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叛變（2）
第兩百二十四章叛變（1）
楚瑛到京休息了三日纔出門，這次出門就帶了福叔隨行沒讓羊娃跟着。到了一家就沁香閣的茶樓，楚瑛要了一間包廂，點了一壺普洱跟幾樣糕點。
喝了一口茶楚瑛就將杯子放下，冷着臉說道：“還說你們這用的都是頂尖的普洱，我在家喝的普通的普洱味道都你們這好。虧得你們這沁香閣號稱京城最好的茶樓，現在看來也是沽名釣譽。”
小二漲紅着臉道：“不可能，我們的普洱都是選用最好的。”
楚瑛嗤笑道：“普洱茶產自雲南，可今年這地方遭了旱災當地叛亂四起。你們的茶真是從那兒採購來的？”
見小二還要辯駁，楚瑛不耐煩地說道：“跟你也說不清楚，讓你們掌櫃的過來與我們說吧！”
小二隻得去叫掌櫃的了。
福叔喝了一口後問道：“公子，他們真的以次充好？”
“等掌櫃的來了再說。”
掌櫃的聽聞她說茶葉口味不對，雙手抱拳說道：“這位公子，可否讓我品一品你的茶。”
楚瑛指着茶壺道：“掌櫃的儘可以品。”
她對茶道沒什麼講究，但楚錦卻很喜歡。因爲身體的原因楚錦不能喝茶，素以他就喜歡將泡好的茶給身邊的人喝，楚瑛也不能倖免。喝過幾次最好的普洱茶，味道與現在比高了幾個檔次了。
掌櫃的抿了一小口，臉色瞬間變了。不管是香味還是口感，這茶都比之前採購的差遠了。
因爲是茶樓的失誤，掌櫃讓人重新上了新茶又免了這次的單，另外還給了一張貴賓卡。以後憑藉這張卡，來茶樓喝茶都能享受到六折的優惠。
對於這個結果楚瑛是很滿意的，點頭將卡也收了。就在掌櫃的神色變得輕鬆時，楚瑛突然問道：“掌櫃的，我之前學過一首詩，只記得前面兩句，後面的不記得了，不知道你能否給我續上。”
掌櫃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婉言拒絕了，說道：“老兒我算賬盤賬都可以，但吟詩作賦這些卻不會。”
楚瑛心頭一個咯噔，但還是笑道：“不難的。上句是‘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下半句我死活想不起來。”
掌櫃驚疑不定地看着楚瑛，問道：“公子是何人？”
楚瑛神色很平靜地說道：“我啊，是洪城人，這次是來京城告御狀的。老伯伯，下半句你知道嗎？知道的話，告知我一聲。”
這其實就是個暗號，是淮王在她啓程來京時候告知她的。這茶樓的東家是烈太子的人，當初開這家茶樓主要負責打探各方面的消息。後來太子倒臺淮王長大成人，茶樓東家主動找到他表明身份。後來，這茶樓就回到了淮王手裡了。所以，茶樓真正的東家是淮王府了。
掌櫃激動得手都在抖，壓低聲音說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無人不識君。”
楚瑛嗯了一聲道：“巫掌櫃的，我是榮華，這次是來給父兄鳴冤的。”
掌櫃跪在地上，顫聲問道：“郡主，王爺跟世子真的都沒了？”
在得知淮王一家三口都死時，掌櫃是半信半疑。王爺那麼厲害，在先皇與當今聖上的日夜間是下活到現在，怎麼可能會被一個馮鈺被弄死。
楚瑛沉默了下說道：“有傳聞父王逃脫了，但我並沒找着他。至於大哥，他是被我送走的。”
爲了保護楚瑛，淮王是不會讓楚錦現身在人前所以他必須是死的。當然，等到有一天他們有足夠的力量以後就不需要再死遁了。
掌櫃暗鬆了一口氣，說道：“小主子，王爺肯定沒死。”
至於楚錦，身體早就衰敗活着也是拖時間。因爲早有心裡準備，所以他沒了衆人也都不意外。
楚錦說道：“巫掌櫃的，將你暗中蒐集的馮鈺與馮家人謀害太子以及作奸犯科的罪證都給我吧！”
掌櫃的說道：“我這裡確實有馮家不少人作奸犯科的罪證，但馮鈺謀害太子的罪證沒有查到。”
“郡主，這些罪證太重要了我沒幹放在茶樓，現在藏在我家中。郡主，你可隨我去家中取。”
楚瑛聽到這話，立即起身道：“不了，我明日這個時候來取。”
兩人迅速地離開了茶樓，怕有人跟蹤故意饒了許多的路。確定沒有跟着，他們纔回了租的宅子裡。
回到家裡，福叔猶豫了下說道：“郡主，我覺得巫掌櫃不可信了。”
楚瑛也覺得巫掌櫃的有問題，不然絕不會說什麼跟着他回家拿罪證，
福叔說道：“他在聽到你說出上句詩的時候，眼神閃現過恐慌。雖然後來僞裝成很激動的樣子，但他避開了了我的眼神。”
