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的話,小黑扭頭看了眼,猶豫了一下,最後收了口回到禮淳身邊,盤踞着身子把禮淳圈在裡面,保護着她。
“王后,你怎麼來子幽國了?”櫻姒不禁驚訝的看着那個優雅的女人,原本暴躁的脾氣瞬間變的乖順起來。
王后只是笑笑不語,視線落在禮淳身上打量着她,很親和的開口問道:“你就是雪蘿?”
想到宿不邑之前說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的阿母,於是乎……她的阿母找上門來了嗎?禮淳抽着嘴角一頭黑線,輕輕點了下頭。
“雪蘿?你是雪蘿?”聽到這個名字櫻姒都快抓狂了,恨恨的盯着禮淳。
她自然是不知道雪蘿跟宿不邑是什麼關係,她只知道雪蘿是之前冒充月衣郡主的人,也是月衣郡主的雙胞胎妹妹,迷霧山莊的少主子,更是聖夜王不喜歡的人,甚至聖夜王都在計劃讓櫻姒攻入迷霧山莊搶回銀垏王夫。
居然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遇上,她居然是雪蘿!櫻姒難以相信。
“王后,你認識雪蘿?”忍下心中的火氣,櫻姒問王后。
王后笑着點點頭,語氣有些淡淡道:“邑兒說喜歡這個孩子,反正我每天都沒事幹就過來看看這個孩子,族王已經把你和邑兒的婚約取消了,邑兒也不喜歡你,可不能耽誤了你。”
取消婚約,這對櫻姒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心底壓積的憤怒猶如火山爆發迸發出來,身子狠狠顫抖起來,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撒着淚大吼着:“可是我喜歡王子哥哥。”
“但是邑兒不喜歡你,邑兒日後可是要繼承整個蠱月族,你的性子做不到‘母儀天下’。”王后面無表情的說着,似乎,她並不是很喜歡櫻姒。
“我可以改,爲了王子哥哥我什麼都可以做。”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你,如果他喜歡你,那麼任何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最主要的還是宿不邑的喜歡,要不是宿不邑在信上說喜歡雪蘿,王后會大老遠巴巴的跑來看禮淳?
王后的意思是隻要宿不邑喜歡的她都會贊成,即便不適合她都會贊成,只要他喜歡就好。
“可惡,我要殺了你!”櫻姒狠狠瞪着禮淳,面色猙獰,拿出一支哨子一吹,王后臉色一變,冷聲道:“你要是敢傷害她邑兒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完全沉浸在恨怒中的櫻姒壓根就聽不進去,此時此刻她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禮淳,只要殺了禮淳,宿不邑就是她的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狼嚎聲此起彼伏嚎叫着往這邊聚。
“小黑,快帶雪蘿離開。”王后神色凝重的朝小黑說道,小黑扭頭看了眼無動於衷的禮淳,逃,那是自然,自己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但是要逃也得帶着宿不邑的老孃啊,雖然櫻姒不會對她怎麼樣,但是自己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似乎不太好。
“那個……王后,你也一起走吧。”
“櫻姒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先走吧,我幫你斷後,那麼多蠱撲過來小黑會招架不住,好了
,快走。”
在王后再三催促下,禮淳這才轉身躍上屋頂,小黑的身子縮小又纏在禮淳的手腕上,延清和常止緊跟身後護送。
可是沒跑幾條街身後追逐的狼羣越來越多,天空幾隻巨鷹勾着強而有力的爪子橫掃下來,阻擋着追逐在禮淳身後的狼羣。
忽然看到什麼,延清伸手一把把禮淳抱在懷中,從屋頂躍下攔在了一輛馬車前,而這輛馬車中坐着的人正是子幽國的太女殿下樗裡煥然。
“月衣郡主。”馬伕見到髮絲凌亂有些狼狽的月衣郡主驚呼了一聲,馬車內樗裡煥然聽到身影猛地掀開簾子,看着禮淳不由的一愣,隨即看到了已經把他們包圍的狼羣,以及已經追過來的櫻姒。
“放肆!來人,把蓄意傷害月衣郡主的暴徒抓起來!”樗裡巖幽一聲冷喝,無數的侍衛現身跟狼羣打鬥起來,原本熱鬧的街上瞬間逃的沒了人。
估計是動靜太大,以爲是太女殿下遇刺,附近駐守巡邏的士兵浩浩蕩蕩的過來救駕,這件事情也鬧到了女皇陛下那,原本兩個人的恩怨,瞬間成了兩國的事情,鬧事的一羣人都被拎進了皇宮。
不過禮淳沒有看到王后,不知道溜哪去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連蠱月族的王后都參合進來,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御書房,臉色有些泛冷的樗裡禎盯着眼前頭髮凌亂,白衣上也有些血跡斑斑,模樣很是狼狽的禮淳,又看看一臉憤慨的似乎殺了她親爹孃,挖了她家祖墳的櫻姒,開口道:“說說你們到底怎麼就結下樑子了?”
