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皇宮。
尹璟瀾緊緊的拽着手中的信紙,怎麼會這樣?他才走幾日?她怎麼就出事了?
暗衛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尹璟瀾一眼,低聲道,“麒麟和御風還在下游找,一定會找到郡主的,請主子寬心。”
尹璟瀾鬆開手中的信紙,反反覆覆的看着上面的字低喃道,“整整七日了!現在上哪兒去找!給朕備馬,朕去大周!”
“主子請您三思!”暗衛跪在地上,語重心長的說道,“如今是最關鍵的時刻,太后娘娘現在和啓王接觸很多,想來太后娘娘已經等不及想把您除掉了,皇上您此時出宮,肯定會如了太后娘娘的願的!”
尹璟瀾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她想除掉我已經不是這兩年的事情了,之前還想着讓我生個孩子,如今直接找了別人,她以爲她就會如願了嗎?”
“皇上您這麼多年沒有讓他們如願,也請您這次別讓他們如願!”暗衛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朕不能去找她了?”尹璟瀾死死的握緊雙手。
上一次還是,他沒能跨出那一步,他就永遠都失去她了,雖然他最後個那個人同歸於盡了,可是她的死還是成了他的遺憾,現在他難道又要失去她一次嗎?
“皇上,長寧郡主肯定不希望您爲她失去您該有的一切的!”暗衛擡頭看着尹璟瀾,眼睛裡全是真摯,“皇上,請您三思!”
“三思三思!”尹璟瀾往外走,“如果沒有了她,朕要這一切有何用!”
他之所以要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利,就是爲了護她周全,如果她死了,他要那麼高的權利做什麼!
“皇上,有信!”這時候另一個暗衛出現在尹璟瀾面前攔住尹璟瀾的去路,興奮道,“主子,大周的來信!”
尹璟瀾一把接過信打開,面上露出笑容。
信上寫着,安好,勿念。
只是短短几個字,他就知道她一定沒事的!
“皇上?”之前那個暗衛擡頭起來看着尹璟瀾。
尹璟瀾轉身回去,“柒風,你們今晚去拜訪一下啓王。”
柒風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有力的應道,“屬下遵命!”
“何坤,擺駕,去太后宮中,朕要陪太后坐坐。”尹璟瀾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冷光。
太監何坤進來,兩個暗衛已經消失不見了。
“皇上,這麼晚了,太后娘娘肯定休息了,您看不去明日過去?”何坤彎身走進來,臉上帶着場面不變的笑容。
“現在很晚了嗎?”尹璟瀾笑着往外走,“朕這麼多天沒見到母后了,也該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了。”
何坤低聲應是,“太后娘娘見了您,肯定高興。”
尹璟瀾一笑,回頭看了何坤一眼,挑眉道,“真的?”
何坤被尹璟瀾這一眼看的背脊發涼,只能陪笑道,“奴才哪兒敢騙您呢?”
“那最好。”尹璟瀾淡淡一笑,轉身繼續往前走。
何坤低頭跟在尹璟瀾身後,時不時的擡起頭看一下他的背影。
尹璟瀾到太后宮中的時候,太后還沒有歇下,她因爲早年喪夫年紀輕輕就當了整個宸國權利最高的女人,如今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不像是尹璟瀾的母后,反倒是像他的姐姐。
“皇帝來了。”太后坐在貴妃榻上看着尹璟瀾,面上帶着濃濃的笑意,塗滿了丹蔻的手招呼尹璟瀾坐下,“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尹璟瀾拱手給太后行了一禮,在太后身旁的貴妃榻上坐下,笑着道,“今晚看了奏摺,有些想念母后這裡的荷花茶了,便讓何坤擺到母后這裡來了。沒打擾到母后休息吧?”
太后掩脣一笑,嗔了他一眼,柔聲道,“來母后這裡能說的上什麼打擾?母后可是天天盼着你過來母后這裡坐坐呢。”
說着讓伺候的宮女上茶,“把哀家特意給皇帝留的荷葉茶泡一壺來。”
宮女上了茶,又給太后端了新鮮的牛奶,尹璟瀾看了一眼,自顧自的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母后什麼時候喜歡喝這種羶味重的東西了?”
太后一口把牛奶喝完,餘光看了一眼尹璟瀾的茶杯,淡淡笑道,“有人說這牛奶對皮膚好,哀家就每天晚上喝一點,其實習慣了也就還好了。”說着還讓尹璟瀾看自己的臉,“你看看哀家這臉色是不是好看多了?”
尹璟瀾笑着點頭,“是比以前更好看了,母后如果繼續保養下去,怕是比兒臣都要年輕了。”
太后聽了這話樂的合不攏嘴,嗔了尹璟瀾一句,打趣的說道,“你如果努力一點哀家都放祖母的人了,哪兒還年輕啊!”說着看了尹璟瀾一眼,慈眉善目的笑着問,“皇帝,也不是哀家說你,你這皇后的位子一直空着,大臣們都議論的很了,可不能任性了,哀家這幾日給你看了一下陳相公家的小女兒,今年剛及笄,也是個端莊的,你覺得如何?”
“母后,兒臣想起來還有一些奏摺沒看完,兒臣就先回去了。”尹璟瀾站起來落荒而逃。
太后眼裡全是笑意,“你呀。哀家和你說這件事你就跑,你就等着被滿朝文武催吧!”
“兒臣什麼都沒聽見。”尹璟瀾回頭對太后一笑,然後快步離開。
離開太后寢宮尹璟瀾面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貴妃榻上的太后也在尹璟瀾離開之後臉上的笑意叫立刻消失,看着桌上尹璟瀾用過的差茶具,掩鼻道,“快點拿開。”
這邊尹璟瀾回到御書房中,立刻屏退了所有人,轉身進了暗格,很快一個人影從暗處走出來,尹璟瀾坐下,那人立刻拿出銀針給尹璟瀾施針,尹璟瀾把喝下去的茶水吐了出來,那人拿出銀針沾了一點茶漬聞了聞,“鶴菱香,主子這次換了藥,鶴菱香可比雪姬清的毒性強多了,看來太后等不及了。”
尹璟瀾淡淡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看來朕明日又可以不用早朝了。”
“主子您受苦了。”男人低聲道。
尹璟瀾看了地上的茶漬一眼,冷漠道,“這怎麼算受苦,他們才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