巫掌櫃下意識的行爲證明了他的心虛，所以他覺得巫掌櫃已經不值得信賴了。
楚瑛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若你的判斷是對的，那巫掌櫃是叛變了，只是不知道是朝廷還是馮鈺。”
這兩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福叔說道：“不管是投向了朝廷還是馮鈺，郡主一旦被抓就會很危險。郡主，若你想要那些罪證，我明日代您去。”
“你對自己的判斷有幾分把握？”
“七分。”
楚瑛沉默了下，從貼身的荷包裡拿出一張銀票出來道：“這是五千兩的銀票，你帶着羊娃去兌了。拿了銀子找一個身高體型與我差不多的人，等在約好的時間內讓他進茶樓包廂。然後再找一撥閒漢在茶樓外盯梢，一旦不對就讓他們製造混亂。”
福叔看着楚瑛說道：“郡主，身高體型與你相似的好找，但你的眼睛與衆不同巫掌櫃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郡主，還是讓我明日單獨去吧!”
楚瑛沒同意，說道：“萬一他叛變了，你就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去涉險了。你不用擔心，父王還留了後手。”
福叔拿了銀票就帶着羊娃出去了，傍晚的時候纔回來。
第二日，福叔與羊娃喬裝打扮一番出門了。沒去沁香閣，而是在不遠處的小攤子上吃混沌。
羊娃讚歎道：“爹，這混沌真好吃。”
跟着楚瑛以後羊娃吃得很好，不僅個頭往上竄了一大截，身上也長了肉了。只是皮膚沒能捂白，跟黝黑的福叔說是父子還真沒人懷疑。
吃完以後，福叔又在旁邊的成衣鋪裡給羊娃買了衣服鞋襪。就在他們買好東西出來的時候，他們僱傭的那個與楚瑛身高體型相似的人走進了茶樓。
第兩百二十五章叛變（2）
“賣糖葫蘆了，賣糖葫蘆了……”
羊娃指着糖葫蘆，拉着福叔的胳膊一臉期盼地說道：“爹，我想吃糖葫蘆，你給我買一串吧！”
福叔笑眯眯地說道：“買一串哪夠，還得給你娘與弟弟妹妹買呢！小哥，來，給我拿五串。”
羊娃咧開嘴笑。
付完錢兩人準備離開，突然有人大聲地呼救。福叔心頭一凜，這聲音就是沁香閣發出來的。
羊娃一臉驚慌地抓着福叔，說道：“爹、爹，是不是死人了？”
福叔拉着他的手道：“你管它怎麼了，咱趕緊回去。”
現在是臘月上旬有許多人置辦年貨的，街上還是很熱鬧的。沁香閣的呼救聲一出，有些膽子大的跑去看熱鬧，膽子小的怕惹上是非趕緊離開。福叔就與羊娃混在這些人裡離開了。
剛走出這條街，福叔看到一隊禁衛軍朝着這邊過來了。
羊娃看着這些官兵害怕地縮在福叔身後。有他配合，周圍的人都沒懷疑兩人的身份。
等禁衛軍過去，福叔立即帶着羊娃離開了。他不知道的是禁衛軍將整條街都圍起來了，這裡面的人全都要盤查。若是福叔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留下盤桓，肯定會被抓起來的。
整條街身份不明的人都被抓起來審問。也不是沒有收穫，官府從裡面發現了一個殺人犯跟兩個小偷。
馮鈺看着巫掌櫃，說道：“你不是說今日他們會來拿我的罪證，爲什麼會出現一個西貝貨？”
他費盡心思才掌握了沁香閣這條線，原本是想利用它將楚瑛吊出來，沒想到又給她逃了。
滿身是血的巫掌櫃跪在地上哭求道：“二公子，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昨日明明約好今日會來取東西的。”
他說證據藏在家中是想引得楚瑛去他家，沒想到楚瑛並沒去反而約好在今日，偏今日又沒出現。
馮鈺說道：“你昨晚是不是暴露了？”
巫掌櫃想了下昨日自己的表現，很肯定地說道：“沒有。二公子，我昨晚一點破綻都沒有露。”
馮鈺氣急敗壞地說道：“既然你沒有露出破綻，爲何今日他會讓一個替身來取東西？很明顯，他已經懷疑你，所以找了個西貝貨來試探。”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再想找出楚瑛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要讓李勉知道更不好辦了。
巫掌櫃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露出破綻。
