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之念也知道李元承對自己的心意，正不知道該如何脫身呢，這下子，倒是讓她有了一個由頭。
只不過，待她走遠之後，又覺得讓表哥與顧之芯單獨相處，似有不妥。
一跺腳，想要轉身回去，可是又怕李元承會想多了。
扭頭一眼便看到了如意。
“去，就說我舅母找表哥呢，讓他趕緊去母親的院子。”
“是，小姐。”
紅玉瞧了一眼如意走的飛快的身影，有些擔心，“小姐，就如意，能叫得動李公子嗎？二小姐肯輕易地放人？”
“她不想放也得放，人家的母親尋他呢，顧之芯敢給人家找麻煩？”
剛剛顧之芯看李公子那眼神，紅玉也能看得出來。
搖搖頭，總覺得二小姐未免也太不矜持了。
再怎麼說也是大家小姐，哪能這般地主動往前湊？
沒的再讓人看低了她。
功夫不大，如意便回來了。
“如何了？”
顧之念問完之後，才轉身看她。
如意的頭使勁低着，“回小姐，奴婢已經將李公子請到了夫人的院子，這會兒正在陪着夫人說話呢。”
“那便好。我雖然對錶哥無意，可是表哥那等人，也不是顧之芯可以隨意地攀附的。”
其實，這話倒不是顧之念說得刻薄。
事實上，還真是顧之芯高攀了李元承。
就顧之芯那樣的，現在京城中肯娶她做嫡妻的高門，基本上是一家也沒有。
可若是門戶太低了，只怕劉氏和顧之芯都是不願意的。
顧之念想到了現在李元承在京中的人氣，自然不肯便宜了顧之芯。
就她那樣的，若是真嫁過去了，李家必然是整日不得安寧了。
“如意，你再去福安堂一趟，就說請示一下老夫人，中午是否留舅母和表哥在此用飯？”
“這？小姐，要不，讓紅玉去一趟？”
紅玉偏頭過來，自打如意一進門，她便覺得如意有些不對勁。
若是往日小姐吩咐這等事，如意自然是二話不說，腿腳也勤快着呢。
今日這是怎麼了？
顧之念也覺得有些不太對，細細地看着她，“擡起頭來。”
如意的頭不僅沒擡，反倒是垂地更低了。
“奴婢剛剛不小心讓馬蜂蟄了一下，臉腫了，怕污了小姐的眼。如果不是因爲要過來回話，奴婢就直接去敷藥了。”
顧之念的眼神一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如意想退又不敢退。
大家族裡教出來的奴婢，可是不許這般地對主子的。
顧之念的手掬住了她的下巴，往高裡一擡，再仔細一看。
這一看不打緊，只見如意的左臉上已經是高高地腫了起來，上面的巴掌印子雖然不太顯了，可是又紅又腫，還是能看得出來，是被人打的。
“這是怎麼回事？”
如意只是搖頭，淚眼汪汪的，一個字也不肯說。
最後，還是紅玉先帶着她下去敷了藥，才問出來的。
顧之念聽罷，氣得真是想要去找顧之芯理論。
這手未免也太長了，竟然敢來管她身邊的丫環了。
“小姐，如意不肯讓您知道，也就是怕您一時心急，再做出對您不利之事。”
紅玉一邊兒給她斟了一盞茶，一邊兒勸着。
“小姐，不管怎麼說，二小姐都是主子。哪有奴婢們受了罰，卻要去找主子理論的？”
“就算是主子又怎麼樣？你們都是在我身邊伺候的，哪裡就輪得到她顧之芯來教訓了？”
紅玉眼見小姐如此大的火氣，心底卻還是有些暖的。
可見小姐是真的在意着她們呢。
“小姐，聽奴婢一句勸，此事便先這樣揭過去吧。”
顧之念氣得真的是牙癢癢。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招惹到這個顧之芯了。
她是瘋狗嗎？
逮誰咬誰？
不過，紅玉剛剛說的也對，顧之芯既然敢打瞭如意，自然便是早有了準備。
若是自己真的鬧到祖母那裡去理論，只怕，反倒是要中了她的計。
只是這口氣，她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小姐，您想想，這才兩次交鋒，您就讓大
小姐折了兩名大丫環，如今如意只是捱了幾巴掌，算不得什麼大事的。”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顧之念。
經過這一次，大房那邊，可能會真的消停幾日。
只是，消停的這幾日，未必就真的會毫無動作。
今天顧之芯敢打瞭如意，指不定明日，就會尋個藉口來打紅玉了。
“你吩咐下去，沒我的話，都不許出院子，就在這裡好好地待着。我這兩日出門，就只帶着青檸。免得再給了她們機會來尋你們的麻煩。”
紅玉心間一暖，可是同時又覺得自己無用。
身爲小姐身邊的大丫環，自然就是要時刻跟隨小姐，好爲小姐分憂解難的。
如今爲了護着她們，竟然讓她們在院子裡歇着，豈非是將主次給顛倒了？
“小姐，奴婢沒事的。只青檸一個人跟着您，怕是多有不便。”
“放心吧，我就算是出門，也只去福安堂和母親那裡，不會有事的。”
紅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合適。
“小姐，如今大小姐在您手上吃了大虧，定然是會想法子再報復回來的。就算是她不敢再用什麼過分的計謀了，可若是使些小心思，讓您倒黴之類的，還是很容易的，您就聽奴婢一次，出門還是要多帶兩個人的。”
這麼一想，她說的倒也有道理。
“此事再說吧，反正今日也不出門了。走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如意。”
做奴婢不易。
但凡是主子有心要爲難，總會想到一千種法子來。
而顧之芯，便是如此。
不過是因爲如意的請安聲音小了，便能做出這等事來，分明就是存心找茬。
顧之念看着如意的臉塗了藥膏，此時看上去有些粘粘的，亮亮的。
“如今顧之蓉消停了，這個顧之芯倒是折騰得歡了。明日若是再見到她，我必然要在她的身上給討回來。”
如意一急，真心不想讓主子爲了她而爲難。
“小姐，奴婢不過是一條賤命，再說，也只是捱了幾巴掌，不打緊的。您還是莫要爲了奴婢再與二小姐起衝突了。”
“如意，你只管告訴我，動手打你的是哪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