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着紫芫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她深深地看着紫芫,上前拉着紫芫的輕輕地拍着,柔聲說道,“本宮自然不會讓你當牛做馬來回報本宮,你只需要在三皇子府上享清福,隨時告訴本宮三皇子都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就可以了。”
紫芫遲疑的擡頭看着皇后,有點惶恐的喊了一聲,“娘娘?”
皇后看着她眼中的遲疑,表情瞬間一冷,“怎麼?不願意?還是說現在就把你亂棍打死丟到亂葬崗去?”
“紫芫一切聽娘娘的安排。”紫芫猛地跪下去,使勁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她知道,她如果不答應的話,今天只能是死路一條。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你就在此處候着,稍後本宮讓人來接你。”
皇后說完轉身走出了營帳,冰竹不解皇后爲何要救下這個宮女的命,忍不住問了一聲,“娘娘爲何要留住那紫芫的命?稍後您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后忽然停下來,回頭看了冰竹一眼,面色淡淡的,“冰竹,你在本宮身邊多少年了?”
“奴婢在娘娘身邊伺候三十年了。”冰竹低着頭。
皇后點頭,繼續往前走,“你是本宮的陪嫁丫鬟,到現在陪着本宮已經三十年了,難道你還沒有長寧那丫頭懂本宮的心思?”
冰竹低聲道,“奴婢惶恐。”
皇后淡淡地笑笑,“隨本宮去皇上的營帳吧。”
皇帝正在聽人回報現在宸國的使臣距離營帳還有多少路程,皇后來了之後,讓探子下去,看着皇后的淡淡地問道,“皇后來朕這兒有事?”
皇后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來是想向您請一道恩旨的。”
皇帝挑眉,負手而立,“哦?皇后說來聽聽。”
皇后跪了下去,擡頭看着皇帝,“皇上,臣妾查了那個宮女紫芫的背景,她並不是胡人派來的細作,只是三皇子府上的一個宮女,和三皇子又有了夫妻之實,今日是宸國使臣入京的日子,如果傳出這等醜事豈不是傷了我們皇家的臉面,所以臣妾向您請旨,把那宮女賜給三皇子做一個貴妾,以示皇家恩德。”
皇帝眉心微擰,深深地看着皇后,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纔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問道,“皇后,你說的可是你的真心話?”
皇后擡起頭,面上不卑不亢,甚至是問心無愧的樣子,她點頭,“是,雖說臣妾不是三皇子的親生母親,可是三皇子如今連一門侍妾都沒有,難怪會傳出他玷污了晉王府大小姐的事情,如果三皇子府上有幾個伺候的侍妾,這種流言肯定就傳不出來了,三皇子身爲龍子,身邊什麼樣的女人不可以有,怎麼非要……”
皇后說道這裡忽然頓住了,擡頭看着皇上,“臣妾雖然並不是多心胸寬闊,可是,臣妾這是爲皇家的顏面着想。”
皇帝沉默了半刻,點頭道,“這時候的確不適合鬧出人命,朕就準了你這道旨意。”
“謝皇上。”皇后欠了欠身子,站了起來。
皇后拿着聖旨出來,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嘴角帶着淡淡地笑意,看來長寧說的沒錯,只要把宸國使臣擡出來,那皇上就不會不同意這道旨意,
皇后把聖旨和那個宮女交給了幾個侍衛,讓他們護送紫芫到三皇子府,順便宣讀聖旨,侍衛領命而去。
等了大半日終於看到宸國使臣緩緩靠近了,秦長寧站在營帳外看着一行人馬,最先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落寞,轉身進了營帳。
他說他不會在這次出使大周的隊伍中。
是騙她的。
他就這樣以一個君家公子的身份出現在了京城,擾亂一池春水之後,恢復到了宸國高高在上的皇帝,就像他未曾來過雲京一樣。
秦長寧坐在營帳中看着手中的醫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爲什麼這一世,她好像更不懂他了。
秦長寧原本想在營帳中不出去的,可是奈何皇帝都親自出來迎接了,她不得不出來,只能站在衆多皇子公主中間,看着他緩緩朝着他們走來。
秦長寧對上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微微頓了頓,他……易了容。
難怪他如此斬釘截鐵,她就想,他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如此不負責任的人,原來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出現在使臣的隊伍中。
不過……
秦長寧看着他的身姿,就算你變了多少次臉,我卻總能在人羣中第一個認出你。
“各位使臣的到來,實在是有失遠迎。”皇帝犀利的目光在衆使臣中掃了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尹璟瀾的身上。
各位使臣躬身行禮,“大周皇帝客氣了。”
簡單的客套之後,皇帝請尹璟瀾到自己的營帳中小坐,秦長寧微笑,看吧,連皇帝都一眼就認出來他與衆不同了,還想瞞過她?
“不知道大周皇帝單獨叫下官所爲何事?”尹璟瀾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樣子,讓皇帝微微蹙眉。
“不知大人尊姓大名?”皇帝總認爲這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同,總有一種和熟悉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又有點陌生。
“下官王瀾。”尹璟瀾乾脆把自己的名字給拆了。
“王大人的氣質和朕的一個弟弟真的非常像,剛剛遠看,朕差點將王大人認成了朕那位弟弟,王大人肯定是人中龍鳳。”皇帝深深地看着尹璟瀾,心中想難道是六王弟在和自己開玩笑?
尹璟瀾眉頭微挑,看皇帝的神色稍微變了變,微微一笑,“是王瀾的福分,不過大周皇帝肯定是誇自己的那位弟弟是人中龍鳳吧。”
他到是沒想到,自己在自己這位皇兄眼中竟然這樣好。
皇帝點頭,“是啊,我那位王弟和王大人同樣都是人中龍鳳。”說完皇帝頓了頓問道,“如今使館已經住滿了使臣,不知道王大人是否願意同朕入宮,暫住皇宮中?”
尹璟瀾眉頭一揚,躬了躬身子,“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皇帝笑笑,“沒什麼不合規矩的。”
他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