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那場面,看着面前的寶貝女兒和得意養子,父王捻鬚含笑。(小說~網看小說)瞭解父王如我,便知道,父王又生起了亂點鴛鴦譜的興致了。我正心中憂焚,大廳裡的人羣中,吳坼輕喚相爺,南宮絕踱步過去。不知吳坼墊腳貼耳與南宮絕說了什麼,先前還滿眼笑意的南宮絕,看着我,他臉上笑容依舊,但太過了解他,他瞳仁中心那點光亮裡射出的光芒,分明猶如一根根鋼針,紮在了我的身上。
他再過來我身邊的時候,俊顏上的笑容更加璀璨奪目,眼底的鍼芒也更加地密集了,我甚至感受得到沁骨的寒冽。他伸手,‘親密’地‘握’住了我的手臂,那隻受傷的左手臂,就是那傷口處,他五指收攏,指骨錚錚,捏着。本來就涔血的傷口,舊傷未好,立時又添新傷,本來不是很嚴重的傷口,我幾乎感覺得到它在迸裂、惡化,鮮血幾乎是一股一股從傷口包紮處汩汩涌出,瞬時溼透了我左手臂整個的衣袖。可我不能喊一聲痛,甚至不能對他疾言厲色,父王的壽辰,大廳裡,這麼多人的面前,我還要維持花朝女的體面,汝陽王府明月郡主的體面,汝陽王府的體面……
我依舊得體地微笑着,微笑着。
從微笑着面對父王、母妃、哥哥們,賓客們,到微笑着,望着他。
那樣微笑着,望着他。
和他一樣的,表面上,我們一樣微笑着的,笑容。
幸好爲了掩飾有傷勢的面色,今晚我的妝容精緻無暇,一向淡淡妝飾的我,今晚抹了很多的胭脂。正所謂濃妝淡抹總相宜。只不過,此番身體劇烈的抽痛下,胭脂下的面色,只怕早慘白失盡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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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除了南宮絕與我這兩個當事人,唯有春夏秋冬知道里情,知道紅色衣袖裡,我有着怎樣的傷勢。春夏秋冬冷汗涔涔地看着,卻亦是無法呼叫一聲,彼此交握住拳頭,抑制着渾身感同身受,和憤怒的顫抖,怒目瞪視着南宮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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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再這般捏攥下去,只怕鮮血會滴到地上了,便是我身着血紅色衣裳,也掩蓋不了他的劣跡,他鬆了手,鬆手的時候,手掌又巧妙地輕擦過我的肩膀,擦拭掉他滿手的鮮血,他站直身,以一種完全看不出痕跡的咬牙切齒的方式,說道:“你有男人了?”
那日雲州山林偶遇,他叫吳坼去查我近日高興的原由。
便知道吳坼查出了我有私情的事。
剛纔吳坼與他耳語,想來,說的就是這事。
不答也不說話,目光從他身上漠視而過,微笑望着坐於上首的賓客們。
此時此刻,已不能再摧殘一次我的傷口,他深深沉沉看過我,終於,目光淡淡而緩慢地,隨着他身體的離開而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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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辰上又待了片刻,傷口實在疼痛的噬骨,失血過多也頭暈目眩,父王母妃雖是脫不開身,卻要時時刻刻擔心哥哥們拉我一把便會摸到我滿滿一衣袖的鮮血,終於心口裡氣血上涌,我再堅持不下去,與父王母妃找了個說辭便得體地離去了。
快步走到人羣罕至處,我再支撐不住,秋冬看顧,春夏左右攙扶我還是虛脫欲墜。恰南宮絕在我一離開已緊跟而出,這時候趕上了我,一思及他,心口更是翻岔,喉嚨裡腥氣上涌,一俯身,哇地吐了一大口。看時,手絹上一灘鮮血,恰似一梢悽豔的血梅。看着血梅,我更是微笑,在春夏的扶持下站直身,側身看他,微笑着,一字一字道:“聽說女子少年吐血,活不長呢。”
我的脣角猶帶鮮血,氣虛之下,說話的每一次,也似嘔心勵血。
手絹上,更有那樣紅豔豔的一大灘。
本來在大廳裡,衆人眼目之下,只能以暗力折磨我,顯然沒折磨夠所以來往此處的南宮絕,本來還有滿腹恨怒未消,觸及眼前這悽豔一幕,已是激憤噴薄,那激憤,卻不是如先前因爲我有了男人而激憤。他臉上和瞳仁裡似扭曲掙扎着,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東西。
“吳坼!”
他高聲叫道:“去把要送進昭陽宮侍奉皇后的四名御醫女招來汝陽王府!”
吳坼遲疑道:“相爺,那是要送進宮給皇后娘娘……”
“快去!”
他搶上前,結實的手臂一把抱起我,往明月小築大步跑去。
ivy198809112009122517:33:00
我挺喜歡的。
現在還沒有v
是質量保障啊
忘記了痛2009122519:3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