馮鈺懶得聽他廢話，既已是廢棋留着也沒用了。將人殺了以後，他讓人將巫掌櫃跟他兒子的屍體扔到護城河去。
雷明霽一直派人盯着馮鈺，很快就知道他在沁香閣設下埋伏抓了一人，他叫了楊一東去查探這件事。
很快，楊一東就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國公爺，沁香閣有一個夥計說他們昨日新上的普洱品質有問題，顧客喝了以後就察覺出來了。巫掌櫃的親自去賠禮道歉，而且還給了對方一張貴賓卡。”
只這事看不出什麼特殊來。
楊一東繼續說道：“爲沁香閣的名聲着想送一張貴賓卡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夥計說自這個客人走後，他家掌櫃不僅打翻了一個茶壺，還算錯了一筆賬。這夥計說，他家掌櫃執掌茶樓十一年從沒算錯過賬，昨日是頭回。”
從這事可以看出，這個客人的身份很明顯不簡單。
雷明霽說道：“一東，你覺得這客人會是什麼身份？”
只這麼點線索哪能猜測到對方是什麼身份，不過楊一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國公爺懷疑是榮華郡主？”
雷明霽點頭說道：“能值得馮鈺大動干戈的就只有淮王跟榮華郡主了。這事我們不方便深入調查，你將消息透露給李勉。”
楊一東有些猶豫，說道：“李勉雖有所長進，但行事還是過於張狂。這事告知他，我擔心會給榮華郡主帶來危險。”
在西北歷練了一年確實比以前好了，但本質還是沒變。
雷明霽搖頭說道：“榮華郡主就算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也不會去找他的。等皇帝陷入昏迷或者駕崩，榮華郡主纔會現身的。”
淮王府被污謀反馮鈺只是個執行者，主使者是皇帝。這點楚瑛肯定知道，她現在要露面肯定會落到皇帝的手中。
“國公爺，那咱們需要做些什麼？”
雷明霽搖頭說道：“咱們什麼都不要做，跟往常一樣。等她遇見危險無人求助的時候，會來找我的。”
楊一東瞅着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別整出這麼副鬼樣子來。”
楊一東說道：“國公爺，你真的只是欣賞榮華郡主的才能，而不是喜歡她這個人？”
雷明霽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楊一東可不怕他，說道：“國公爺，我們打趣你跟別的女子你都無所謂，可每次一提榮華郡主你就變臉。”
他本來是不想說這些的，畢竟是主公的私事。但在知道雷明霽是真不想娶妻時就穩不住了。這不成親沒了自己的血脈，以後連個拜祭的人都沒有。
雷明霽臉色不善地說道：“榮華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能跟其他女子一樣嗎？馬季胡鬧也就算了，你也跟着瞎摻和。”
楊一東很冷靜地說道：“就是打我板子有些話我也要說。國公爺，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國公爺，有些東西一旦錯失了時機，將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榮華郡主不管是才能還是品性都與自家國公爺般配。不過榮華郡主現在還是戴罪之身，要她與國公爺結百年之好還得先幫她洗白身上的冤屈。
雷明霽又好氣又好笑：“你不去當媒婆可惜了？”
楊一東見他沒生氣，笑着說道：“國公爺這提議好，等回了大同，我到時候就幫那幾個老光棍解決婚姻大事。”
軍中光棍的很多，有些級別比較高的將領還單身呢！沒辦法，邊城女人本就少，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的就更少了。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怕自己哪日就戰死所以不敢娶妻，省得死後讓妻兒受苦。
雷明霽忍不住罵道：“滾，趕緊給我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