深邃的眼神,發出警告:“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
從來自信能控制一切局面的寒夜,這一刻,真的相信k.j能將小五帶走,並讓自己找不到。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小五和臭臭一家三口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寒夜端起剩下半杯的牛奶,一乾而盡。
小五是在晚上醒來的,胸腔裡的疼痛讓她即使想沉睡,也睡不下去。
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雪白的天花板,恍如隔世。
臭臭驚喜一聲:“媽咪,媽咪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寶寶了。”
小五慢慢挪動眼珠,向臭臭看過來,只是眼睛好長時間沒有眨動一下,就像被人使了法術定住了一樣。
“媽咪?媽咪?”臭臭小聲喚着媽咪,心裡越發的沒底:“媽咪,你不會一覺醒來忘了臭臭吧。”
寒夜和k.j也緊張的看着小五,邱紅更是直接伸手在小五的眼前晃了晃:“小五,你能看得見我麼?”
小五努力眨眨眼,從面前放大的臭臭的臉上挪開,依次慢慢的看去。寒夜,k.j,邱紅。
邱紅高興的很:“看得見,看得見,謝天謝地。”
臭臭緊張的又問:“媽咪,我是臭臭,認得我麼?”
小五想說話,動了動嘴脣,只有很微弱很微弱的聲音,最後只能很努力的眨一下眼睛。
就是這一下眨眼,終於讓大家將心放進了肚子裡。還好,還好,小五醒來了,一切正常。
琅行聽到消息趕來,看見寒夜正在喂小五水喝,臭臭正在給小五捶腿。他走到牀邊,眼底也是紅了大半:“小五,你能醒來,真好。”
小五努力笑着,已經能說出很微弱的話:“爸……我很好,真的。”
“傻孩子,你怎麼會很好。你總是這樣堅強,會讓爸更心疼知道麼?”琅行伸手摸摸女兒的額頭:“我沒有告訴你媽媽你受傷的事,怕你媽擔心上火。爸爸不能在這兒照顧你,對不起。”
“爸,你做的對,我是真的很好。”小五深呼吸,說出一句很順暢的話。
琅行轉過身,偷偷抹着眼角。琅行知道女兒真的很疼,很不好,但還是依然微微笑着,不想自己擔心。
琅行在病房呆了一會兒,就匆匆走了。67.356
寒夜接了一個電話出去,k.j才從病房外進來,有機會坐在病牀前。
k.j坐在牀前不說話,只是看着小五安然,就覺得很踏實很好。
“逸塵……”小五努力說出一個名字。
本來平靜無波的k.j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好似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小五,你說什麼?”
“逸塵。”小五努力又說了一遍,接着咧嘴笑起來。笑的很大,眼睛眯着,牙齒全都露出來的那種。就好像小時候,每次被那個男孩嫌棄,都笑的傻傻的樣子。
k.j的手微微抖着,捏了捏小五的臉:“傻丫頭,你終於想起我了。”
小五抽抽着小眉頭:“我都長這麼大了,你還捏我的臉。”
k.j又捏一下小五的臉:“你就是長到一百歲,在我眼裡也是那個流着鼻涕,就會傻笑,頭髮好像鳥窩一樣的傻丫頭。”
給媽咪捏腿的臭臭眼睛眨巴眨巴,悄悄起身,蹭到門口,撒丫子就跑。跑出走廊拐彎,一頭撞到寒夜的腿上:“爹地,不好了。這一次,你的後院是真的起火了!”
寒夜低頭:“怎麼了?”
臭臭拉着寒夜的褲子往回拽,一邊拽一邊說:“我媽咪突然想起小時候忘記的事了。想起k.j以前的名字,我媽咪看着kj眼睛都是明亮的!”
寒夜握着手機的手一緊。小五想起曾經了失去的記憶?那她五歲被自己帶走的噩夢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寒夜被臭臭拉着往病房走,感覺雙腿有千斤重,輕輕將門打開。
k.j溫柔的抓起小五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因禍得福。你經歷了一場真正的生死,讓你缺失了的記憶終於回到你的腦海裡。二十年後,記憶完整,能想起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