旁邊的座位上,幾位皇女和幾位大臣密密麻麻的坐着,滿屋子的人都看着當事的兩個人,尼瑪跟個三堂會審似得。
不過臉色最不好的要屬禮苛了,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自己花了好大精力拉攏的櫻小姐,這兩邊鬧起來,禮苛還真不知道向着誰好。
“她不是月衣郡主,她是雪蘿。”櫻姒率先開口,她跟月衣郡主動手女皇陛下自然不會不管,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月衣郡主那就沒關係了。
“誰跟你說她不是月衣郡主了?”樗裡禎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
“她自己親口承認了,月衣郡主不會武功,她會武功。”
禮淳不以爲然的冷哼一聲:“今日是爹爹壽辰,本郡主心情好在屋頂跳一跳就是會武功了?櫻小姐的眼神真是好,什麼都可以污衊,怎麼可以污衊本郡主這件事,雪蘿是跟本郡主長的像,但是她是白髮褐瞳。”
“雪蘿以前有冒充月衣郡主,誰知道她是不是用了相同的方式冒充。”櫻姒氣焰囂張的瞪着禮淳。
藍眸凌厲的一轉,看着她,問:“那都是一年半載的事情了,遠在蠱月族的櫻小姐怎麼知道這件事?莫非櫻小姐對本郡主特別上心,關心着本郡主?”一句話,瞬間指明瞭櫻姒對月衣郡主有不軌之心。
櫻姒這次倒是沉住了氣,哼了聲,扭頭對樗裡禎說:“女皇陛下,人的眼睛也是可以靠藥水改變顏色,你讓太醫驗一下不就得了。”
現在的糾結的不是
兩個人鬧什麼,而是糾結眼前的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月衣郡主,爲了讓櫻姒死心,樗裡禎傳喚了太醫。
一個年過半旬的老太醫,行了禮後,瞭解了事情的情況,侍從搬來一根凳子讓禮淳坐下,老太醫走到禮淳面前,仔細盯了她的眸子好一會纔開口:“陛下,月衣郡主的眸子清澈明亮,不可能是藥物所致。”然後伸手摸摸禮淳的銀髮,潑了水又拿出瓶瓶罐罐塗在銀髮上,銀亮的顏色絲毫沒有變化。“銀髮也沒有暈染過,這個是月衣郡主不假。”
“不可能!她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我看到她會輕功!”櫻姒不禁有些急了,伸手一把搭住禮淳的手腕,脈象虛弱無力,儼然就是一個病人的脈搏,別說是輕功了,走幾步路都估計要很累。
櫻姒狠狠咬着牙,實在想不到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她明明看到禮淳會輕功。
老太醫也把了脈,很確定的說道:“老臣給月衣郡主診過幾次脈,如果說外貌可以僞裝,脈搏是不會騙人的,這身子骨,這從頭到腳是月衣郡主沒錯。”
“我堂堂子幽國的郡主讓你質疑,讓你這般欺負,你們蠱月族是看輕我們子幽國?”樗裡禎臉上也有了一絲怒意。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她真的不是月衣郡主。”見樗裡禎生氣,櫻姒也有些急了,要是因爲自己挑起了子幽國和蠱月族之間的戰爭,他們一族就別想在蠱月族站立了。
‘啪’一聲重響,樗裡禎狠狠拍着桌子站起身,那張美豔的臉上憤怒是那麼顯而易見。
“陛下息怒!”衆人猛地站起身,緊張的勸慰着。
“櫻小姐是蠱月族宰相千金,又是蠱月族公認的大美人,還是王子的未婚妻,性子跋扈驕縱也是應該的,但是櫻小姐似乎忘了一件事,這裡是子幽國,不是讓你隨意撒潑的蠱月族,騷擾百姓,蓄意殺害郡主,驚擾太女聖駕,鬧出那麼大動靜,按照子幽國的國發是該當街斬首的。”禮淳斜目瞥着她,語氣咬重了‘王子的未婚妻’。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被戳中痛楚,櫻姒壓抑的憤怒委屈在她揚手打向禮淳的那一巴掌中全部發泄過來,清脆的聲響在御書房顯得格外響。
禮淳不躲不閃任由那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稍稍用內力逼了下自己,身子一下摔出,幸好樗裡巖幽出手的及時,免去了撞柱子之痛,但是臉上火辣辣的五個手指印,以及嘴角淌下來的鮮血刺激着在場的所有人。
“放肆!來人把櫻姒給朕關進鐵牢,太女立馬聯繫蠱月族的族王。”樗裡禎是氣的渾身顫抖,看着禮淳臉上被打心疼無比。
櫻姒被侍衛帶走了,她沒有反抗,因爲這個時候反抗是最愚蠢的做法,要做的就是等着蠱月族那邊派人解決事情,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她憤恨的瞪着禮淳,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而剩下的一羣人圍着禮淳忙活起來。
只是稍稍有些內傷,倒也並不嚴重,打一巴掌就內傷的吐血整個天觀王朝也只有月衣郡主這具嬌貴的身子做的到,對她是否是真的月衣郡主更加毫無疑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