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再笑容滿面,我也能看出你藏在笑容背後的緊張。”馬良不緊不慢地說:“彪爺呀彪爺,不過是區區十萬,就連我都不放在眼裡,沒想到卻把你這個混了幾十年的老油子逼上絕路,不惜鋌而走險,叫我說你什麼好?”
“你說什麼?”彪爺的臉一下就白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彷彿被人說穿了隱藏在心間的暗疾一般:“我怎麼會出不起!我是不願向你爸低頭!”
“別找理由了。”馬良微微搖着頭:“即便你把我殺了跑路,恐怕也只能過着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活吧?真是可憐啊……跟狗一樣呢……”
彪爺越聽越氣,擡腳就朝着馬良的肚子狠狠踹了幾腳,罵道:“還不都是你爸逼得!”
馬良卻不惱,默默忍受了幾腳,等彪爺氣息稍微平順一些了,才又說道:“你看你,急什麼。不過你也放心,我爸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這一百萬,肯定會給你的。”
聽了這句話,彪爺喜笑顏開:“你說的對。其實我不是爲了十萬塊鋌而走險,而是爲了一百萬破釜沉舟。最後的勝利是屬於我的。”彪爺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馬良不再理他,擡頭看向窗外,卻只能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恰好有一羣鴿子飛過,呼扇着翅膀發出嘶啞的鳴叫。馬腳皺着眉頭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不會告訴你的。”彪爺說:“總之是一塊很隱秘很隱秘的地方,你就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
馬良只好不再理他,閉着眼睛養神。身下的地板潮溼又冰冷,着實不太好受。彪爺就坐在旁邊一摞紙箱上面,眼睛不時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露出焦急的神色。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着。又說到另外一個主角阿正,昨天夜裡身體受傷最輕的是他,但心裡受傷最重的也是他。在醫院醒來之後偷偷離開,到一個小兄弟家裡湊合過了半夜,也沒睡好,直到下午才拖着疲累的身子離開。